灭魂、转魄双剑齐出仍难抵挡,终在真刚重伤之际相继殒命。
韩辰冷眼旁观这场屠戮。
血染衣袍的真刚踉跄近前:如此结局,先生可还满意?若嫌不足...他杵着满是缺口的佩剑喘息道,某亦可赴死。
竹舍内忽闻轻笑。
韩辰抚过苍劲树干,淡淡道:倒是有些胆色。
真刚强压着眩晕感,将信递给了韩辰,郑重道:“壮士断腕,犹未为晚。
大人命我转告,若能缓解当前局势,罗网愿倾尽所有!”
韩辰听罢,心中对赵高的评价不禁提高了几分。
他向来瞧不上农家众人,即便他们有十万之众,在他眼里也不过是群乌合之众。
正因如此,他才容他们活到今日——毕竟还有些利用价值。
但赵高不同,远非农家能比。
他心机深沉,权谋老练,更懂得取舍。
六 ** 乃他左膀右臂,可他说弃便弃,毫无迟疑。
这样的人,才最令人忌惮!
望着血流不止却不敢包扎的真刚,韩辰淡然道:“壮士断腕,确实少见。
不过,这代价……还不够。”
真刚当即说道:“那先生便取我性命!”
韩辰轻轻摇头:“你的命不值钱,留着回去告诉赵高,我要的究竟是什么。”
真刚一愣,苍白的脸上透出一丝血色。
不到万不得已,谁愿赴死?
“还请先生明示!”
韩辰嘴角微扬,吐出四字:“禹王九鼎。”
“禹王九鼎?”
真刚眉头皱起,从未听过此物。
“你只需转告赵高,一年之内,我要他动用罗网为我寻来六尊禹王鼎。”
真刚默默记下,勉强行礼道:“先生可有其他吩咐?”
韩辰冷声道:“第一次,代价是惊鲵;这一次,自不必多说。
若再有下次,要的便是他赵高的命。
这句话,务必带到。”
言罢,韩辰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几名罗网高手悄然入内,拖走断水等人的 ** ,清扫庭院,随后搀扶真刚退出。
一出院子,真刚再也克制不住恐惧,双手颤抖不已。
他明白,韩辰之所以留他一命,绝非畏惧罗网或赵高,而是秦国尚有利用之处。
若非如此,他连与韩辰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虽不知信中内容,但他确信赵高付出了巨大代价。
真刚不敢耽搁,在罗网护卫下悄然返回咸阳……
十万大军,在任何一方眼中都是不容小觑的力量。
农家高手不似韩辰那般手段,血战之后仅寥寥数人逃脱。
田光悲愤交加,此战不仅未能截杀韩辰,反而令农家元气大伤!
重伤垂死的田猛、奄奄一息的田仲、胸口被洞穿的兵主长老,加上未参战的田言和田赐——农家高层,竟只剩下这几人残存。
田光痛苦地意识到,虽然自己挨了李牧一剑,却已是这群人中伤势最轻的。
五大长老尽数战死,他惨然一笑,正要举掌自尽。
一双染血的手突然拽住了他,随即无力地垂落......
兵主长老面色惨白地望着田光,缓缓摇头,不再言语。
田光仰天长叹,环顾凌乱的战场,沉重地闭上双眼。
与此同时,竹舍中的赵纵低头问韩辰:先生,就这样放过他们?
见田光最终停手,韩辰满意颔首:将他们逼至绝境,那个青龙计划也该现世了......
虽不明其意,赵纵明白无需再追。
韩辰淡然道:去做你该做的事吧,蛰伏十余载,是时候一展抱负了。
我也该启程了。
赵纵猛然抬头,面露惊愕:先生......
韩辰摆手:赵国将倾,残局待理,莫要耽搁。
赵纵深吸一口气,跪地叩首:先生大恩,赵纵永世不忘!说罢起身离去。
绯烟望着他的背影轻语:真正的聪明人。
韩辰点头:纵是王位也难尽其才,来日必有大用。
绯烟笑问:下一站去何处?
韩辰望向星空,见北极一星明灭,终归黯淡,悠悠道:赵国事了,该赴魏国了,信陵君......怕是已等急了。
......
邯郸王宫。
晨露未曦,数百金甲武士如常列于宫门前。
精铁所铸的巨门重逾万斤,十余名力士齐声呼喝,绞盘转动间宫门徐升。
几名太监哈欠连连,静候朝会时分宣召百官。
可今日宫门外异样寂静,不见往日喧嚷。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为首的宦官首领神情凝重,正要开口,突然被宫门外传来的弓弦震颤声打断。
锐利的破空声响彻殿前!
如雨般的羽箭穿透宫门缝隙呼啸而来,瞬息间打破了宫闱的肃穆。
凄厉的哀嚎声中,老宦官惊觉宫门外列阵的并非朝臣,而是森然林立的铁甲军阵。
赵纵臃肿的身躯裹在战甲中,寒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高举佩剑发出雷霆般的怒吼:
十万雄师应声咆哮,声浪直冲云霄。
老宦官面如土色,颤声喝道:赵纵尔敢谋逆!可铁甲洪流已碾碎宫门,这位江湖高手转眼便湮没在万千铁蹄之下。
不过片刻,宫门守军已荡然无存。
赵将军手持染血长刀,兴奋进言:机不可失!此刻 ** 正困守大殿!赵纵满意颔首:此役当记汝首功。
得令的赵将军立即率军直扑内殿。
王宫禁卫虽皆精锐,面对十倍之敌亦难抵挡。
铁甲相击的轰鸣声中,防线终被撕裂。
赵纵踏着鲜血铺就的阶梯,在赵将军引领下跨入了金銮殿门。
大殿深处, ** 的指甲深深掐入鎏金龙椅,阴沉的目光注视着步步逼近的叛军。
殿外的厮杀声仍未停歇,赵纵冷冷注视着眼前之人,寒声道:命悬一线还敢端坐如山,真不知该赞你沉稳还是笑你愚蠢!
赵迁死死盯着赵纵,每个字都像从齿缝中迸出:寡人早知你包藏祸心,却未料你胆大至此!
赵纵讥诮一笑,原本圆滑的面容此刻锋芒毕露:既知我心怀不轨,何故纵虎为患?这驱狼吞虎之计,可非次次都能奏效......
就凭这区区十万兵马,也想撼动我赵国根基?赵迁拍案怒喝,即便虎符在手,五十万雄师岂会听你调遣?
诚如所言。
赵纵从容颔首,但若这五十万大军...正奉王命奔赴邯郸呢?
赵迁眼中凶光闪烁:此刻伏诛,尚可留你全尸!
投降?赵纵突然放声大笑,先生果然没看错,你这般机关算尽,终究是鼠目寸光之徒!
咔嚓!龙椅扶手在赵迁掌中化为齑粉。
随着清脆的击掌声,殿外响起沉重脚步声。
当那位身披玄甲、手持诏书的将军现身时,赵迁瞳孔骤然收缩。
王翦?!
秦国武安君漠然展开诏书:赵迁昏聩失德,勾结农家残害忠良,着即废黜。
奉国师令,立赵纵为新君。
(殿内空气仿佛凝固,赵迁颤抖的手指在二人之间摇摆。
王翦收起诏书冷声道:即刻退位,此乃国师钧旨。
噗——鲜血喷溅,赵迁踉跄栽倒。
当秦将踏进王宫的刹那,他便明白——乾坤已定。
王翦转向新主拱手:八万黄金火骑兵驻跸城外,旦有异动,但凭君上差遣。
赵纵脸上浮现笑容,同样拱手回礼道:王将军客气了,这份恩情赵纵铭记在心,改日定当厚报!
王翦一向平静的面容此刻也露出淡淡笑意。
不过是奉国师之命行事,要谢就谢我秦国国师吧。
说完冷冷扫了赵迁一眼,转身大步走出殿外。
大殿内顿时只剩下三位赵姓之人。
环顾四周,赵将军毫不犹豫单膝跪地,向赵纵高声禀报:末将参见大王!请大王下令即刻诛杀赵迁这个逆贼!
赵纵摆了摆手,径直走到赵迁面前俯视着他,语气冰冷: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赵迁低垂着头,眼中的绝望愈发浓重,喃喃自语: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他突然抬头死死盯着赵纵:这都是韩辰设下的局!!
赵纵不置可否地说道:若非你刚愎自用,又怎会害死平原君与长安君?像你这般独断专行之人,赵国早晚要葬送在你手里!
说完转身走向大殿门首,负手而立凝望殿外厮杀,不再理会身后之人。
赵将军心领神会,几步踏上台阶拔剑出鞘,锋利的剑刃架在赵迁肩上,眼中杀意凛然:新王已至,你这旧主该让位了!说着猛地扯下赵迁头上的通天冠。
我杀了你!赵迁暴怒狂吼,眼中绝望化作疯狂杀意。
啪!
赵将军眉头一皱,反手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赵迁脸上。
突如其来的一击让赵迁愣在当场,他虽有修为在身,却远不是赵将军对手,这一掌打得他头晕目眩。
将死之人还敢放肆!赵将军手腕微沉,剑锋立刻在赵迁颈间划出一道血痕。
不多时,大殿内仅剩赵纵一人。
外面的喊杀声依旧不绝于耳,他却恍若未闻。
那一万誓死效忠赵迁的禁卫,今日必须斩尽杀绝。
不过区区万人,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轻轻将虎符放在案几上,他捧起那枚梦寐以求的玉玺。
一切恍如梦境。
就在不久前,他还只是个寻常商贾。
自那位先生出现后,他的人生便天翻地覆。
如今,他已是 ** !
想不到我赵纵竟有今日......
赵国巨变的消息在各方势力推波助澜下,很快传遍七国。
那位先生凭一己之力,彻底扭转了赵国的命运!
秦国咸阳宫内,百官朝觐。
嬴政神色肃穆高坐大殿之上,群臣奏报的尽是些老生常谈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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