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在这！”
陈默站在张主任的单元楼下，清晰地感受到了张主任身上的那股味道。
药水混杂着死老鼠味道的气息。
陈默想到自己为了压制癔症，吃了好几颗‘幼鼠脑’，就有种强烈反胃的冲动。
他的脸色也愈发阴沉了下来，说什么也要让张主任尝试一下死老鼠的滋味。
陈默刚迈开腿进入楼梯间，视线中的画面又出现了撕裂感。
一边是商务车上的场景，一边是民居楼梯间的画面。
画面好似频闪一样，不同的认知仿佛在争夺掌控权一样，陈默感觉脑袋都要裂开。
“真该死啊！”
“南天门中的家伙到底是谁？”
“谁他妈的在搞我？”
陈默不甘地怒吼一声，想要展开城隍域，却发现整个人从商务车中惊坐而起。
呼哈！呼哈！
陈默眼睛通红，大口大口喘息。
吱！
景泽听到陈默的叫声，惊的踩停刹车，强烈的惯性让陈默身体前倾。
而前倾的刹那，陈默恍惚间看到了冰冷的水泥楼梯，距离他的面门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陈默……”
陈默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惊讶地捂着嘴的水神阿依，似乎很惊讶身为城隍爷的陈默，居然摔了一跤。
“……”
砰！
陈默的脸重重地撞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感觉脸颊火辣辣地疼。
“陈默，你没事吧！怪我怪我！”
景泽连忙解开安全带，跑到后排查看陈默的伤情，“刚才我听到你突然大叫，实在是吓坏了……”
陈默揉了揉脸颊。
“我没事！”
他笑看着景泽，摇了摇头道：“刚才做了个噩梦，不过现在没事了，我们继续出发吧！”
景泽担忧道：“要不要休息下？”
陈默微微摇头，“不用，我感觉状态很好，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行吧！”
景泽随后倒也没有多说什么，重新启动车子出发。
在前行没多久后，视线落在车窗外的陈默，突然间觉得有几分熟悉。
‘这里是……’
陈默心跳微微加速，下意识地问了句：“这里是……珍珠路？”
“对！”
景泽看了眼后视镜，轻笑道：“李队跟我们说过，你在病院里长大，对阳城根本不熟悉，没想到你连什么路都知道，可以可以！”
陈默愣住。
是啊！
他在精神病院呆了很多年了，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精神病院，那么他是怎么知道这是珍珠路的？
倘若城隍爷是假的。
他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他压根就没来过！
才刚认定一切都是癔症的陈默，再一次变得迷惘起来。
他的心很乱！
他多么希望有权威的人能够告诉他，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行驶中的商务车，很快便途径陈默‘癔症’状态下要去的地方……张主任的家。
熟悉的小区大门。
他似乎还能看到张主任家的窗户，外面还晾晒着几条短裤……
陈默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他要去趟张主任的家，去看看水神阿依说的是不是真的。
心跳加速。
眼看景泽驾驶商务车就要错过小区，陈默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
他不求什么，只求一个真相！
“停车！”
陈默喊停了景泽，这一次他有所准备，双手抓住扶手。
吱！
明显是新手司机的景泽，又是一脚急刹，他连忙回头道：“陈默，你没……”
“你没事？”
景泽惊讶地看着陈默，他以为陈默会又一次破相，没想到提前预判。
可以啊！
完全不像精神病人的样子。
哗啦！
陈默拉开车门，跳下车便直奔张主任的小区。
他顾不上白岚有没有在景泽的车上装监控，他只想找一个真相，清醒的活着！
滴滴！
“找死啊！”
陈默的‘鬼探头’，直接让一位大叔将摩托车开上了马路牙子，对着陈默破口大骂。
街边有人看起了热闹。
“陈默，你要干什么？”
停车熄火追上来的景泽，一把拉住陈默，皱眉道：“我答应过李队要多照顾你，也答应白组长要安全地把你送你到觉恩寺，你这么做，是让我难做！”
“你就不怕再被送进精神病院吗？”
“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李队交待？”
唰！
景泽的话音落下，看热闹的大叔大婶便跑的差不多了，远远地盯着。
“我想确认一件事！”
陈默没有挣扎，平静地看着戴着眼镜的斯文男景泽，道：“我现在很清醒，但是我脑袋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有个戏耍我的人就住在这个小区里。”
“我要去找他！”
景泽眉头紧蹙，放开了陈默的手，深吸了口气道：“你要找张主任是不是？”
“？？？”
陈默愣住，怔怔地看着景泽。
什么意思？
“不用去找他，信我！”
景泽语气平静地对陈默说道，表情也有几分挣扎。
“对，你们查过邪神的走狗，自然也会查到张主任身上，你知道他住在这……”
陈默情绪激动道：“他联合诡物篡改我的记忆，戏耍我，我要问清楚，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精神病患者而已，他为什么要搞我？”
“为什么我会被那么多诡东西盯上？”
“什么城隍爷？什么法悟？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
“等下！”
陈默感觉脑子很乱，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脑袋有些刺痛，抱着头低声喃喃道：“我本身并不知道张主任住在这，是阿依告诉我的……但现实就是张主任真的住在这。”
“也就是说……都是真的！”
景泽见陈默神智开始错乱，上前抓住陈默的双手臂，认真道：“陈默，你不能再疯下去了，不然你将永远失去你自己！”
“别去！”
“相信我！”
“你是陈默，他们在争夺你的身体！”
——
是不是看不懂啦？看不懂就对啦！这个陈默现在是凡人状态的陈默，他此时此刻把城隍爷的自己当成是癔症。
很快他就能够彻底清醒了，破局在即，真相就要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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