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
“你真的……”
他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
这女人色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人招架得住的。
桑清九低笑一声，眉眼中带着三分戏谑。
她正打算再稍稍“得寸进尺”一下，许意的手机铃声却忽然响了起来。
一看——陈汉良。
不会真让她说准了吧？
许意心里嘀咕着，指尖距离手机屏幕半厘米，但迟迟没能点下去。
直到铃声自动挂断。
然后又响起来。
周而复始。
“你要是不接，他不会罢休的。”桑清九淡淡道。
许意默了默。
在下一次电话铃声响起后，他才接起来，很是简短的甩出去两个字，“有事？”
“许意，我知道是你做的。”
电话那头，响起让许意很熟悉的、陈汉良的声音。
那语气，竟好似还带着点失望和伤心。
“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样绝吗？”
陈汉良问。
许意：？？？
他猛一歪头。
等等。
他听到了什么？
他做事做得绝？
桑清九好奇的轻挑眉，扒拉开他的手，点了个外放。
陈汉良的声音便很是清晰传了出来。
“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当初你刚来公司的时候，是不是我护着你，让你避免被那些老人欺负？是不是我带着你熟悉公司？”
是。
可当初他不懂，现在他还不懂吗？
当时陈汉良只不过是广撒网多捞鱼，到处施舍人情以待来日罢了。
“你参加选拔赛的名额，还是我让给你的。你演的角色，也是我带着你去的。不然你怎么有机会出道爆红？”
让？
选拔赛的名额本就是他的！
至于角色……
那是方晓云安排的。
跟陈汉良毫无关系。
许意满眼嘲弄的想着，心道他已经没有从前那么好骗了！
“这些，你都不记得了是吧？现在你还把我的那些黑料往外放，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毁了我？”
陈汉良质问得底气十足。
许意讥笑道：“陈汉良，你现在跟我提交情。你和方晓云联手害我的时候，怎么没顾念一下我们的交情？”
本以为这话，能让陈汉良产生一点愧疚之情。
岂料对方理直气壮的来了句，“那我也有苦衷啊！”
“什么苦衷？”
“你看啊。你现在是影帝，资源大把大把的有，何必跟我们抢经纪人手上攥着的资源呢？”
陈汉良又接着说，“圈里人人都说我捧不火，你知道我多难受吗？我只是想要点资源而已。再说，我也没有把你害得很惨啊。”
“我找水军爆的都是假料，很容易澄清的。你呢？你是冲着毁了我去的。”
“你怎么对得起我？”
“你都已经那么火了，有那么多粉丝和钱。我在圈子里混十几年却还是这幅样子，你帮帮我也就是顺手的事。你怎么连这都不肯？”
好家伙。
道德绑架这一手玩得可真6啊。
桑清九无声的撇了撇嘴角，抬眸看向许意——
这你都能忍？
还不怼？
是我一巴掌就扇过去了。
许意看懂了她的眼神，嘴唇微动，无奈的苦笑一声。
“你拿人家当恩人，人家拿你当大冤种呢。”
桑清九挪挪屁股坐过去，紧贴着许意的耳朵说。
许意觉得耳朵有些发痒，抬手轻捏了捏，也低声道：“我知道。”
随即，他放大了声音，回答电话那头的陈汉良，“我已经顺手帮过你很多次了。”
“那不都是你主动的吗？现在说得像我在挟恩图报一样。许意，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
谁让谁失望！
许意一口火气直接涌入胸口。
桑清九无声轻“啧”。
厉害啊~
难怪最后人陈汉良能成功。
道德绑架+精神pUA，他不成功谁成功？
陈汉良还在那边喋喋不休。
“再说，我虽然雇水军爆料你，但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你成了影帝后，动了多少人的蛋糕，得罪了多少人？”
“这时候出点事，才能让他们不再针对你啊！”
“你倒好，反而觉得我是在害你。你怎么就不长点脑子呢？听风就是雨。你想想，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对方输出，持续且稳定。
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那话术，一套接一套。
要不是之前桑清九给许意提过醒儿，指不准还真能让许意犹豫一二。
“问他要干什么？”
桑清九轻戳了戳许意的腰，无声说道。
许意轻点头，“行了，你的目的？”
电话那头的陈汉良沉默良久才说，“你跟公司说一声，停手吧。文灿娱乐我待不住，会马上转走的。”
“哦。”
许意敷衍的应了句。
陈汉良倒没多想，只当他是同意了，也就把电话给挂了。
“瞧吧，我就说他要来求你。”
桑清九嗤笑道。
许意指腹摩挲着手机屏幕，眉头一皱。
“你真信他话了？”
“那倒没有。”
许意摇了摇头，“他要真为我好，就不会到现在还在雇水军拉我下水。”
他黑料的热度，迟迟没有消散。
许意又不是新人，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藏着的把戏？
“我只是好奇，这时候谁还会要他？”许意问。
桑清九懒懒散散的伸了伸手臂，“星河娱乐。”
“啊？”
“只是现在陈汉良黑料缠身，价值收损，星河娱乐不会再出高价挖他。但偏偏他又被你们公司雪藏，离开是他唯一的出路。”
所以，陈汉良就想让许意停手，撤掉黑热搜，恢复他的商业价值。
然后让星河娱乐出价挖他。
顺便就帮他把违约金给付了。
这点事儿，桑清九一点出来，许意也就想通了。
事实上，桑清九确实也想得一点儿没错。
在黑料没出来之前，陈汉良就跟星河娱乐的人联系上，并且准备跳槽。
结果没想到黑热搜来得那么快。
一夜之间，陈汉良商业价值大贬。
甚至他跟方晓云的恋情都曝光了。
无奈之下，陈汉良只好让人带节奏，将各种锅往方晓云头上甩。
比如是她利用经纪人的身份，逼迫自己跟她谈恋爱之类的……
现在方晓云的名声也不太好。
不过她是经纪人，处境也就没那么糟糕。
但陈汉良……
星河娱乐，可不想给他擦屁股，所以给出的价格一降再降。
甚至都不愿意挖他。
陈汉良联系多次无果，才将主意打到许意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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