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秦九岭报价，众人又吃一惊。
才一文钱？
“竟这般廉价？”
李二瞪眼，虽说铅笔有损耗，但毛笔一样会报废。
再联想铅笔相对毛笔的种种好处，大喜开怀道，“好，秦爱卿忧国忧民，创此铅笔和橡皮，利国利民。推广之事，朕，准了！
无忌，择日你通知下去，本年的科举试卷，改用铅笔。”
说到这，李二忽然一怔，看向秦九岭道，“那这铅笔和橡皮……”
“只有臣掌握有制造技术。”
只一看，秦九岭便知道李二想问什么，拍着胸脯保证道，“臣愿一力担保，只要给臣三个月的时间，国内铅笔和橡皮所需，但有所求，必有所应！
包括黑板，粉笔等物，一应如是。”
要不是秦九岭现在还没有开始筹谋纸张的事，就连纸张的买卖，他也想独揽。
不过，这是迟早的事。
大唐的纸卖这么贵，和落后的技术有很大关系，费料又费时，典型的吃力不讨好。
但听到秦九岭这番话，李二却是苦笑着长叹一声。
秦九岭这分明是打算自己独揽生意。
想想这么多新玩意儿……
饶是李二，都有些眼红不已。
长孙无忌等反应过来的人更是倒抽一口凉气。
这些玩意别说造，就是见，都是头一次，可以说全国独秦九岭一家，再加上陛下许诺推广，届时，必将大卖，利润可想而知。
怪不得，秦九岭敢夸下海口，不用国库一个铜板，承担起全民读书的所有费用。
而之前，质疑过秦九岭的李纲更是老脸羞红。
不用想都知道，只要有这几样东西在手，一经推广，秦九岭想不发财都难。
那之前他还质疑秦九岭的钱不够，岂不可笑？
但惊喜过后，李二却是有些微恼，要不是秦九岭拿出来的东西全都妙用非凡，他都有点怀疑秦九岭是不是为了推销这些玩意儿，才愿意主动承担全民读书的费用。
越想越不舒服，李二不禁冷哼道：“秦九岭，你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给朕一并拿出来吧！”
“陛下，臣来国子监时比较仓促，很多东西没来得及带上，要不明日上朝，臣带足东西，再给陛下呈上？”
秦九岭说的是实话，虽然他会的东西远不止这些，但目前胡经之那边的人手和进度，只造出来这么一些。
但李二闻言却再次傻眼。
他本就是心生不满的一句话，没想到秦九岭居然还真有！
“快，东西在哪？带朕去看看！”
好奇心起，李二可等不了那么久。
秦九岭却不想这么早见光，明天去朝堂，文武百官都在，还能顺便推销。
光给李二一个人看，李二就算肯买，他也得敢卖才行。
“陛下，今天就不必了，臣回去还有要事要做。”
李二闻言心生不悦：“有何要事？”
“陛下难道忘了吗？刚才，臣说要回去重新拟定断句符号。”
“原来是这事。”
李二不以为意，“这是小事，朕让仲达先生待会儿随你去秦府协助便是。”
“陛下……”
孔颖达闻言有些踌躇。
他去协助秦九岭？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
何况，刚才他还和秦九岭闹了那么多不愉快。
虽然秦九岭现在拿出这么多新奇玩意，让他叹为观止，但一码说一码，论学问，秦九岭该是给他提鞋都不配，怎能叫他去协助秦九岭？
传出去，简直是丢孔家的脸！
正要找理由拒绝，不料，秦九岭跟着就开口道：“陛下，千万别，孔先生虽然熟读经书，但论设计断句符号，臣想还是不用孔先生协助了罢！”
嗯？
孔颖达闻言眉头一皱，这什么意思，嫌弃他？
登时就变了脸色：“陛下，术业有专攻，这断句符号，是臣分内的事，理应该由臣来做才是，岂能假手他人？”
秦九岭丝毫不以为意：“既然孔先生如此自信，那可敢与秦某再打一个赌？”
“够了！”
听到秦九岭又提打赌，李二头都疼了。
“好吧，秦九岭，你去吧，不过，明日早朝，可一定要给朕把你整的稀奇玩意儿好好瞧瞧！”
“陛下，”
还没等秦九岭答话，听到李二居然这么说，孔颖达顿时不服气了，李二这样，岂不是默认了要由秦九岭设计？
难道陛下也看不起他？
当即出言道：“臣也愿设计一套断句符号，和秦县男比试比试！”
“仲达先生，比试就不用了，这样，辅机，明日早朝，你安排一下，把仲达先生接来，共同参讨。”
李二现在一听比试就烦，哪会再让孔颖达和秦九岭打赌。
简短吩咐，怕孔颖达再絮烦，李二也没多留，顺手把秦九岭展示的粉笔、铅笔，橡皮，还有高审行等人没用完的黑漆全让刘权装上，起驾回宫了。
李二刚走，长孙无忌和长孙顺德两人也跟着告辞离去。
这三人一走，气氛也一瞬间变得不再压抑，很多学生都在窃窃私语秦九岭造出来的东西神奇。
听着周围的议论，孔颖达脸色更加难堪，直接呵斥，吓得一群学生赶紧闪人。
“秦县男，明日早朝见，慢走不送！”
孔颖达冷哼一声，就要离开。
“孔先生且慢，”
秦九岭却是上前一步拦住，“孔先生，您的为人一直为在下所仰慕，想必说过的话，定然是作数的吧？”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孔颖达脸色一僵，闷声道：“当然作数，你想让老朽帮你办什么事，尽管说吧。”
“孔先生真是爽快，也没别的，我想请孔志约，去秦府吃个饭。”
……
太极宫。
长孙皇后听完李二的讲述后，惊奇不已，神色中流出异动：“听陛下说的这般神奇，明日，臣妾也想去早朝看看秦九岭有什么稀罕东西了。”
“观音婢明日想看，随朕一起上朝就是。”
李二面上含笑，看着一旁正用铅笔在纸上乱画着玩的李承乾、李丽质两人，啧啧道：“还别说，秦九岭这次虽然出言狂妄了些，恶了国子监孔颖达，李纲等人，甚至连朕都坑了一把，但总归是我大唐着想，其勇可嘉。”
“陛下，”
长孙皇后温声道，“难道陛下真要把科举的权利放出去吗？”
“不得不放啊！”
李二长叹一声，“秦九岭说的没错，不靠着那些士族，全民读书就是个笑话，朕手里，只怕连教书的先生都凑不齐啊！
只盼朕能活得久一些，像父皇一样，如此，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等这批读书人成长起来……”
顿了顿，李二目中闪过厉色，“就是与那些士族门阀算总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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