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被暖阳包裹的人好似都被施了魔法，惬意十足。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难得的暖阳日，一个消息迅速在大街小巷里流传。
科研界的领军人物，守鸢老人家病逝了。
太阳照旧明亮，却好似瞬间褪了温度。
已经不知溜达到哪里去的秋风，突然一个回旋镖杀了回来。
秋风瑟瑟，冰凉刺骨。
暖阳的魔法被打破，人们不再惬意。
有惊疑不定、有悲伤，更多的是愤怒的质疑。
报纸上都没登的消息，是谁在诅咒‘守鸢’老人家？
质疑很快有了答案。
官方大喇叭说了：不信谣，不传谣！
官方大喇叭还说了：这是敌特故意散布的消息，目的一是为了引‘守鸢’现身自证，目的二就是扰乱民心。
大多数百姓听后立马清醒，对对对，不能上了敌特的圈套，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也有少部分人觉得空穴不来风，对此事抱着怀疑态度。
而躲在暗处的敌特听后不屑的撇嘴：夏国人狠起来连自己人都骗。
他们亲耳从夏国高层办公室窃听到的消息，还能有假？
那高层惊的当场被送医院静养去了。
＊
医院病房，柳副师长插着氧气管躺在床上，床头堆满了水果、罐头、点心、红糖。
此时看到进来的俊逸青年手里拎着的还是水果、罐头，他气哼哼，“没新意。”
为了演场戏，他老柳身上三个弹孔都不会住院的人，现在鼻子里插的什么玩意儿？
身下的床更是会咬人，咬得他浑身刺挠。
病房里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他还要不分敌我时不时飙一场戏。
主要是特殊时期，他不想去分敌我。
也不敢分。
一步错，满盘皆输。
好不容易来个不用飙戏的，瞧瞧这给带的什么玩意儿？甜不拉几的。
他老柳这场牺牲就不配白馍加肉吗？
苏玖儿领着十来个人回来时，这场风波已经在缓缓落幕，她把人送到服装厂后又匆忙跑到研究院。
依旧只通了一关，二哥就从第二道关卡里走出来了。
苏玖儿站在原地，脚底下来回踢着一颗石子，笑的有点傻。
闻人夜雪走上前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刚回来？”
苏玖儿点点头，小手覆盖头上的大手，仰着脑袋，“二哥，柳伯伯还好吗？”
闻人夜雪笑着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已经出院了。”
“那我买点东西去看看柳伯伯。”即便知道这是烟雾弹，苏玖儿觉得自己还是要去看一看。
闻人夜雪想到那天他提礼品去看望柳副师长的遭遇，中肯道：“他不喜欢甜的。”
“啊？”苏玖儿有点犯难，现在市面上卖的多数都是甜味的，这不吃甜的？
那买点肉干？
最后两人去买了菜，相互搭手在闻人夜雪宿舍里做了顿饭菜。
八个饭盒装在网兜里，看上去很有分量。
到了就好副师长办公室，苏玖儿将饭盒一一打开，“都是清淡口味、容易消化的，柳伯伯快尝尝。”
有荤有素，有鱼有肉，明显不是病号餐，柳副师长看的很满意，笑呵呵。
“还是玖儿丫头贴心。”
端起白花花的米饭，筷子直扑红润油亮的红烧肉。
陪着吃了顿午饭，苏玖儿又给把了脉，知道屋里的窃听器还在，她没留太久，陪着又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
柳副师长：如果条件允许，他也想走。
这‘漏风’的办公室他也不乐意待。
苏玖儿和闻人夜雪手拉手出了副师长办公室，又牵着手去了当归服装厂。
厂子还是新厂，工人进了两批，副厂长被迫提前结业，厂长只管招人。
第一批员工培训还不到十天，第二批员工今天就来报到。
好在副厂长在厂长去赶火车那一刻就有了准备：老员工带新员工，副厂长从旁协助。
人忙起来就没时间去想过去，忙碌的久了，噩梦都不敢来扰。
苏玖儿也发现了，第一批入职的员工精神了许多，有的见人都会笑了。
真好！
“二哥，我们给玉满哥涨工资吧？”
整个厂子都是副厂长在撑着，她这个厂长有点闲。
闲的心虚，就给涨工资吧！
＊
时光在日常中悄然流逝。
学生收获了知识，职工收获了工资。
百姓家多了存粮，当官的案头多了几摞档案。
守鸢的死至今扑朔迷离。
百姓相信官方，敌特相信自己。
而后人们发现守鸢从那之后就没了科研成果，而三三两两的其他科学家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头。
这些科研成果除了偶尔两个如往常用了真名发表，其他的全是代号。
一水的中药材。
好听又好记。
有人说这是国家统一编码，为了保护科研人员不被迫害。
也有人说守鸢就混在其中，只是换了代号，还信誓旦旦的说某某科研成果中有守鸢的影子。
众说纷纭。
百姓讨论过后日子照过。
敌特讨论过后开始剥丝抽茧。
当然剥丝抽茧的不都是敌特，也有守鸢的狂热崇拜者。
他们不甘行业启明星就此陨落，疯狂的想找到一点点守鸢的痕迹来宽慰自己。
然，铺满桌子的资料越理越乱，密密麻麻的手札是徒劳。
于教授疲惫的扔下手中的笔，抬手揉了揉眉心。
还是没有进展，这些人都没有关联，也没有守鸢的以往的思维惯性。
于娇娇见父亲书房的灯还亮着，倒了杯温水推门而入。
“爸爸，怎么还没睡？”
看到桌子上杂乱的资料与手记，于娇娇转了话头，“爸爸，这里面真有守鸢吗？”
其实她更趋向于守鸢已经陨落。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守鸢的时代已经落幕，未来国家科技还是要看她们这一代新人。
这不，守鸢的光芒消散后，立刻有更多的优秀科研人员崭露头角。
只是这话她不敢对父亲讲，父亲一直致力于在一堆中药材中寻找偶像的踪迹。
执着的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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