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妻，生生世世！”
闻人夜雪只此一句。
苏锦深深看了眼他一眼，只希望将来他也能坚守诺言。
“说说你们怎么会在小世界？”苏锦换了话头。
有些问题只能未来去解决，有些答案现在就能知晓。
空气仿佛再次凝滞，师兄弟二人好像想起了什么，面上的血色在迅速消逝。
苏锦心头一跳，突然有种很不妙的预感，可仔细想想，又觉得出事的绝对不会是自己妹妹。
妹妹的二师兄他虽不认得，可眼前两位师兄都是拿命去护妹妹的人。
有这样两位师兄护着，妹妹绝对不会出什么大事。
谁知……
“鸢宝儿她为了救人，魔源入体，无奈之下，她选择自爆元神与魔源同归于尽……”
苏锦看着青年薄唇一张一合，吐出来的字却如同一把利刃，刀刀入骨。
“怎么……会？”
“你们当时在哪儿？”
他急需一个理由，来告诉自己刚刚他听到的都是幻觉。
闻人夜雪薄唇微颤，终是艰难吐出，“……只她独自一人……”
这也是他心底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
苏锦双肩脱力般塌陷，半晌，“她救的是谁？”
自爆元神，永无来世！
是谁？值得妹妹用魂飞魄散做代价？
闻人黑雨实不忍心大师兄倍受折磨，初闻师妹出事时，师兄就已被凌迟一遍，如今……
他提了一口气，抢先回，“师妹救的是一城的陌生人……”
“我接到讯息赶到时已经太晚……，幸而师父及时赶回，把师妹的元神拼凑送到小世界休养，顺带用……，利用轮回之力净化魔源。”
他隐去了净尘镜的事，是不想将师门与天道的渊源暴露人前。
苏锦对他停顿时隐藏了什么并不在意，他现在只想知道，
“我记得你华阳郡王那一世，妹妹做了个噩梦……或者说她重生后，她突然变得强大，是因为魔源吗？现在呢？魔源清除了吗？”
闻人夜雪转头看向门外，深邃的眼底波澜不断，良久……
“……那一世魔源初醒，鸢宝儿很聪明，危急时刻自创了吸收魔源力量为己用的法门。”
“只是一世太短，不足以将魔源彻底消灭，更没料到，下一世她会出生在丧尸遍地的世界，”
顿了顿，他收回视线望向苏锦，苏锦被他瞧的心脏不由得漏掉一拍，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闻人夜雪嘴角却突然挑起一丝弧度，那种笑，苏锦描述不出来，只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安被迅速放大。
“那样的世界最合适魔源温养，也不出所料，鸢宝儿还未成年魔源就已经不受控……”
苏锦心脏急剧骤缩，他想起来了。
那场大战，妹妹救了整个世界，却昏迷好几年，那几年，闻人夜雪守在山上，而妹妹被邪气的黑雾笼罩，谁也见不着……
所以那就是魔源作祟？
闻人夜雪知他是想起了当初，继续道：“那场大战结束后，鸢宝儿看似昏迷，实则是在吸收魔源之力。”
“吸收？”苏锦忍不住打断他。
“没错。”闻人夜雪毫不避讳，甚至有些自豪，为鸢宝儿的坚韧、勇敢以及聪慧。
“她灭了魔源生出的灵智，吸收了魔源所有的力量，她……已入魔。”
苏锦惊的猛然站起身，“入魔？你是说妹妹她？”
“魔怎么了？入了魔她也是我们师妹！你家要是嫌弃，那正好，我师门还不想认你家这门亲呢！”闻人黑雨出言讽道，全然忘了初闻此消息时，他自己也被吓得不轻。
苏锦回过神，“我不是那意思，她是我妹妹，不论怎样我都会护着她！”
他只是担心……
不知道妹妹所在的那个修仙界对魔的态度如何，只他那个界面，魔族已被赶到黑暗的不毛之地苟延残喘了。
闻人黑雨嘁了一声，“用不着你护。”
他师妹现在强的可怕好嘛！
闻人夜雪等两人都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上个世界结束后，按理鸢宝儿该回归修仙界，可实则她被莫名拉入这个世界。”
“另有，丧尸界也不是鸢宝儿该出现的世界……”
话音落下，他以及闻人黑雨的视线都明晃晃落到苏锦身上。
苏锦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有难以置信以及浓浓的愧疚与心疼。
喉咙干涩到好久都发不出声，“……所……所以……”
妹妹是因为他的关系才投胎到这里的？
所以妹妹在丧尸界吃的苦也都是因为他？
良久，等心绪平复，他才缓缓道来。
“妹妹失踪后，我天涯海角的寻找，十多年来一无所踪。”
“父君见我修为不见寸进，说我太重感情，南宫家不需要太重感情的少主，于是……我被丢下来历练，世世要家破人亡，直到麻木……”
闻人黑不由雨瞪大眼，“你爹是想让你改修无情道？”
“这简单啊，直接抽走你的情丝或者他直接殉道，成全你的无情……”道……
最后一个字在大师兄的注视下消弭于无形，闻人黑雨讪讪的摸摸鼻子，找了个角落位置乖乖坐下。
苏锦笑的有些苦涩，“哪里是无情道？南宫家要的是把南宫家兴衰放在首位，能带领南宫家更进一步的少主。”
“……我父君母君要的是听话，顺从，又能给家族带来荣誉的继承人。”
而他好像都没合格……
闻人夜雪看着他失落的模样，清冷的眸中有同情，有庆幸。
同情苏锦的家庭氛围，庆幸鸢宝儿从小就被电电带了出来。
“我不会让鸢宝儿跟你回南宫家。”闻人夜雪下定了某种决心。
中午苏玖儿大包小包回家时，迎头就对上一双怜悯至极的眼。
苏玖儿：……
“三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就好像她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以后你要什么，三哥都给你找来！”闻人黑雨拍拍她的脑袋，撂下此话，大步离开。
“喂，三哥，你去哪儿呀？你不吃饭啦？”
苏玖儿觉得有些莫名，转身又对上另一双眼睛。
苏玖儿：……”
“哥哥……你怎么也这样看着我？”
好像她遭受了千刀万剐的酷刑，哥哥这是在替她疼？
苏玖儿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探手就要去给他把脉。
可别是有什么后遗症。
苏锦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喉咙几次吞咽，“以后……随心随性，哥哥会永远支持你！”
苏玖儿眨眨眼，莫名感更重了。
今天家里这是怎么了。
突然间她有些怕了，害怕看到二哥了。
万一二哥也怪怪的……她招架不住。
“玖儿……”
苏玖儿一激灵，抬头去看，瞬间笑靥如花，如乳燕归巢般扑了过去。
“二哥！”
呜呜呜，二哥没变的奇奇怪怪，依旧如往常般张开双臂等她回家。
“累不累？都去哪儿逛了？”闻人夜雪笑着接住蝴蝶般飞过来的娇妻，嗓音和煦如春风。
苏玖儿脑袋熟练的硬朗的胸膛上蹭了蹭，声音娇软。
“不累。”
“我买了好多好吃的，又去了医馆。”
“我还顺带找电电了，可惜没找着。”
“二哥，电电和安安还没回来么？”
苏锦望着夫妻俩热热闹闹进了厨房，抬头望天。
蔚蓝天空，朵朵白云从眼前浮过，被攥紧的心好像也在被白云慢缓缓抚过……
“哥哥，吃饺子喽！”
随着一声娇俏的喊声，苏锦空洞的眼眸微动，嘴角漾起弧度。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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