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玉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再然后，他们所在包间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皇……唔……”
大宝看见来人瞪大了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凤清绝倒是很自觉的捂住大宝的小嘴，一手一个将两兄弟抱出了包间。
包间里只剩两人遥遥相望。
还是武宣帝先一步，在凤离玉的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公筷为凤离玉夹他最喜欢的菜。
“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凤离玉吃掉武宣帝为他夹的菜，这样的场景以前是多么的熟悉，现在又是多么的陌生。
也是，都过去了那么多年。
“我寿宴那天，在御花园看见你抱着一个小孩子在角落。”
武宣帝没有用‘朕’这个自称。
对眼前之人，他不需要像对待别人一样高高在上。
“忘记了，皇宫中到处都是您的人。如果没有您的允许，我又怎么可能带着二宝大摇大摆的在皇宫闲逛。”
“阿玉！”
武宣帝握住凤离玉的手，紧紧的握住，他不想放开。
今天聚云阁的客人不是很多，凤清绝带着大宝和二宝直接去了一楼的大厅，继续投喂两个小孩。
身为掌柜的暗三特意上前小声的询问:“主子，需要给他们送一壶凤玉春上去吗？”
刚刚因为有两个小孩子在，没有要酒。现在不一样了，那两位在上面叙旧说不定要小酌两杯。
“如果你今晚不想身首异处，又或者想要春莹改嫁，便可以去给他们送一壶。”凤清绝淡淡的说。
暗三明白了，他退到柜台后面，继续看账本。
好悬，他娘子差点没有丈夫，他儿子差点没有敬爱的父亲。
“白兄，你怎么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让凤清绝给孩子们夹菜的手一顿。
转头看去，就见上官无忧和一个中年夫人，自聚云阁外走了进来。
那夫人在看见凤清绝和大宝二宝三人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
然后，自来熟的坐在了凤清绝的身边，她捧着凤清绝的脸看了又看。最后，目光落在了凤清绝眼角的泪痣上。
“小友，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啊！”
凤清绝愣了一下，没想到南夫人对他这么热情，不过还是出于礼貌地回答道：“在下姓白，单名一个轩，现住在秋水胡同。”
南夫人听完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尤其是凤清绝说出那个‘轩’字之后。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微笑着说：“原来小友姓白啊，你看起来倒是与我当年的好友有些相似之处。只是那人并不姓白。”
凤清绝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南夫人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过于亲切，仿佛认识他很久一样。
不，应该是认识那个与她长得十分相似的故人。
她心中暗自警惕，但表面不露声色。
“不知道南夫人那位故人，可还在世。”凤清绝试探性地问道。
南夫人的目光微微闪动，淡淡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他死了，可我却知道他才不是那么一个轻易死掉的人。”
“不提这些伤心事。”南夫人摆摆手，想甩掉那伤心的过往。
她又起身走到大宝二宝身边，一会摸摸大宝的脸，一会又摸摸二宝的头。
“真的好可爱，比无忧小时候可爱多了。”
她娇嗔的看了一眼上官无忧，说道:“真是的，无忧，你儿子都这么大了。都不与姑姑说一声，害我为了你亲事到处奔波。”
“姑姑！”上官无忧顿时尴尬无比，害怕凤清绝误会，赶忙解释。“您别乱说，大宝二宝是白兄的孩子，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了上官无忧的话，南夫人又看了看，发现了两个小孩子时不时抬头偷看他们一眼，被她发现了又继续低头吃饭。
她微微一怔，随后笑了起来。“无忧，还说那两个孩子不是你的，他们明明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有孩子。这两个孩子真的是白兄的。”上官无忧又解释。
害怕自己姑姑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急忙将南夫人拉到一边没人的地方。
“不是你的？”南夫人看了眼凤清绝，又看了眼两个孩子。“可那两个这孩子的鼻子嘴巴像你，眼睛却像小轩。”
几句话的时间，南夫人对凤清绝的称呼从见一面的小友，就变成了好像认识多年的小辈，都开始称呼人家小轩了。
“姑姑，我曾经看过大宝二宝两孩子亲生母亲的画像，是与我长的有些像。如果不是画卷年代久远，我当时都以为白轩是照这我的模样画的。”上官无忧说。
“哦？”南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既然如此，那你可亲眼看见过两个孩子的亲生母亲？”
“没有？”上官无忧摇摇头。“听白兄说，她在他们还出生没多久，就离开了人世。”
“哦，意思就是说，你并没有见过真人，只见过画卷。”
“嗯。”
南夫人深深看了一眼上官无忧，这一眼包含了很多情绪。
“姑姑？”
南夫人看他的眼神，让上官无忧有些发怵。
最后，还是南夫人在上官无忧迷茫无助的眼神下，败下阵来。
她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夫君所说过的一句话。
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无忧啊！”南夫人拍拍上官无忧。“姑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有些人你不出手，一旦错过就会抱憾终身。所以，要珍惜当下。”
“姑姑，姑父对你不好吗？”
才会让您有这样的想法。
“你姑父当然对我很好，放眼整个皇都有谁能做到你姑父那样。”南夫人自豪的挺起胸脯。
南玹知道女子过早生孩子会对母体有所伤害，特意让她过了二十才生孩子。
虽然当时，因为她嫁入南家一直没有孩子，外面的长舌妇们和她的母亲都对她颇有微词。
还是南玹说是他的身子有问题，一直在服用药物，不利于子嗣。
才堵住了，皇都中的悠悠妇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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