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怜看着云倾浛，声音低哑微涩：“这百年来，你……”
云倾浛漫不经心地道：“如你所见，我现在变了个人，早已不是当初的雪域神女了。”
“但姐姐还是姐姐。”司怜低语。
“当初雪域一战，我再次醒来时已是襁褓幼婴，过去这须臾年间，一直在神魔战场银落大陆，三年前我重新回到九霄神域。”云倾浛也是把司怜当做弟弟看待的，所以就多说了两句。
司怜很高兴云倾浛能跟他解释，眼里也出现了亮光。
他想到当初那昏天黑日的一战，睫翼轻颤，低声道：“当初那些人，都该死。”
包括他那冷酷无情的父亲，也该死。
云倾浛看了司怜一眼，眉眼带笑，清绝出尘：“司怜，你只需要做到在必要时刻投靠云墨殇即可，其他的，没有必要。”
司怜抬眸看着她，质问：“云倾浛，你并不想我也与天道为敌，是吗？你让我投靠云墨殇，其实只是想要让我保存我的家族。可是，我会在意司家吗？你以为我费尽心思得到司家是为什么？”
司怜的话凉薄冷漠，似春寒料峭。
他看着云倾浛，面无表情，说出的话是独属于司家少主的冷硬：“姐姐，我会投靠云墨殇，但不会就此算了。”
他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云倾浛这一刻才清晰地感受到少年的变化，她皱眉道：“真是翅膀硬了。”
“拜姐姐所赐。”司怜看着她道。
看出司怜的坚定，云倾浛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我不拦你，但你自己爱惜你的小命。当初我连小紫都救不了，更别提救你。”
提到小紫，云倾浛闭了闭眼，觉得痛憾，当初但凡再给她片刻，小紫如今也能够如她一般重获新生。
那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
司怜点了点头，看着倒像是和当初那般乖巧的模样。
“浛儿。”
云倾浛抬眸看去，便看到了湖面上乘着兰舟而来的风钰。细雨交织成网，白衣俊美宛若谪仙的少年站在兰舟之上，身后碧波荡漾，清风徐来。
雨雾蒙蒙，笼罩着他芝兰玉树般的身姿。
他走上岸，云倾浛有些惊喜地迎了过去，“风钰，你怎么来了？”
风钰淡淡瞥了司怜一眼，然后看向云倾浛，似笑非笑：“姐姐？”
他的声音轻缓，尾音上挑，很是动听。
云倾浛轻咳了一声，一时间竟是有点儿心虚。毕竟当初她是看司怜长得好看才认他做弟弟的。
司怜看向云倾浛和风钰握在一起的手，一时不由有些诧异，他看向云倾浛，眼里有着困惑。
云倾浛知道他在困惑什么。
毕竟前世，她和慕华感情那么好，好到所有人都以为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云倾浛对风钰解释，“那个，司怜只是我认的小弟，我罩着他的那种。”
司怜纠正：“是弟弟。”
云倾浛：“没什么区别。”
“对吧？”云倾浛看向风钰，眼睛亮晶晶的。她喜欢收小弟这不是到银落大陆才有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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