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别墅门口，阿尔贝托·罗西目送车尾灯消失在山路尽头。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加密号码。
“是我。”他声音冷静，“接触过了，确认她至少知道‘普罗米修斯’的存在。至于她和‘盘古计划’的关联，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阿尔贝托轻笑，“当然有兴趣。一个兼具美貌、智慧、野心，还可能掌握着古老秘密的女人……”
他顿了顿，“但记住，我要的是合作，不是控制。她不是能被轻易掌控的人。”
挂断电话，他走回餐桌，拿起顾听晚用过的那只酒杯。杯沿还留着极淡的口红印。
他对着月光端详片刻，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顾听晚……”他低声自语，“这场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翌日，飞往魔都的私人飞机上。
顾听晚翻看着与罗西家族初步拟定的合作协议，沈从言低声汇报，“昨晚您离开后，阿尔贝托·罗西在别墅待了四十分钟才离开。我们监听到一通加密通话，但内容无法破译。”
“正常。”顾听晚合上文件，“如果那么容易看透，他就不配当罗西家的继承人了。”
系统：【宿主，您好像……并不讨厌这种互相试探的感觉？】
顾听晚看向舷窗外翻滚的云海。
“讨厌？”她轻轻勾起唇角，“不。棋逢对手，才有意思。”
飞机穿透云层，驶向东方渐白的天空。
而远在米兰的阿尔贝托·罗西，正站在家族博物馆的地下二层，对着一卷标注着“东方守护者谱系（疑似）”的古老羊皮卷，若有所思。
抵达魔都的第二周，阴郁的天气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一场瓢泼大雨才终于降临。
顾听晚刚结束与欧洲面料供应商的视频会议，沈从言便低声通报，“楚珩先生到了，正在茶室等你。”
顾听晚合上电脑，脑海中再次闪现过那个刚毅男人挺拔的身影。
已经几个月没见了。
下楼到了一层，客厅里的佣人已经被打发走，沈从言也非常贴心的没有跟上来。
推开茶室沉重的木门，楚珩正坐在茶台前，一身深灰色便装，坐姿却依旧是军人的挺拔。
见顾听晚进来，他起身颔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好久不见。”
顾听晚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这么久没见，面前的男人似乎黑了，也更健壮了，那张冷峻的面庞依旧帅气逼人，只是他此刻的神情却是一反常态的严肃。
“教官来的这么突然，想必不是来找我喝茶的。”
顾听晚在他对面落座，茶香袅袅，是顶级的金骏眉。
楚珩点点头，将一份没有封皮的文件夹推到她面前。
纸张很薄，只有三页。
“绝密任务，代号‘雪域之光’。我需要你的帮助。”
顾听晚挺直了脊背，翻开文件。
第一页是病情简报：陈砚，58岁，国家高原生物工程重点实验室首席科学家，于阿里地区科考站突发多器官衰竭伴基因级细胞紊乱，生命体征垂危。
第二页是地理位置：海拔4500米，转运风险评级“极高危”。
第三页……是顾听晚的个人档案摘要，旁边批注着一行小字：“疑似具备非常规医疗能力”。
“陈教授的研究，表面是高原生态，实则涉及国家战略资源。”
楚珩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他目前所处的‘第7号观测站’，三日前遭到不明武装袭击。袭击者目标明确——要人，也要数据。”
顾听晚抬眼，“不明武装？”
楚珩从口袋取出一张照片，放在茶台上。
画面模糊，是从远处拍摄的：几个穿着白色山地伪装服的身影，臂章处有一个隐约的图案——火炬环绕双螺旋。
“代号‘普罗米修斯’。”楚珩看着她，“一个跨国组织，近年活跃于全球各远古遗迹点，手段激进。他们袭击了观测站，陈教授为保护核心数据，给自己注射了未完成的实验药剂，导致身体崩溃。”
系统突然在脑海中倒抽一口气，【宿主！这个图案！和系统威胁数据库里那个模糊标记匹配度89%！】
顾听晚不动声色，“为什么是我？”
“三个原因。”
楚珩直视她的眼睛，“第一，你救治周老时展现的医术，远超常规医学范畴。公孙老先生向军科委作保，说你的针法‘或有古传承’，可能对陈教授的异常状态有奇效。第二，你是民间身份，行动比军方医疗组更隐蔽。第三……”
他停顿，茶室里只有煮水的微沸声。
“第三，陈教授昏迷前最后一条加密通讯，提到了‘顾’这个字。我们调查发现，他年轻时曾与你母亲苏瑾博士，在同一个国际合作项目组共事过。”
顾听晚的指尖微微一紧。
楚珩将最后一样东西推到她面前——一个老旧的牛皮纸信封，封口火漆已经裂开。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科研人员站在雪山前，其中笑靥明媚的短发女子，正是苏瑾。
她身旁站着戴眼镜的斯文男子，手臂轻轻揽着她的肩——是顾临渊。
照片边缘，一个年轻版陈砚露出半个侧脸。
“这是二十多年前，喜马拉雅地质与生物多样性联合考察队的合影。”
楚珩继续说道：“你父母失踪后，陈教授私下调查了很久。他这次去阿里，有一部分原因，是想验证某个与你父母当年研究相关的假设。”
顾听晚轻轻抚过照片上父母的脸。雨水敲打庭院竹叶，沙沙作响。
“任务详情？”她合上照片。
“我带队，八人特种医疗护卫小组。你是编外医疗顾问。专机飞抵拉萨，转军用直升机进阿里。”
“目标是：第一，救活陈教授；第二，确保观测站数据不落入敌手；第三，如果可能，获取陈教授掌握的关键信息。”
楚珩语速平稳，“这次任务的风险等级是高危。敌人很可能二次袭击。你拥有现场医疗全权决策权，但行动指挥权在我。”
“任务结束后，军科委会分享关于‘普罗米修斯’及你父母事件的已知情报——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最高权限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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