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正是在荆州与那罗刹一伙的吴家与杨家老祖。
两人见了唐岁像见了鬼一样。
这煞星怎会出现在此处?
两个老头很默契地扭头就跑。
“两位,想去哪啊?”
唐岁的嗓音轻飘飘地落在他们背后。
吴家老祖眼中凶光一闪,厉声道。
“跟她拼了!”
他猛地抽出右臂,那手臂竟诡异地覆上一层墨黑,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钱风以及两位八仙楼供奉眼神凝重地看着冲出去的三人。
果然是诡物。
这位掌柜立马下达了最高效稳妥的命令。
“你们两个去护住包厢客人,别让那诡物狗急跳墙。
我去助东家。”
“是。”
钱风动身前冷冷地瞥了一眼瘫跪在地的王景麟。
那公子哥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唐岁三人背影,双目无神。
口中还不停地念叨。
“诡物,怎么会是诡物?
新招的供奉是诡物,呵呵呵,完了,都完了……”
再说那吴家老祖显露出诡物手臂之后,一爪朝唐岁心口抓去。
杨家老祖也反应过来,立即施展旧术,几只泥手自地板上伸出想要缚住唐岁脚踝。
可先前尚能迟滞少女片刻的法术,此番却连拖延都做不到。
地上几只泥手如豆腐般被少女轻易踢散。
少女后撤半步,让过那一抓。
趁吴家老祖收势不及,手掌如铁钳般扣住他那条墨色手臂。
吴家老祖下意识想挣扎,竟不惜拧转诡腕,反抓唐岁面门。
杨家老祖见状也挥刀劈来。
吴家老祖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举剑便刺。
唐岁仰头躲过诡物手臂的抓取。
那刀势又到了,却被白衣少女轻描淡写地用两指夹住。
随即她指间刀尖一引,与刺来的长剑撞在一处,迸出几点火星。
只见她抬足踏上刀剑之身,将其生生踩入地中。
两个老头手里武器拿得紧,身子不由得向前一躬。
唐岁松了那墨色手臂,一手一个如同拎鸡崽一般掐住两人咽喉,同时将两人气机锁死。
这一切动作,不过两息之间。
赶来的钱风看得心头骇然。
这位素未谋面的东家,身手未免太过利落。
但他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过来补刀将两人丹田捅破。
这番动静引得其他包厢的食客纷纷探头张望。
唐岁将学宫准备的、收容诡物的戒指抵在吴家老祖眉心上,那老头发出一声怪叫被吸纳进去。
少女瞧了瞧戒指,又抵到杨家老祖额头上。
却是没甚么反应。
那老头挤出一丝尴尬的干笑、
“大,大人!我是人!根正苗红的人族!
都是那吴老狗逼我的,若是我不从,他就要与诡物一齐将我杀害了。
也是他逼我,逼我将孙女嫁给他孙子。
我早看他和他那孙子不顺眼了!
大人,我听说大人和我孙女有……”
“去你的。”唐岁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随即朝旁边的中年男子吩咐道。
“钱风。”
“属下在!”钱风立刻应声。
“此人勾结诡物,残害矿民,甚至想将自己子孙拿去喂诡。
屡次拒捕,你派人将此人押送至官府。
让他们叫镇诡司的人核实荆州璧城县的案件,此人丹田已废,交由官府发落吧。”
“是。”
唐岁转身,目光落在面无人色的王景麟身上。
又见四周富贵宾客皆在窥探,索性亮出学宫弟子令牌,继续朗声道。
“我乃学宫造化院七弟子唐岁,执了命令前来除诡。
王家祸藏诡物,期间还想用迷药加害于我。
钱掌柜,刚才我问你的律法……”
“依律,奸淫妇女未遂者,杖八十,流五千里。
包庇、勾结诡物者,视同谋逆,主犯绞,家产抄没,亲族流放。”
钱风一字一句复述大唐律令,每吐一字,王景麟便抖一下。
唐岁背着小手,嘴角勾起。
“王家少爷,你看看,这两条,你占全了没有?”
“不……不关我的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王景麟哭嚎起来,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贵公子的模样。
“仙子饶命!钱叔!钱叔你替我求求情!
我爹……我爹一定会重重酬谢八仙楼!多少钱都行!”
钱风低着头,一言不发,心中已将王家骂了千百遍。
此刻撇清关系尚且不及,怎会往前凑?
唐岁不再看烂泥般的王景麟,对钱风吩咐道:“将地上这个仆从弄醒,连同外面那个,一起扔回王家门口。
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知郡守府。
八仙楼配合调查,但不必过度介入。
至于这位王公子……”
她顿了顿,王景麟充满希冀地抬起头。
“先找个柴房关起来,让他清醒清醒。
在这见着我心烦。
等郡守府和镇诡司的人来了,一并移交。”
“属下遵命!”钱风凛然应诺,立刻挥手,让手下人行动起来。
拖死狗般将残废的杨家老祖拖走,又架起瘫软的王景麟和那名昏迷的仆从。
处理完这些,钱风才小心翼翼请示:“东家,这雅间污秽了。
属下立刻为您准备顶楼最好的静室,另备一桌,请您与友人安心用餐。”
“准了。”唐岁打了个哈欠。
一位伙计恭敬地来到江燕三人面前,侧身邀请:“几位,这边请。”
江燕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学宫的弟子若都是如唐姑娘这般,那此次论道可就难度大了。
小书童看着那道被掌柜领在前面的那道白衣身影,眼里亮晶晶的。
剑南春则哆嗦了一下,学宫弟子,那妖女竟是学宫弟子!手下还有八仙楼这么大的产业。
她若是想攮死自己跟碾死只蚂蚁差不多!
俊俏书生努力在脑海里回想着自己此前有没有说错话,做错过什么事情。
见得唐岁并未对他有所过多计较,便硬着头皮跟着江燕走了上去。
静室位于八仙楼顶层,清幽雅致,窗外可见郡城鳞次栉比的屋瓦与远处隐约的山峦轮廓。
钱风的办事效率极快。
新上的灵膳热气蒸腾,香气远比之前雅间那桌更为精纯浓郁。
显然是钱风动用了楼里最好的珍藏。
江燕与书童落座,剑南春则坐在最靠边的位置,眼神复杂地时不时瞥一眼主位上神色自若的唐岁。
唐岁似乎全无所觉,执起竹筷。
夹起一片薄如蝉翼、浸润在清亮汤底中的灵鱼片,放入口中,舒服地眯起了眼。
“好嫩,好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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