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反应，也太大了吧？不就是个合作研究嘛，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鹤熙听着凯莎的动静，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房间里弥漫着清茶的香气，更显得她心情大好。
“一惊一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虚空技术，那可是……次生物引擎，你竟然要和夙瞑一起研究这种东西？还有银河之力的反虚空技术？”凯莎反问，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鹤熙轻轻抿了一口茶，热气氤氲，模糊了她的面容，声音依旧带着那份慵懒和随意，“凯莎，次生物引擎怎么了？不也是科技的一种形式吗？再说了，我们自己不也在偷偷摸摸地研究吗？还是说，你怕了？”
“怕？”凯莎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次生物技术的危险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涉及到的是……终极恐惧。”
“终极恐惧？”鹤熙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又是终极恐惧。凯莎，你这套说辞，用了几万年了？宇宙的本质是物理规律，什么终极恐惧，不过是些未知的力量罢了。未知就代表恐惧？这可不像你神圣凯莎的风格。”
凯莎沉默了，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重点不是终极恐惧本身，鹤熙，重点是次生物技术的不可控性。一旦失控，你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凯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任何意外发生。凉冰的事情，还不够让我们警惕吗？”
鹤熙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茶水的热气在袅袅升腾。凉冰，莫甘娜，这个名字像是一根刺，扎在天使文明的心头，隐隐作痛。
“放心吧，男人婆。”不久，鹤熙轻笑一声，“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保证给你带回一个大大的惊喜。”
“而且，你好像没有关注到重点，”鹤熙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品味着什么，又像是故意卖个关子，“我刚才说的是夙瞑拥有反虚空引擎，不是银河之力的反虚空引擎，至于次生物技术则由我们提供。”
“夙瞑拥有反虚空引擎？”凯莎的声音终于不再是平静的陈述，而是带上了明显的起伏，惊讶道。
鹤熙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在茶汤表面的茶叶，动作优雅而缓慢，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怎么，很意外？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
“意外？”凯莎重复着这个词，“反虚空引擎，而且是夙瞑拥有的……这跟银河之力的反虚空技术完全是两码事。”
凯莎的声音微微提高，“银河之力的反虚空技术，我们参与了开发，底层逻辑和技术框架我们都清楚，甚至可以说，我们是除了太空外最了解反虚空引擎的人。”
“但夙瞑的……他从哪里得到的反虚空引擎技术？”
鹤熙放下茶杯，银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惊喜所在啊，我的女王陛下。夙瞑这个人，总是能拿出一些超出我们认知的东西，不是吗？重物质聚变是这样，强电磁引动引力场是这样，现在的反虚空引擎，也是这样。”
“夙瞑提出了一个全新的，超出我们原有认知的概念……次生物引擎与反虚空引擎的结合！”鹤熙语气平缓，像是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但她自己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通讯另一端，凯莎那边却没了声音，安静得仿佛宇宙虚空一般。
鹤熙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不由得挑了挑眉，“怎么，男人婆，卡壳了？还是说，这个概念太过超前，直接把你的神圣知识宝库给干懵了？”
又是片刻的沉默，通讯里终于传来凯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
“次生物引擎……和反虚空引擎……结合？”凯莎重复了一遍，难以置信道，“鹤熙，你确定你没听错？或者说，是在开玩笑？”
鹤熙轻笑一声，就知道凯莎会是这个反应，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
“开玩笑？你觉得夙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再说了，这种事情，我能随便开玩笑吗？我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次生物引擎和反虚空引擎的结合。怎么，听起来是不是很疯狂？”
“疯狂？”
凯莎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起伏，不再是之前的平静如水，反倒像是平静水面下涌动的暗流。
“何止是疯狂，简直是……鹤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次生物引擎的本质是虚空的力量；而反虚空引擎，那是银河之力的核心技术。这两种截然相反，甚至可以说是互相排斥的力量，这根本不符合逻辑，不符合宇宙的任何已知规律。”
“不符合已知规律，才有趣不是吗？”鹤熙的声音倒是很平淡，甚至还带着一丝兴奋，
“如果什么都符合已知规律，那还研究什么？宇宙之所以有趣，不就是因为总有一些超出我们认知的东西存在吗？再说了，逻辑这种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谁说虚空和反虚空就一定是完全对立的？说不定，它们之间，还存在着某种我们没有发现的联系呢？”
“联系？”凯莎似乎被鹤熙这番话给噎了一下。
“是的，联系。”鹤熙点了头，语气肯定。
“夙瞑给我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概念，他说虚空和反虚空，不一定就是完全对立的，可以尝试换个思路，不一定非得是你死我活的对抗关系。或许，我们可以把它们看作是二进制逻辑里的0和1。”
通讯另一端，凯莎那边安静了下来，没了声音。
凯莎终于出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鹤熙，“……像计算机底层运算那样？”
“对，就是那个意思。”鹤熙语气轻快了些，很是得意，“把虚空和反虚空，当成最基础的运算单元，用运算的方式，把两种引擎结合起来，进行底层编码结构的重塑，这样一来，或许就能创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东西。”
“什么东西？”凯莎声音沉稳地追问。
“一个全新的概念，”鹤熙故意放慢语速，吊足凯莎的胃口，“夙瞑把它叫做……虚空控制器。”
“虚空控制器？”凯莎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仿佛宇宙虚空般的寂静。
凯莎在认真思考她刚才说的话，也在权衡这个概念的可能性。
过了好一会儿，凯莎的声音才再次传来，“虚空控制器……能控制虚空和反虚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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