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秋深,银杏叶黄得像撒了一地碎金。凌岳站在皇家汇通银行的顶楼,望着院子里堆积如山的账册,苏婉清端着茶盏走来,发间插着支檀木簪,是她亲手打磨的。
今年的官票发行量,又涨了三成。她翻开账本,墨迹清晰的数字里藏着帝国的脉搏,山西的煤商、江南的丝商、草原的牧民,连新开辟的非洲商路,都开始用官票结算。李尚书说,这是前无古人,后启来者的伟业。
凌岳笑了笑,接过茶盏。窗外的银杏叶飘进来,落在账册上,像片金色的书签。他想起三十年前,第一次在巴州的田埂上,苏婉清踮着脚给他系鞋带的样子;想起二十年前,在吕宋的学堂里,阿福攥着树枝学写字的模样;想起十年前,星槎号启航时,阿虎站在船头挥舞锦旗的少年身影。时光荏苒,他们的帝国,已经从一颗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
非洲的学生适应得怎么样?他问。
苏雅那孩子,苏婉清眼中泛着温柔,天天跟着太医院的医官学把脉,说是要回非洲给人治病。还有个男孩,叫卡玛,对算学特别有天赋,已经能算出复杂的利息了。她顿了顿,昨天苏雅问我,能不能让她留在京城,等学会了所有医术,再回去建医院。
凌岳点头:让她留着。我们需要这样的孩子,把大宋的文明,带回他们的家乡。他望着院子里堆积的账册,就像当年,我们把官票带回江南,把学堂带给吕宋。
楼下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凌岳探头望去,阿福正带着几个年轻的学子,在院子里测量日影。他们穿着统一的书院服,手里拿着改良的日晷,认真地记录着数据。阿福如今已是三十岁的中年人,眼角有了细纹,却依然保持着当年的热情。
爹爹!阿福看见他,兴奋地挥手,我们测出了准确的日影变化!这对远洋航行很重要!
凌岳走下楼,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等你们完善了这套方法,星槎号的航行会更安全。他望着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在巴州的学堂里,跟着周师傅读书,跟着墨衡学算学,梦想着有一天能改变这个世界。如今,他的梦想,正在这些年轻人的手中,变成现实。
夜幕降临,凌岳和苏婉清坐在府后的小院里,望着天上的星星。苏婉清靠在他肩上,轻声道:凌岳,你说,我们的帝国,算成功了吗?
成功?凌岳望着星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巴州的稻田里,孩子们在读书;万丹港的商栈里,不同肤色的人在做生意;蒙巴萨的学堂里,非洲的孩子在学汉字;京城的医院里,来自各地的学子在学医术。他握住她的手,我们不是在建造一个帝国,是在播种文明的种子。至于成功与否,让后人去评判吧。
苏婉清笑了:你总是这么谦虚。她从袖中取出一幅画,这是阿福画的,说要送给我们的六十岁生日礼物。
画纸上,凌岳和苏婉清站在巴州的田埂上,身后是金黄的稻浪,前面是浩瀚的大海,海面上飘着无数商船,每艘船上都挂着的旗帜。画的右上角,写着四个大字——文明之光。
凌岳的眼眶湿润了。他知道,这不是终点,是起点。他们的故事,还会继续;他们的梦想,还会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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