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巴萨的季风裹着非洲的故事吹到京城时,苏婉清正在“皇家汇通银行”的后堂核对账册。烛火跳动着,映得她发间的木簪泛着暖光。报表上的数字跳得她眼睛发亮:官票流通量突破五千万两,覆盖了全国十三道;山西的煤商用官票支付了十万两货款,江南的丝商存了五万两定期;甚至连草原的俺答汗,都派使者来问:“能不能用羊皮换官票?”
“苏大人,户部王尚书求见。”伙计掀开竹帘进来。
王尚书捧着份染了墨渍的奏折,满脸堆笑:“苏大人,这是凌将军从蒙巴萨寄来的信。说要在当地建学堂,教非洲孩子认字。还有,吕宋的学堂收了十个非洲学生,您看……”
苏婉清接过奏折,指尖划过“非洲孩子”四个字,笑了:“王大人放心,我准了。让书院的先生多备些笔墨,非洲的孩子手劲大,笔要粗些。”
王尚书犹豫了皱眉:“可……非洲是蛮夷之地,这些孩子会不会……”
“蛮夷?”苏婉清打断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非洲地图,“您看,这是凌将军让人画的。非洲有黄金,有象牙,还有能种出高产玉米的土地。我们教他们认字,他们教我们种玉米——这不是蛮夷,是邻居。”
王尚书被说服了。他躬身告退:“苏大人有远见,下官佩服。”
傍晚,凌岳回来了。他穿着件藏青色的便服,袖中带着蒙巴萨的香料味。苏婉清迎上去,接过他的披风:“蒙巴萨的学堂开学了?”
“嗯。”凌岳笑着从怀里掏出个用兽皮做的小盒子,“穆罕默德送的,里面是非洲的乳香。还有,阿福寄来封信——”他把信递过去,“万丹港的商栈赚了三千两,要扩建学堂,教荷兰孩子学汉字。”
苏婉清展开信,阿福的字已经写得工整有力:“娘亲,今天有个荷兰小孩,用汉字写了‘你好’,虽然歪歪扭扭,可大家都笑了。先生说,这是文明的花,开在不同的人手里。”她抬头望着凌岳,眼睛里闪着光:“你说,等这些非洲孩子学会汉字,会不会也写‘你好’?”
凌岳坐在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会的。就像我们当年在吕宋,教阿福认‘大’字。文明不是锁在箱子里的宝贝,是要递出去的手。”
窗外,京城的月亮升起来了。苏婉清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书架上取来份奏折:“对了,朝堂上李大人又反对远洋贸易。说‘星槎号’劳民伤财,还说接收非洲学生是引狼入室。”
凌岳接过奏折,指尖划过“引狼入室”四个字,笑了:“明天早朝,我跟他说。”
第二天的朝堂上,李大人的奏折拍在龙案上,声音震得烛台摇晃:“凌岳!你花着国库的钱,去养一群蛮夷,到底想干什么?”
凌岳从队列里走出来,手里攥着份农业报告:“李大人,您看这个——从非洲引进的玉米,今年在江南试种,亩产比本地水稻高三成。还有从美洲来的甘薯,耐旱,能种在北方的山坡上。这些作物,能让多少百姓不再挨饿?”
李大人愣了愣:“这……这是奇技淫巧!”
“不是奇技淫巧,是救命的本事。”凌岳走到殿中央,展开一份地图,“官票让财政活了,远洋贸易让百姓富了,文明交流让国家强了。去年吕宋的学堂毕业了五十个学生,现在都在各地当先生;万丹港的商栈赚的钱,用来修了十座粮仓。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李大人,您守着旧规矩,能守住百姓的肚子吗?”
李大人被问得哑口无言。皇帝赵禥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凌将军说得对。远洋贸易和文明交流,都是为了大宋的未来。朕准了。”
退朝后,凌岳和苏婉清走在宫墙根的柳树下。苏婉清笑着戳了戳他的胳膊:“你今天在朝上当真威风。”
“不是威风。”凌岳望着远处的宣武门,“是怕。怕我们守着这点成果,忘了当初为什么出发。”
苏婉清靠在他肩上:“你没忘。你建的学堂,派的商船,送出去的种子,都是你的初心。”
风里传来皇宫里的鸽哨声。凌岳望着天上的鸽子,想起蒙巴萨的星空,想起万丹港的椰林,想起巴州的稻田。他的帝国,已经不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连接世界的文明网络——每一个商栈是节点,每一所学校是节点,每一张官票是节点。这些节点像藤蔓一样,把不同的土地、不同的人,紧紧缠在一起,共同生长。
几天后,非洲学生到了京城。他们穿着白色的长袍,手里攥着斯瓦希里文的信,站在午门的台阶上,好奇地望着眼前的红墙黄瓦。苏婉清亲自去接他们,用刚学的斯瓦希里语说:“欢迎来到大宋。”
孩子们怯生生地回应:“谢谢。”其中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从怀里掏出个用象牙雕的小船,递给苏婉清:“这是我做的,送给大宋的妈妈。”
苏婉清接过小船,眼睛湿润了。她摸了摸女孩的头:“谢谢你。以后,你就叫‘苏雅’吧,像我们苏家的女儿。”
凌岳站在远处,望着这一幕。阳光穿过午门的门洞,洒在孩子们的脸上,洒在象牙小船上,洒在苏婉清的笑脸上。他知道,他的梦想,正在慢慢长大。这个从宋末走出的男人,用他的智慧和温柔,打造了一个不是用剑征服,而是用文明连接的全球帝国。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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