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娥江口码头,此刻已是人声鼎沸,黑压压地聚集了不下六七百人。
奕帆麾下自南京而来的六百余人陆续下船,与绍兴本地前来迎接的七八十号人汇合在一起,喧闹之声直冲云霄。
这其中既有中华镖局绍兴分局的镖头们、各工坊的管事工匠代表,也有闻讯而来、想一睹奕爵爷风采的附近乡民,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热情与好奇。
眼见码头上人头攒动,几乎水泄不通,奕帆当机立断,对身旁的唐江龙、司徒雄和陆苗锋高声道:“三哥,王大哥,二哥!此地人多眼杂,并非叙话之所。
烦请你们先行一步,带领大队工匠、镖师、护卫弟兄,以及李建元大夫他们十人,还有宋员外一家,前往城中早已备好的驻地安顿!
务必安排好食宿,让大家先好生休息!”
“四弟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唐江龙拍着胸脯应承道。
司徒雄也洪声笑道:“总镖头放心,驻地早已安排妥当,绝亏待不了兄弟们和宋员外一家!”
陆苗锋则对宋承庆拱手道:“宋员外,一路辛苦,请随我来,住处早已洒扫干净,静候大驾。”
李建元等十位医者,以及宋承庆一家,见奕帆安排得如此井井有条,手下之人亦是干练可靠,心中更是安定,纷纷向奕帆道谢后,便随着唐江龙等人先行离开码头。
庞大的队伍开始有序移动,码头上的人群顿时稀疏了不少。
直到这时,奕帆才得以将目光投向一直被他强压在心底、最为牵挂的那片区域——码头的另一侧,他的眷属等候之处。
只见在那一片较为清静的空地上,莺莺燕燕地站着一群女眷,被丫鬟婆子们簇拥着,正翘首以盼。
为首五人,风姿各异,却皆是人间绝色,正是他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另五位妻子!
奕帆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快步穿过人群,向她们走去。
走得近了,更能看清她们的模样。
正室夫人章虞婕,身着杏子黄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裙,外罩一件淡紫色缠枝莲纹比甲,虽因七月身孕,腹部已明显隆起,行动间需丫鬟稍稍搀扶,但容颜依旧明媚,气质端庄雍容,此刻正强忍着激动,一双美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奕帆,眼圈微微泛红。
站在她身侧的余倩,今日穿了一身水蓝色的杭绸褙子,同样腹部隆起,孕相明显。
她自带几分清冷气质,此刻那清冷的眉眼间却盈满了水光与难以抑制的喜悦,贝齿轻轻咬着下唇,似乎生怕一开口便会失态。
蓝漩秋则是一身藕荷色绣折枝玉兰的衣裙,她眉眼间自带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如今腹部也已微微隆起,约有四个月身孕,更添了几分成熟风韵,此刻正笑吟吟地看着奕帆,眼波流转,情意绵绵。
马钰洁穿着樱草色遍地撒玉兰花的缎面袄裙,她性子温婉,同样小腹微隆,看着奕帆走近,脸颊飞起红霞,羞涩中带着无限的欢喜。
而站在稍后一些的苏显儿,则是一身石榴红绣金缠枝牡丹的劲装,勾勒出她依旧纤细窈窕的身姿。
她性子最为活泼娇憨,此刻见几位姐姐都有孕在身,唯独自己尚无动静,看着奕帆的眼神除了思念,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和撒娇般的委屈,小嘴微微撅起。
“虞婕……漩秋……显儿……钰洁……倩姐……我的大小夫人们。”
奕帆走到近前,目光逐一扫过五位妻子那熟悉而美丽的容颜,声音因激动而略带沙哑,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道:“我回来了……你们……辛苦了!”
“相公!”
章虞婕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上前一步,也顾不得许多人在场,轻轻投入奕帆怀中,声音哽咽,道:“你终于回来了……”
奕帆紧紧拥了她一下,感受到她腹中胎儿的动静,心中更是柔情万千,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莫哭,我回来了,一切都好。”
余倩也走上前来,虽未如章虞婕般投入怀抱,却也是情难自已,握住奕帆的手,低声道:“相公,一路可还顺利?
我们……我们都很好。”
蓝漩秋巧笑嫣然,语带调侃道:“相公这一去就是数月,可是把我们姐妹想坏了。
瞧瞧,虞婕姐姐和余倩妹妹这肚子,都快赶上大西瓜了,我和钰洁妹妹也沾了光,就显儿这丫头,还在偷懒呢!”
她一句话,既表达了思念,又巧妙地将几位有孕的夫人都点到,还调侃了苏显儿,顿时冲淡了有些伤感的气氛。
苏显儿果然跺了跺脚,不依道:“漩秋妹妹!
你……你笑话我!相公,你看她!”
她跑到奕帆另一侧,拉住他的胳膊摇晃,娇嗔道,“定是相公偏心,雨露均沾得不够,才让显儿落后了!”
她这直白又娇憨的话语,顿时引得众人哄笑起来,连原本垂泪的章虞婕和余倩也破涕为笑。
奕帆也是哭笑不得,轻轻刮了一下苏显儿的鼻子道:“你这丫头,口无遮拦,也不怕人笑话!”
马钰洁则温柔地上前,柔声道:“相公一路风尘,定是辛苦了。
府中已备好热水和酒菜,为相公接风洗尘。”
看着眼前五位妻子,或端庄,或清冷,或妩媚,或温婉,或娇憨,皆是对自己情深义重,如今更有四人身怀六甲,奕帆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满足感与责任感。
他朗声笑道:“好!好!看到你们都安好,我便放心了!
走,我们回家!”
这一幕温馨而略带诙谐的夫妻团圆景象,自然也落在了紧随奕帆身后的刘清茹眼中。
她看着奕帆与五位风采各异的夫人亲密互动,言语间充满了深情与默契,尤其是看到章虞婕和余倩那明显的孕肚,蓝漩秋和马钰洁微隆的小腹,心中非但没有半分嫉妒,反而对奕帆的爱慕与崇拜更深了一层。
“奕大哥他……他真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英雄豪杰!
不仅武功盖世,事业宏大,连对待夫人们都如此温柔体贴,让她们个个都对他死心塌地……
能跟在这样的男子身边,哪怕是做个小丫鬟,也是天大的福分啊!”
刘清茹心中暗忖,脸颊微红,更加坚定了要永远追随奕帆的念头。
李达和小洁也是看得满脸笑容,为公子感到高兴。
李达小声对小洁道:“小洁姐,你看公子和夫人们多好啊!
咱们奕府以后肯定越来越热闹!”
小洁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憧憬道:“嗯!公子是天下最好的人!”
当下,奕帆携五位夫人,以及刘清茹、李达、小洁等人,登上了早已备好的豪华马车,在部分镖师和家丁的护卫下,离开码头,向着斗门镇的奕府庄园迤逦而行。
马车内,气氛温馨而热烈。
几位夫人围着奕帆,七嘴八舌地问起他这数月来的经历。
奕帆简略说了些北京面圣被赐爵、西安吴荣大哥和秦王入股、汉中和成都的见闻、黄州拜访李时珍的收获,以及南京的汇合,引得夫人们阵阵惊叹。
章虞婕抚着肚子,柔声道:“相公在外奔波,建功立业,我们在家中亦是日日牵挂。
如今见你平安归来,还带来了李神医的高徒和宋员外这样的助力,真是太好了。”
余倩也道:“听闻相公在蜀中亦购置了产业,看来我们的生意,是要越做越大了。”
蓝漩秋笑道:“何止越做越大,简直是要遍布天下了!
相公,下次出海,可否带我们姐妹也去见识见识?”
苏显儿立刻附和道:“对对对!我也要去!
老是待在家里,闷也闷死了!”
奕帆看着她们期待的眼神,心中温暖,笑道:“好,待港口建成,局势稳定,定带你们去看看那万里海疆,是何等壮阔!”
他目光温柔地扫过几位有孕的妻子,道:“不过眼下,你们最重要的任务,是安心养胎,给我生几个大胖小子和漂亮闺女!”
这话又引得一阵娇嗔与笑闹。
马车在欢声笑语中,驶入了斗门镇,那座熟悉的、气势恢宏的奕府庄园,已然在望。
家,终于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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