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派遣使者，前往匈奴
几日后，夏口的天空一碧如洗。
那封由姜宇亲笔书写，再经郭嘉润色的信，早已通过“尘风堂”最快的渠道，八百里加急送往了许都。
这几天，整个荆州都在一种亢奋而有序的氛围中运转。战死的将士得到了丰厚的抚恤，伤兵得到了最好的医治，数万东吴降卒经过筛选，一部分被收编，另一部分则投入到了战后重建的劳役之中。
一切都井井有条，唯独姜宇的书房，气氛有些古怪。
“主公，您就别来回晃了，晃得我眼晕。”郭嘉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个从系统商城里兑换出来的琉璃杯，杯中盛着琥珀色的“醉仙居”，在阳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彩，“曹阿瞒那边，没个十天半月，回不了信。您急也没用。”
姜宇停下脚步，坐到他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不是急曹操，我是急你。你说的那个使者人选，到底是谁？神神秘秘的，也该让我见见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郭嘉嘿嘿一笑，朝着门口努了努嘴，“这不，来了。”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姜宇抬头看去，不由得一愣。
来人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中等身材，微微有些发福，脸上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温厚笑容，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灰色布袍，看上去就像城中某个米铺的掌柜，或是当铺的朝奉。唯一有些特别的，是他那双眼睛，不大，却精光四射，看人时总像是在估量一件货物的成色。
“小人金不换，拜见主公，拜见郭祭酒。”那人一躬到底，礼数周全，声音也透着一股商贾特有的圆滑。
金不换？
姜宇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确定“尘风堂”里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此人原本是洛阳最大的当铺“聚宝盆”的首席大朝奉，据说天下奇珍，没有他辨不出的真假，也没有他估不出的价钱。后来董卓乱京，他卷了铺子里一半的细软跑路，几经辗???，被“尘风堂”吸收，负责管理堂中的各项产业和财务，是个不折不扣的财神爷。
可……就派这么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去跟匈奴人谈判？
“奉孝，你确定？”姜宇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主公，您可别小看老金。”郭嘉抿了一口酒，笑道，“他这双手，摸过的金子比咱们见过的米都多。他这张嘴，能把稻草说成金条，也能把金条说成稻草。跟匈奴那帮头脑简单的蛮子打交道，派个满腹经纶的大儒去，那是对牛弹琴。就得派老金这种人，他知道怎么用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掏钱，什么时候……该掏刀子。”
金不换听到“掏刀子”三个字，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搓了搓手，对着姜宇说道：“主公放心，小人这辈子，做的就是跟人讨价还价的买卖。匈奴的左贤王，说白了，也就是个要价高点的客人。只要是客人，就没小人谈不下来的生意。”
这股强大的自信，让姜宇对他高看了一眼。
“好。”姜宇点了点头，“既然奉孝信你，那本王也信你。此次北上，困难重重，你可有把握？”
“回主公，郭祭酒的计策，天衣无缝。小人要做的，不过是照着唱戏罢了。”金不换躬身道，“只是这戏要唱得真，唱得好，还得需要几件像样的行头和道具。”
姜宇明白他的意思，他站起身，走到书房内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摆着几个看似普通的樟木箱子。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姜宇挥了挥手，示意金不换上前。
金不换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嘶——”
饶是这位见惯了天下奇珍的“财神爷”，在看到箱中之物时，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匹匹丝绸。那丝绸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竟仿佛自己会发光一般，流淌着一层柔润的光泽。金不换伸出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那触感，轻若无物，滑如凝脂，比他见过的最顶级的蜀锦，还要细腻百倍。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丝绸上用金线绣出的图案，并非寻常的龙凤祥云，而是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神鸟仙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绸缎上飞出来。
“这……这是天上的霓裳吗？”金不-换喃喃自语。
“再看看这个。”郭嘉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金不换又打开了第二个箱子。箱子里铺着厚厚的软垫，垫子上，摆放着十几件瓷器。有薄如蛋壳的白瓷碗，有釉色青翠如雨后天空的梅瓶，还有造型奇特的酒壶。每一件，都光洁如玉，温润内敛，工艺之精湛，是他生平未见。他拿起一只小碗，对着光一照，碗壁竟然是半透明的，能隐约看到外面的手指。
“鬼斧神工，鬼斧神工啊！”金不换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抽搐。这两箱东西，任何一件拿出去，都足以让天下的豪门贵族抢破头。
姜宇没有说话，又打开了第三个箱子。
一股浓烈而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了整个书房。那香味霸道无比，只是闻了一下，就让郭嘉这个酒鬼两眼放光，喉结上下滚动。
箱子里，是一坛坛用黑陶封装的烈酒。
“这是‘醉仙居’的原浆，比市面上卖的，还要烈上三倍。”姜宇淡淡地说道。
金不换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现在终于明白，郭祭酒为什么说他只是去唱戏的了。有这些东西当“道具”，别说赎一个蔡文姬，就是让他去把匈奴的单于给赎回来，他都觉得有七八分把握。
“黄金十万两，珠宝玉器五十箱，粮食五万石。”姜宇的声音将金不换从震惊中拉了回来，“这些，是给左贤王的‘赎金’。而这三箱东西，是你私下里给他的‘诚意’。至于怎么给，什么时候给，就看你的本事了。”
“小人明白！”金不-换郑重地将箱子合上，再次对姜宇深深一拜，“主公放心，此行，文姬大家若不能归汉，小人提头来见！”
……
三日后，一支庞大的商队，在清晨的薄雾中，缓缓驶出了夏口城的北门。
商队由近百辆大车组成，车上满载着荆州的丝绸、茶叶和各种土产。数百名护卫个个精悍逼人，腰挎环首刀，神情警惕。
金不换换上了一身华贵的锦袍，挺着微胖的肚子，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俨然一副富甲一方的大商贾模样。他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同样伪装成商队伙计的“尘风堂”精锐，这些人，既是他的助手，也是他此行最可靠的武力保障。
姜宇和郭嘉站在城楼上，目送着商队远去，直到那长长的队伍，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主公，此去数千里，一路之上，不知还会生出多少变数。”郭嘉收回目光，眼神中难得地有了一丝凝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姜宇的语气很平静，“我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金不换的本事。”
他转过身，正准备下城楼，一名“尘风堂”的探子却如同一阵风般，从楼梯口冲了上来，单膝跪地，声音急促。
“主公！许都急报！”
探子双手高高举起一卷用火漆封口的竹简。
姜宇的心头微微一跳。
来了！
他接过竹简，没有立刻打开，只是用手指摩挲着上面还带着余温的火漆。曹操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要快上许多。
郭嘉也凑了过来，脸上那副懒散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时的兴奋。
姜宇深吸一口气，捻开了火漆，缓缓展开了竹简。
竹简上，是曹操那独有的，雄浑霸道的笔迹。没有多余的客套，只有寥寥数行字，却字字千钧。
姜宇的目光，从上到下，一扫而过。
看完之后，他没有说话，只是将竹简递给了身旁的郭嘉。
郭嘉接过，迅速浏览了一遍，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纷呈。先是愕然，然后是古怪，最后，竟是忍不住抚掌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郭嘉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个曹阿瞒，真不愧是曹阿瞒！这一手，玩得……高！实在是高啊！”
姜宇看着郭嘉那夸张的反应，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转过头，重新望向北方那片空旷的天地，眼神变得幽深无比。
“是啊，”他轻声说道，“他不但答应了，还送了我们一份……谁也想不到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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