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 509 章:军校归人传近况,少年君臣话初心
嘉靖三年十一月十二,朝阳穿透云层,将镇国公府的庭院洒得暖意融融。陆砚昭刚处理完府内军务文书,便见管家轻步上前,躬身回禀:“国公爷,大公子承熠,还有大老爷的两位公子承轩、承昂,一同从大明军校休假归府,此刻已在府门外等候。”
“快请他们进来。”陆砚昭眼中掠过一抹难掩的欣慰,搁下手中狼毫笔,起身快步迎了出去。他大哥陆砚青身为正二品镇北大将军,常年驻守北疆草原,无暇照拂家中,这两个侄子自幼便多由他夫妇照管,如今三人一同从军校历练归来,他心中自然满是牵挂。
不多时,三道身着笔挺军校制服的身影便大步走入庭院。陆承熠身形较半年前愈发挺拔修长,脸庞被风沙镀上一层浅黑,更衬得眉眼英气逼人;身旁的陆承轩(22岁)身姿沉稳,眉宇间透着几分远超同龄人的干练持重;另一侧的陆承昂(21岁)则身形矫健,眼神锐利如鹰。三人见陆砚昭亲迎而出,当即收住脚步,陆承熠躬身行礼:“孩儿拜见父亲。”陆承轩、陆承昂亦齐声躬身:“侄儿拜见二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陆砚昭走上前,依次重重拍了拍三人的肩膀,目光细细端详着他们眉宇间的锋芒,语气满是关切:“在军校历练得如何?没少吃苦头吧?承熠,为父虽在京中,却时时牵挂你的成长;承轩、承昂,你们父亲在北疆戍边辛苦,你们兄弟二人在军校好好锤炼本领,将来方能助他一臂之力,守住大明的北疆门户。”
“回父亲、二叔,我们一切安好。”陆承熠率先直起身,语气沉稳有力,陆承轩、陆承昂亦随之起身,齐声应和。陆承熠续道:“军校课程虽严苛,却能习得真刀真枪的硬本事;军旅历练虽艰辛,却让我们亲眼见了边境的风土人情,亲历了将士们戍边的不易,更真切懂了守护家国的千钧重任。孩儿定不负父亲期许,侄儿们也定不负二叔与家父的厚望。”
四人并肩走入内厅,沈知薇早已闻讯等候,见三人平安归来,脸上瞬间绽开笑意,连忙吩咐丫鬟奉上热茶与精致点心,走上前细细打量着他们,温声说道:“承熠、承轩、承昂,一路奔波辛苦了,快坐下歇歇。你们妹妹在书院读书,估摸着也快回来了,她要是知道你们三个都回来,定要欢喜坏了。”
陆承熠向沈知薇躬身行礼:“孩儿拜见母亲。”陆承轩、陆承昂亦齐声躬身:“侄儿拜见二婶。”行礼毕,陆承熠目光扫过厅内,敏锐察觉到父母神色间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凝重,不由沉声问道:“父亲、母亲,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陆砚昭与沈知薇对视一眼,均从三个孩子眼中看到了真切的关切。陆砚昭示意沈知薇落座,自己端起茶杯缓缓抿了一口,压下心中沉重,缓缓开口:“府中倒无要紧事,只是近日宫中传来些动静,关乎你们的妹妹悦儿。”
“妹妹?”陆承熠眉头骤然蹙起,陆承轩、陆承昂亦神色一紧,心中瞬间泛起不安。陆承轩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悦儿妹妹怎么了?可是那日入宫请安,在宫里受了委屈?”陆承熠自幼疼宠亲妹,陆承轩、陆承昂也素来疼爱这位小堂妹,听闻关乎她的安危,三人神色当即紧绷起来。
“那倒没有。”沈知薇连忙摆手,语气里满是无奈与心疼:“是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有意将悦儿指给陛下做皇后,还特意安排了三日后的赏花宴,让悦儿入宫与陛下相见。”
“什么?”陆承熠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腰间佩剑随动作轻响一声;陆承轩、陆承昂亦纷纷起身,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抗拒。陆承昂语气急切:“这万万不可!悦儿妹妹才十一岁,陛下也不过十二岁,都是懵懂孩童,怎能谈及婚事?”陆承轩则沉声道:“更何况皇家婚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妹妹性子单纯烂漫,哪里禁得住深宫之中的纷争与束缚?二叔,此事绝不能答应!”
“为父何尝不知其中利害。”陆砚昭重重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如铅:“可太皇太后心意已决。此举既是为了拉拢陆家,稳固陛下的皇位,更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陆家世代忠良,手握兵权,本就易遭朝堂非议,若是强行拒绝,便是明着忤逆圣意,不仅会惹恼太皇太后,更可能让陛下对陆家心生猜忌,届时整个家族都可能招来灭顶之灾。”
陆承熠沉默下来,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心中满是无力。他自然明白父亲的顾虑:陆家手握重兵,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两年前母亲主动辞去锦衣卫指挥使职务,便是为了低调避嫌。如今太皇太后提出联姻,看似是无上恩宠,实则是将陆家与皇家牢牢捆绑,容不得半分拒绝。
“可妹妹她……”陆承熠喉间发紧,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她还不懂什么是皇后,更不懂这身份背后要承担的责任与委屈。我只盼着她能在府中平安快乐长大,嫁给心仪之人,安稳度过一生,而非被困在深宫高墙之内,沦为政治的棋子。”
“为父与你母亲又何尝不是这般期盼。”沈知薇眼中泛起泪光,声音微微发颤:“可我们身不由己啊。太皇太后已然做出安排,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护着悦儿周全。三日后的赏花宴,也只是让他们见见面、熟悉一番,并不会立刻定下婚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陆承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陆承轩、陆承昂也渐渐平复心绪,三人目光均变得坚定。陆承熠率先躬身行礼,语气沉稳:“父亲、母亲,既然事已至此,便只能依循太皇太后的安排。三日后的赏花宴,我想与两位堂兄一同入宫,也好在旁照看妹妹,护她周全。”陆承轩、陆承昂亦随之躬身,向陆砚昭、沈知薇行礼附和:“请二叔、二婶应允。”
陆砚昭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缓缓点了点头:“也好。你们一同入宫,有你们在,我和你母亲也能更放心些。承熠与陛下自幼一同长大,情同兄弟,入宫后也能帮着缓和些气氛,不至于让悦儿太过拘谨。”
商议既定,陆承熠、陆承轩、陆承昂便先行退下歇息。不多时,国公府的汽车停在了府门外——这是专门用来接送陆承悦的7座乘用车,陆承悦蹦蹦跳跳地走进府,一听闻大哥与两位堂兄都回来了,当即欢快地朝着三人的住处跑去,清脆的笑声像银铃般洒满庭院。
“大哥!承轩堂兄!承昂堂兄!”陆承悦像只欢快的小雀儿,一头先扑进陆承熠怀里,又转向陆承轩、陆承昂甜甜问好,小胳膊分别拉着三人的衣角,脸上满是雀跃:“你们终于回来了!悦儿好想你们!”
陆承熠笑着抱住妹妹,陆承轩、陆承昂亦温柔地看着她。陆承熠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语气满是宠溺:“大哥和堂兄们一切都好,还学到了不少能守护家国的本事。悦儿在书院读书,有没有认真听先生讲课?”
陆承轩亦笑着补充:“是啊悦儿,要是先生夸你了,堂兄给你带了北疆的小玩意儿当礼物。”陆承昂也连忙点头:“我也带了,保证是你喜欢的。”
“当然有!”陆承悦挺起小小的胸脯,一脸得意地说道:“先生还夸我字写得工整好看呢!对了大哥、堂兄们,三日后爹爹和娘亲要带我入宫参加赏花宴,还能见到明瑶姑姑,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呀?”
陆承熠、陆承轩、陆承昂三人对视一眼,心中均泛起酸涩。看着妹妹纯真无邪的脸庞,他们实在不忍心将赏花宴的真实目的告知于她。陆承熠率先笑着点头:“好啊,大哥和堂兄们都陪你一起入宫。”
陆承悦立刻欢呼起来,拉着三人的手叽叽喳喳地讲起书院里的趣事,一会儿说先生讲的故事真好听,一会儿说自己新认识了好朋友,房间内满是欢声笑语,暂时冲淡了府中的凝重氛围。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内,朱栽霖正与徐首辅商议西域军备革新的后续事宜。待徐首辅躬身退去,冯保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低声说道:“陛下,该喝药了。这是太医院特意为陛下调配的安神药,温着喝能助陛下安眠。”
朱栽霖看着碗中黑漆漆的汤药,眉头微蹙,却还是伸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两日前皇祖母提及的婚事,如同一根细刺扎在心头,让他连日来心绪不宁,辗转难眠。
“冯伴伴,三日后的赏花宴,都安排妥当了?”朱栽霖放下药碗,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回陛下,都已安排妥当。”冯保躬身答道:“太皇太后已然吩咐下去,邀请了镇国公府、英国公府、魏国公府等几家功臣之后入宫赴宴。奴才听闻,镇国公府那边,除了沈夫人与陆小娘子,枭龙卫直属营的陆承熠百户,还有他的两位堂兄陆承轩、陆承昂也会一同入宫。”
“承熠大哥也会来?”朱栽霖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真切的惊喜,随即又快速恢复平静,轻轻颔首:“也好,许久未曾见到承熠大哥与承轩、承昂二位兄台了,正好趁此机会叙叙旧。”
冯保瞧出陛下心中的纠结,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道:“陛下,陆小娘子性子乖巧温顺,又与陛下自幼相识,若是真能结为连理,也是一段天作良缘。”
“冯伴伴,不必多言。”朱栽霖抬手打断他的话,语气带着几分疲惫的疏离:“此事关乎国本,朕自有考量。你先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奴才告退。”冯保躬身缓缓退了出去,轻轻带上御书房的门,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朱栽霖缓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沉下的暮色,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并非抗拒接受陆承悦,相反,他知晓她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姑娘,自幼相识的情谊也让他心生亲近,可他终究还是个十二岁的少年,面对皇祖母这般刻意的撮合,竟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更不懂这份被赋予了政治意义的情谊,该如何纯粹维系。
他想起儿时与陆承熠、陆承悦一同在御花园玩耍的时光,那时的他们,没有君臣之别,没有身份束缚,只有纯粹的快乐。可如今,皇祖母的安排让这份情谊多了层特殊含义,他是大明的天子,一言一行都关乎江山社稷,面对这个即将与自己产生紧密关联的小姑娘,竟生出了几分无措。
三日后,皇宫御花园内,寒梅初绽,暗香浮动。宫女们身着素色宫装穿梭其间,小心翼翼地摆放着精致的点心与热茶,处处透着雅致的喜庆氛围。受邀的功臣之后陆续入宫,按品级依次落座,低声交谈间尽显端庄得体。太后沈淑云早已陪同在太皇太后张氏身侧——张氏乃是先帝朱厚照的母亲,亦是当今陛下朱栽霖的祖母,一身端庄的凤袍衬得沈淑云温婉娴静,正轻声与太皇太后说着话,目光不时扫向入口处,似在等候着什么。
陆砚昭携沈知薇、陆承熠、陆承轩、陆承昂与陆承悦一同抵达御花园。陆承悦身着一袭粉色绣海棠花的襦裙,梳着俏皮的双丫髻,发间别着两朵小巧的珍珠花,脸上带着好奇的笑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四处张望。陆承熠、陆承轩、陆承昂三人则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侧,目光警惕地留意着周围动静,悄然形成一道守护之势。
“镇国公、沈夫人、陆公子们、陆小娘子,快请坐。”太皇太后张氏早已端坐在主位等候,身旁的太后沈淑云亦起身相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见他们到来,张氏脸上立刻绽开更盛的笑意,抬手示意。
“臣等叩见太皇太后,叩见太后娘娘。”六人整齐躬身行礼,语气恭敬。
“快起来,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张氏抬手示意他们起身,沈淑云亦温声附和:“镇国公、沈夫人一路辛苦,快请落座歇息。”张氏的目光落在陆承悦身上,越看越喜爱,笑着夸赞:“承悦这孩子,真是越长越俊俏灵秀了。”
陆承悦被夸得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头,轻声答道:“谢太皇太后夸奖,谢太后娘娘。”沈淑云看着陆承悦乖巧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喜爱,柔声说道:“承悦瞧着又长高了些,在书院里读书定然很用心吧?”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朱栽霖身着明黄色常服,腰束玉带,在冯保的陪同下缓步走来,少年天子的沉稳气度已然初显。他走到主位前,先向张氏躬身行礼,再转向沈淑云:“孙儿叩见太皇太后,孩儿叩见母后。”
“快起来。”张氏笑着拉起他的手,沈淑云亦温声说道:“陛下一路过来辛苦了,快坐下歇歇。”
张氏拉着他的手,指着陆砚昭一行人说道:“载霖,你瞧谁来了?”
朱栽霖抬起头,目光率先落在陆承熠身上,随即扫过陆承轩、陆承昂,眼中闪过一丝真切的笑意:“承熠大哥,承轩兄、承昂兄。”
“臣陆承熠、陆承轩、陆承昂,叩见陛下。”三人齐声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却不失亲近。
朱栽霖快步走上前,亲手扶起三人,语气带着几分熟稔的轻松:“三位不必多礼,你们与朕自幼相识,无需如此拘谨。”说罢,他的目光转向陆承悦,语气带上了几分生疏的温和:“悦儿妹妹。”
陆承悦抬起头,撞进少年天子清澈却带着威严的目光里,脸颊瞬间泛起淡淡的红晕,连忙躬身行礼:“臣女陆承悦,叩见陛下。”
“快起来。”朱栽霖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轻轻停留了片刻,便匆匆移开,心中莫名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赏花宴正式开始,众人举杯浅酌,谈笑风生。太皇太后张氏有意撮合朱栽霖与陆承悦,时不时笑着吩咐:“承悦,去给陛下奉杯热茶。”或是提议:“载霖,你陪承悦去那边瞧瞧寒梅,开得正艳呢。”太后沈淑云坐在一旁,虽未主动撮合,却也含笑看着这一切,偶尔帮着圆场,语气温和:“承悦这孩子性子乖巧,陪陛下赏梅正好,也能解解闷。”
陆承悦性子单纯,并未察觉太皇太后的深意,只是乖乖照做。奉茶时动作轻柔,赏花时也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偶尔回应朱栽霖的问话,声音轻柔细腻。朱栽霖并非不愿配合,只是面对她时仍有几分无措,言行间尽力维持着分寸,生怕举止失当。陆承熠、陆承轩、陆承昂三人则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一旁,悄然守护,见陛下对妹妹温和有礼,心中稍稍安定。
席间,朱栽霖拉着陆承熠、陆承轩、陆承昂聊起了军校生活。三人将在军校习得的兵法谋略、日常历练的所见所闻一一细说,言语间尽显沉稳干练,朱栽霖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点头赞许,眼中满是认可。他还特意问及陆承轩、陆承昂对北疆军务的见解,二人结合父亲陆砚青驻守北疆的经历,对答如流,更让朱栽霖颇为满意。
“三位如今已是文武双全的栋梁之材,日后定能为大明戍守边疆、建功立业。”朱栽霖语气带着真切的赞许:“尤其是承轩、承昂二位,自幼耳濡目染北疆军务,日后定能助你们父亲一臂之力,稳固大明北疆防线。”
“陛下过奖了。”三人齐声躬身答道,陆承熠率先开口:“臣等只是尽己所能为大明效力,绝不辜负陛下与父辈的殷切期望。”
赏花宴过半,太皇太后张氏忽然抬手揉了揉眉心,笑着找了个由头:“哀家年纪大了,些许乏了,便先回去歇息了,你们年轻人好好热闹。”太后沈淑云见状,连忙起身搀扶,柔声说道:“太皇太后辛劳,儿媳送您回去。”张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必了,你留在这儿陪着孩子们吧,哀家有宫女伺候就好。”说罢,便在宫女的搀扶下先行离去。没了太皇太后的刻意撮合,席间的气氛反而轻松了许多。
朱栽霖借着赏花的由头,走到御花园的湖边,望着湖面倒映的星光,陷入了沉思。陆承熠瞧出他心绪不宁,便缓步走上前,轻声问道:“陛下,可是有心事?”
朱栽霖转过头,看着陆承熠,眼中卸下了朝堂的防备,满是少年人的疲惫与无奈:“承熠大哥,你可知晓皇祖母有意让我与悦儿妹妹联姻之事?”
陆承熠心中一紧,缓缓点了点头:“臣已知晓此事。”
“我并非不愿接受悦儿妹妹。”朱栽霖语气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无措与坦诚:“相反,我知晓她是个好姑娘,自幼相识的情谊也让我心生亲近。只是皇祖母这般刻意撮合,让我有些无措,我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更不想让这份纯粹的情谊,因为这些安排变得生分尴尬。我如今只想励精图治,稳固大明江山,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婚约安排,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陆承熠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陛下的心思,臣完全明白。只是皇家婚事,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太皇太后此举,也是为了陛下的皇位稳固,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悦儿妹妹性子单纯温顺,若是真能入宫,定然不会成为陛下的牵绊,反而会尽心尽力辅佐陛下,安稳后宫。”
朱栽霖重重叹了口气,目光重新落回湖面:“我知道皇祖母的良苦用心,也明白你所言句句在理。可我还是觉得对悦儿妹妹不公平,她本可以在镇国公府无忧无虑长大,嫁给自己心仪之人,安稳度过一生,而非被困在深宫高墙之内,承担起皇后的沉重重担。”
“陛下能有这份心思,便是悦儿妹妹的福气。”陆承熠语气带着几分感激,陆承轩亦补充道:“陛下仁厚,臣等兄弟三人感激不尽。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只求陛下日后能善待悦儿妹妹,护她一世安稳。”陆承昂连连点头附和。
朱栽霖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承熠大哥放心,朕向你保证,无论此事最终如何,朕定会护悦儿妹妹周全,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夕阳渐渐沉落,暮色笼罩了整个皇宫,赏花宴也渐渐接近尾声。受邀的宾客陆续向朱栽霖躬身告辞,陆砚昭也携着家人起身准备离去。
“镇国公、沈夫人、承熠、承轩、承昂、承悦,你们且留步。”朱栽霖快步走上前,叫住他们,语气温和而郑重:“朕有几句话想与你们说。”
六人立刻停下脚步,转身躬身行礼:“陛下请讲。”
朱栽霖看着他们,缓缓说道:“今日赏花宴,多谢各位赏光。承熠、承轩、承昂三位的才干,朕今日亲眼所见,日后朝中若有需要,尽可直接向朕开口。至于我与悦儿妹妹的婚事,朕会认真考量,既不会辜负皇祖母的期望,也绝不会委屈了悦儿妹妹。”
陆砚昭躬身应道:“臣等多谢陛下体谅。”
随后,六人便转身离去。陆承悦拉着母亲的手,叽叽喳喳地说着今日见到的好看梅花与精致点心,还不忘和身旁的三位兄长分享趣事,全然不知自己的未来,正被眼前的少年天子郑重地放在心上考量。
朱栽霖站在原地,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怅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抗拒陆承悦,只是还没做好准备,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被安排好的情谊。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顺着心意慢慢来,尽力护好陆承悦,不让这份纯真的情谊被外界纷扰所影响。
夜色渐深,皇宫内外万籁俱寂,唯有御花园的湖面还倒映着点点星光。这场看似和谐融洽的赏花宴,终究是围绕着一场政治联姻展开。朱栽霖与陆承悦的命运,已然被无形的丝线牢牢捆绑在一起。而这,仅仅是这场风波的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与考验,在前方静静等候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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