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联盟初成，隐患暗埋
八皇朝会盟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
剑皇朝女君南宫柳汐端坐于主位之上，那双威严的凤眸扫过下方各国君主的席位。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扶手，每一次敲击都像是敲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诸位，”南宫柳汐终于开口，声音清冷而沉稳，“天外天的威胁已非虚言。苍梧宗覆灭、边境异动、秘境中出现的域外功法残卷...这些都指向同一个事实——有股力量正试图搅乱我们八皇朝的根基。”
文武皇朝皇子宇文言卿微微颔首，他今日身着绣金蟒纹的玄色锦袍，虽是皇子身份代理父皇出席，气度却不输任何一国之君：“南宫女君所言极是。据我方探报，天外天已在西漠建立三处据点，训练的死士不下千人。”
“千人？”惊雷皇朝国主闻人秉文冷笑一声，这位以雷霆手段着称的君主显然对此数字不屑一顾，“若仅千人，何须八皇朝会盟？我惊雷铁骑三日便可踏平。”
澹台弘毅站在乾坤皇朝国主慕容书翰身后，闻言眉头微挑。他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身银白铠甲，肩披暗红披风，装束得英武不凡——系统面板上，“战场装逼”的积分正在缓慢上涨。
“闻人国主莫要轻敌。”澹台弘毅忽然开口，声音洪亮，“据在下边境所见，天外天死士单兵战力惊人，可徒手撕裂战马。更诡异的是，他们似乎...不畏疼痛。”
大殿内一阵骚动。
慕容书翰侧目看了澹台弘毅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位曾经被认为是纨绔的质子，在边境一战成名后，如今已是乾坤皇朝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
“澹台将军所言非虚。”阳离皇朝国主呼延晏泽沉声道，他身后的夏侯灏轩正悄悄对对面的江怀柔挤眉弄眼，被江怀柔一个警告的眼神瞪了回去，“我阳离东部边境上月遭袭，守军五百人对抗二十名黑袍武者，竟全军覆没。尸检发现，那些武者体内皆有诡异蛊虫。”
“蛊虫？”紫禁皇朝女君慕容妙唯轻蹙眉头，她今日头戴九凤冠，身着明黄朝服，端庄中透着忧虑，“莫非是南疆失传已久的‘噬心蛊’？”
司马玉宸站在女君身侧，闻言心中一动。他昨日才从韩雪澜那里得知，紫禁皇室秘档中记载过百年前南疆蛊祸，当时也是出现了一批不畏疼痛、力大无穷的“活尸”。难道天外天与南疆遗族有关？
“无论是何手段，威胁已经摆在面前。”刀剑神域代表上官如烟缓缓说道，这位以剑法通神着称的女宗主目光如电，“依我之见，八皇朝当立即组建联军，共同清剿天外天据点。”
“联军？”花陆皇朝国主上官如烟（同名不同人）轻笑，“谁为统帅？粮草何出？战利品如何分配？胜了功劳归谁，败了罪责谁担？”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大殿内气氛再度变得微妙。
上官文韬站在刀剑神域席位中，与空言静并肩而立。他暗中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系统面板上不断跳出提示：
【检测到宇文言卿心跳加速，疑似紧张】
【慕容书翰右手小指微颤，通常在算计时出现此动作】
【闻人秉文嘴角上扬0.3秒，转瞬即逝的轻蔑】
【夺笋积分+5，当前可用积分：1273】
这些细节普通人难以察觉，但在系统的辅助下，上官文韬能清晰看到每个人最细微的情绪波动。他注意到，当提到“联军统帅”时，至少有五位国君或代表产生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看来这联盟还没成形，就要因为争权夺利而破裂了。”上官文韬低声对空言静说道。
空言静微微点头，她的目光却落在了大殿角落的四个人身上——那是江湖四君子梅兰竹菊，他们以“江湖代表”的身份受邀列席，此刻正襟危坐，表情庄重得无可挑剔。
但空言静注意到，在闻人秉文说话时，司徒竹雪（竹）的指尖轻轻在膝盖上敲击了三下，而东方梅天（梅）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是一种极其隐秘的暗号，若非她自幼接受特殊训练，绝难察觉。
“他们在传递信息。”空言静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关于惊雷皇朝的。”
上官文韬眼神一凛，正欲细看，大殿中央的争论已经升级。
“我乾坤皇朝地处中央，四通八达，联军大营设在我国最为合适。”慕容书翰理所当然地说道。
呼延晏泽立即反驳：“阳离边境首当其冲，大营自当设在战区附近，方能及时应对！”
“边陲之地物资匮乏，如何供养大军？”宇文言卿加入战团，“文武皇朝粮草充足，水陆便利...”
“够了！”
南宫柳汐一掌拍在扶手上，声音中灌注内力，震得大殿梁柱微颤。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这位东道主。
“大敌当前，诸位还在计较这些蝇头小利？”南宫柳汐站起身，凤袍曳地，气势逼人，“本君提议：联军分设四营，东南西北各一，由相邻两国共同管理。统帅由八国各派一人组成统帅部，重大决策需六票通过。”
她顿了顿，继续道：“粮草按各国国力比例分摊，战利品按出兵数量与战功分配。战后建立八皇朝常备联合卫队，驻地轮换。”
这个方案显然经过深思熟虑，既照顾了各方利益，又避免了单一国家掌控联军。
大殿内陷入沉思。各国代表都在心中快速盘算这个方案对本国的影响。
司马玉宸飞快地心算着：紫禁皇朝国力中等，按比例分摊粮草不算太重；地处南方，与刀剑神域共同管理南大营，倒是可以接受；最重要的是，统帅部八人制，意味着小国也有发言权...
“我紫禁同意。”慕容妙唯率先表态。
“乾坤附议。”慕容书翰略作思考后点头。
接着，阳离、刀剑神域、花陆陆续表示同意。只剩下文武、惊雷和中言还未表态。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这三国代表身上。
宇文言卿沉吟片刻：“文武需要确认粮草分摊的具体比例。”
“战后联合卫队的轮换机制需要细化。”闻人秉文提出条件。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中言皇朝代表——子书莲雪身上。这位以游历者身份出现的女君，今日依然是一袭素白长裙，面戴轻纱，只露出一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
“中言...同意。”子书莲雪的声音空灵悦耳，却带着某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但本君有一个附加条件。”
“请讲。”南宫柳汐道。
“联军所有行动，必须对天外天的‘非人手段’有所防范。”子书莲雪的目光扫过大殿，“我建议设立专门的研究机构，由各国医道、毒术、蛊术、机关等方面的高手组成，专门破解天外天的诡异手段。”
这个提议合情合理，很快得到全数通过。
“既然如此，”南宫柳汐环视全场，“八皇朝联盟今日正式成立。各国代表请上前，签订盟约。”
八份早已准备好的金丝卷轴被呈上，各国君主或代表以国玺加盖，以血为印，签下自己的名字。
当最后一份盟约完成时，大殿外忽然响起九声礼炮，象征九州一统，八方安定。
殿内众人齐齐举杯，盟誓之声回荡：
“八皇同心，共御外侮！”
“山河永固，苍生安宁！”
场面庄严肃穆，仿佛一个崭新的时代就此开启。
然而，在觥筹交错的表象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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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盟结束后，各国代表被安排在剑皇宫别院休息。晚宴将于酉时三刻在御花园举行。
上官文韬四兄弟趁机聚到了一处偏僻的凉亭。
“表面文章做得不错。”夏侯灏轩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抓起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可我怎么觉得，这联盟脆得像张纸？”
“本来就是各怀鬼胎。”司马玉宸冷静分析，“宇文言卿同意得那么爽快，必有所图。闻人秉文那老狐狸，每次眨眼都在算计。”
澹台弘毅靠在柱子上，摆出一个潇洒的姿势——系统提示【环境装逼积分+2】：“最让我在意的是那个子书莲雪。她提出的‘研究机构’，听起来是防范天外天，但谁知道会不会变成收集各国秘术的机构？”
“她不是那种人。”上官文韬忽然说道。
三兄弟齐刷刷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夏侯灏轩挑眉，“难不成你看上面纱下的脸了？”
上官文韬摇头：“是一种感觉。而且...”他看向远处，子书莲雪正与南宫柳汐在花园小径上并肩而行，两人似乎在低声交谈，“空言静说过，子书一脉有特殊的使命。她们若是贪图权力秘术，早就...”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说到空言静，”司马玉宸忽然压低声音，“她和子书莲雪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注意到今天在殿上，她们有三次眼神交流。”
上官文韬沉默片刻，最终决定透露部分信息：“静儿说，她母亲出身子书一脉的旁支。所以她和子书莲雪...算是远房表亲。”
“什么？！”夏侯灏轩差点被糕点噎住。
澹台弘毅也站直了身体：“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说？”
“静儿也是最近才完全确认。”上官文韬苦笑，“子书一脉的族谱很复杂，而且她们有特殊的血脉验证方式。在秘境那次，静儿为救我触动封印，才激发了体内的子书血脉。”
司马玉宸若有所思：“所以子书莲雪一直在关注我们，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四兄弟特殊，还因为空言静？”
“恐怕是的。”上官文韬点头。
“那其他三位姑娘呢？”夏侯灏轩忽然紧张起来，“怀柔不会也有什么隐藏身份吧？”
“这倒没听说。”上官文韬失笑，“不过韩雪澜是紫禁皇室远亲，岑溪微祖上出过三位帝师，你们选的人，哪个简单了？”
四兄弟相视而笑，只是笑容中都带着几分无奈。
乱世之中，身份越复杂，牵绊就越深，责任也就越重。
“说正事，”司马玉宸正色道，“会盟虽然成了，但我观察到几个隐患。”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简易的地图，铺在石桌上。那是他凭借记忆绘制的八皇朝疆域图。
“第一，联军四营的选址。”司马玉宸指着地图上的四个点，“东大营设在阳离与惊雷交界，北大营在乾坤与文武之间，西大营归花陆与刀剑神域，南大营由紫禁和我刀剑神域共管。”
“看起来分布均匀，”上官文韬接话，“但实际上，东大营直面天外天最可能进攻的方向，压力最大；而南大营地处后方，最为安全。”
“第二，统帅部八人制。”司马玉宸继续分析，“看似公平，但你们注意到没有？南宫柳汐提议时，特意强调‘重大决策需六票通过’。八国中只要有三国联合，就能否决任何提议。”
夏侯灏轩皱眉：“这不是好事吗？防止一家独大。”
“但如果，”澹台弘毅忽然明白了，“如果天外天已经渗透了三国呢？”
凉亭内瞬间寂静。
远处传来宫廷乐师的练习声，丝竹悦耳，却衬得此处的气氛更加凝重。
“不会吧...”夏侯灏轩喃喃道，“三国都被渗透？那还打什么，直接投降算了。”
“未必是全部渗透，”司马玉宸摇头，“可能是收买关键人物，可能是扶持傀儡，也可能是...威胁。”
上官文韬想起系统捕捉到的那些微表情：“今日殿上，闻人秉文至少有三次露出转瞬即逝的轻蔑。他轻视的不是天外天，而是...在座的某些人。”
“宇文言卿在签署盟约时，心跳异常加速。”上官文韬补充道，“那不是紧张，更像是...兴奋。”
“还有四君子。”澹台弘毅看向御花园另一侧，梅兰竹菊正与几位小国使者相谈甚欢，“他们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我特意在秘境中观察过，司徒竹雪的剑法里，有三分像惊雷皇室的‘惊雷九式’；东方梅天的内功路数，隐约可见文武皇室的‘龙吟诀’痕迹。”
“你是说...”夏侯灏轩瞪大眼睛。
“江湖四君子，可能就是那四位未到场的皇子。”上官文韬缓缓说道，“宇文言卿是文武皇子，亲临会盟；但其他三位皇子呢？闻人惊雷（惊雷皇子）、上官花陆（花陆皇子）、子书中言（中言皇子）在哪？”
司马玉宸在地图上点了三下：“如果我的情报没错，这三位‘皇子’近年都甚少公开露面，理由是闭关修炼或游历求学。而江湖四君子，恰恰是三年前开始声名鹊起的。”
时间对上了。
身份对上了。
动机呢？
“争夺皇位需要江湖势力支持，这说得通。”夏侯灏轩挠头，“但为什么要伪装？堂堂皇子，以真身份招揽江湖人士不行吗？”
“除非，”上官文韬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们招揽的不仅是江湖人士，还有...不该招揽的人。”
天外天。
这三个字像一块冰，投入四兄弟心中。
“如果三位皇子已经与天外天合作，那么他们以江湖身份活动就说得通了。”司马玉宸的声音冷了下来，“既能在江湖中培植势力，又能避免朝廷耳目，必要时还能与天外天秘密接触。”
“而会盟上，他们以‘江湖代表’身份列席，”澹台弘毅接道，“既能近距离观察各国动向，又不会引起本国君主怀疑——毕竟谁会怀疑几个江湖侠客呢？”
一环扣一环，细思极恐。
“我们需要证据。”上官文韬沉声道，“没有证据，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证据会有的。”司马玉宸收起地图，“今晚晚宴，就是个好机会。”
“你有什么计划？”夏侯灏轩来了精神。
司马玉宸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玉宸不才，正好有个‘坑人’任务需要完成。目标嘛...就设在四君子身上好了。”
【坑人系统提示：连环计任务已触发，目标：揭露江湖四君子真实身份。第一阶段：制造矛盾。奖励积分：500】
看着系统提示，司马玉宸的笑容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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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三刻，御花园晚宴正式开始。
数百盏宫灯将花园照得亮如白昼，珍馐美馔流水般呈上，舞姬水袖翻飞，乐声悠扬。表面上看，这是一场庆祝联盟成立的盛会。
上官文韬四兄弟各自携伴出席，分坐不同席位，但目光不时交汇，传递着只有他们才懂的信息。
宴至中旬，南宫柳汐举杯致辞，众人纷纷应和。就在这时，司马玉宸忽然站起身。
“南宫女君，诸位国君，”司马玉宸声音清朗，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今日八皇联盟成立，实乃九州之幸。在下不才，愿献上一件宝物，以贺此盛事。”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盒，打开盒盖。
刹那间，柔和的蓝光溢出，映亮了周围三丈。盒中是一枚鸡蛋大小的珠子，通体晶莹，内里仿佛有星河流转。
“东海夜明珠！”有人惊呼。
这正是四兄弟在剑皇朝时，联手盗取的那枚贡品。后来上官文韬使了个计策，将夜明珠“归还”国库，实则暗中调包，真品一直留在他们手中。
南宫柳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当然认得这是本国贡品，但既然司马玉宸当众献出，她也不会当场拆穿。
“此珠乃东海千年灵蚌所孕，置于室内，可保方圆十丈虫蛇不近，邪祟不侵。”司马玉宸朗声道，“更妙的是，此珠能鉴毒——若酒食中有毒，珠光便会由蓝转绿。”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鉴毒宝珠，在如今暗流涌动的时局中，简直是保命神器。
“司马公子厚礼，本君心领了。”南宫柳汐示意侍从接下玉盒，“不知公子有何要求？”
这是惯例，献宝者可提一个合理要求。
司马玉宸微微一笑：“在下别无他求，只愿将此珠暂借一晚，置于宴席中央，让诸位安心饮宴，以显我八皇联盟互信无猜。”
好一个“互信无猜”！
这话说得漂亮，实际上却将了所有人一军——若有人反对，便是心中有鬼；若无人反对，那今晚任何下毒手段都将无所遁形。
果然，几位国君表情微变，但很快恢复常态。
“司马公子思虑周全，准。”南宫柳汐颔首。
夜明珠被置于宴席中央的高台上，蓝光笼罩全场。不少人都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杯中的酒。
宴席继续，但气氛明显微妙起来。
夏侯灏轩趁机起身，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向四君子所在的席位——他今日的任务是“犯贱”，制造矛盾。
“四位大侠——”夏侯灏轩拖长声音，一副醉态，“久仰大名啊！听说你们江湖人称‘梅兰竹菊’四君子，武功高强，品行高洁...嗝！”
他故意打了个酒嗝，酒气喷了最近的公孙兰帝一脸。
公孙兰帝眉头微皱，但依然保持风度：“夏侯公子过誉。”
“不过誉不过誉！”夏侯灏轩一屁股坐在他们席位的空位上，搂住公孙兰帝的肩膀，“我说兰帝兄，你们江湖中人最重义气，对吧？那如果...嗝...如果有一天，国家大义和江湖义气冲突了，你们选哪个？”
这个问题极其刁钻。
四君子脸色同时一变。
东方梅天沉声道：“夏侯公子醉了，此等假设毫无意义。”
“怎么没意义？”夏侯灏轩不依不饶，“咱们现在不是结盟了吗？八皇一家亲，那要是你们江湖朋友和咱们盟国冲突了，你们帮谁？”
他声音不小，引得周围几桌都看了过来。
司徒竹雪冷冷道：“江湖中事江湖了，不劳夏侯公子费心。”
“那可不行！”夏侯灏轩忽然提高音量，“咱们现在是盟友了，盟友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跟你们说，我最讲义气了，为了兄弟两肋插刀——”
他忽然抽出腰间匕首，在众人惊呼声中，“唰”地划破自己的衣袖。
“看到没？这就是我的决心！”夏侯灏轩举着破袖子，一脸“悲壮”，“为了联盟，我连衣服都可以不要！你们呢？你们敢不敢表个态？”
这通胡搅蛮缠，看似醉汉胡言，实则句句诛心。
四君子若是表态支持联盟，就等于承认皇权高于江湖；若不表态，便是对联盟不忠。
进退两难。
孤独南菊忽然笑了：“夏侯公子真性情。不过我等江湖草莽，人微言轻，表不表态，无关大局。”
好一招以退为进。
但夏侯灏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成功地在四君子和盟国之间，埋下了一根刺。
这时，澹台弘毅也登场了。
他端着酒杯，踱步到中央高台旁，仰头望着夜明珠，长叹一声：“如此宝物，可惜...可惜啊！”
“澹台将军何出此言？”有人问道。
“此珠虽能鉴毒，却鉴不出人心。”澹台弘毅转身，目光扫过全场，“毒药易防，暗箭难挡。我担心的是，联盟已成，但人心未齐。若有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纵有十颗夜明珠，也防不住从背后捅来的刀。”
这话说得极其露骨。
闻人秉文冷哼一声：“澹台将军话中有话啊。”
“在下只是感慨，”澹台弘毅微微一笑，“毕竟，咱们八皇朝历史上，盟约签了又破的例子，不在少数。百年前‘七国盟约’，三年即毁；八十年前‘九州之誓’，五年内斗；五十年前...”
他每说一个例子，在场某些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因为这些盟约破裂，大多与在座各国的先祖有关。
“够了。”宇文言卿打断道，“旧事不必重提。今日联盟，当着眼于未来。”
“宇文皇子说得对！”澹台弘毅忽然提高音量，装逼系统疯狂提示积分上涨，“所以咱们更应该以史为鉴，避免重蹈覆辙！我提议——”
他顿了顿，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
“我提议，联盟各国互换质子...不，是互换‘监盟使’，常驻他国都城，监督盟约执行，确保信息畅通，避免误会猜疑！”
这个提议石破天惊。
互换人质，这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古老做法，在现代皇朝体系中早已废弃。但澹台弘毅换了个说法，“监盟使”听起来就好听多了。
而且，在当前的互信危机下，这个提议竟然有几分道理。
“胡闹！”闻人秉文第一个反对，“此举有辱国体！”
“怎么会呢？”澹台弘毅一脸“真诚”，“监盟使享受特使待遇，有专门府邸、卫队，还能定期回国汇报。这分明是加深各国交流的大好事啊！”
“我同意。”出乎意料，子书莲雪第一个表态，“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互派监盟使，可减少猜忌，加快信息传递。”
南宫柳汐沉吟片刻：“可试行一年，以观成效。”
有两国支持，其他国家也不得不认真考虑。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宴会变成了激烈的辩论场。各国代表就“监盟使”的权限、待遇、轮换周期等细节争论不休。
而在这一片混乱中，上官文韬悄悄离席了。
他的目标是御书房。
按照计划，司马玉宸负责吸引注意，夏侯灏轩制造矛盾，澹台弘毅提出争议提案，而他——要趁所有人注意力被分散时，去查一些东西。
空言静在花园外接应他。
“西侧巡逻每半刻钟一队，东侧有暗哨三处，已经解决了。”空言静简短汇报，递给他一套夜行衣。
上官文韬快速换装，两人如鬼魅般潜入夜色。
御书房位于皇宫深处，守卫森严。但空言静对剑皇宫的布防似乎极为了解，带着上官文韬走了一条几乎无人知晓的密道。
“你怎会知道这条路？”上官文韬忍不住问。
“母亲教的。”空言静低声道，“她说子书一脉的女子，都要记住各皇朝皇宫的至少三条密道。”
上官文韬：“...”这是什么样的家族传统？
密道出口正在御书房的书架后。两人悄无声息地推开暗门，进入室内。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南宫柳汐还在宴会上，这里理应无人。
但上官文韬刚一踏入，就感觉到了不对。
太安静了。
安静得连烛火燃烧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而且，空气中有一股极淡的、不属于书墨的香气。
“有人来过。”空言静也察觉到了，她的手按上了剑柄。
上官文韬示意她别动，自己则开启了系统的全息扫描功能。这是系统升级后解锁的新能力，可以短暂地显示一个区域内最近24小时的“能量残留”。
淡蓝色的光影在眼前展开。
他看到三个虚影——两刻钟前，有三个人曾在这里。他们打开了南宫柳汐的暗格，取走了一些卷宗，又放入了一些新的。
其中一人的身形轮廓...很熟悉。
上官文韬走到书案前，仔细观察。书案上的奏折摆放整齐，但有一份的边缘有极细微的折痕——那是戴着手套翻页时容易留下的痕迹。
他轻轻打开那份奏折，内容是关于联军粮草调度的普通文书。
但上官文韬注意到，文书用的纸张厚度不对。他拿起对着烛光细看——两层纸中间，夹着一张极薄的绢纸。
夹层密信！
小心翼翼地拆开，绢纸上只有一行小字：
“四子已疑，加速行事。梅”
梅？东方梅天！
果然是他！而且从字迹来看，这封信写于今日午后，也就是说，在会盟进行时，东方梅天就已经在布置下一步行动了。
“他们要找什么？”空言静轻声问。
上官文韬将密信收好，开始快速翻阅其他可能藏有夹层的文书。同时，系统在持续扫描，标记出那些有“能量残留”的文件。
一炷香后，他们找到了三份夹层密信。
一份是东方梅天给未知对象的指令：“设法取得南大营指挥权，必要时可除去紫禁代表。”
一份是司徒竹雪的报告：“惊雷内部已安排妥当，三月后可动。”
最让人心惊的是第三份，没有署名，但字迹娟秀中带着凌厉：“莲雪已察觉，计划需提前。月圆之夜，取剑皇玉玺。”
取玉玺？他们要伪造圣旨？还是...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上官文韬将密信内容牢记心中，原件放回原处——不能打草惊蛇。
两人按原路返回，在密道中，上官文韬忽然停下。
“静儿，月圆之夜是何时？”
空言静心算片刻：“七日后。”
七日后，剑皇玉玺可能被盗。而玉玺一旦落入敌手，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伪造调兵手令、签订假盟约、甚至发布禅位诏书...
“得通知南宫柳汐。”上官文韬沉声道。
“但不能直接说。”空言静摇头，“我们无法解释如何得到这个情报，反而会暴露自己。”
这确实是个难题。
两人回到花园时，晚宴已近尾声。澹台弘毅的“监盟使”提议在经过激烈争论后，最终达成妥协：各国可自愿互派，不强求。
表面上看，联盟的第一个具体机制诞生了。
但实际上，愿意互派的国家寥寥无几——最后只有紫禁与刀剑神域、乾坤与阳离达成了互派意向。而文武、惊雷、花陆、中言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泾渭分明。
宴会散场时，上官文韬故意走到南宫柳汐面前，行礼告辞。
“南宫女君，在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上官公子但说无妨。”
“今日宴上，在下见女君腰间玉珏，与我曾在古籍中所见‘剑皇传承信物’极为相似。”上官文韬说道，“如此重要之物，女君当妥善保管，特别是在...月圆之夜，阴气最盛之时，某些宵小可能会打它的主意。”
他话说得委婉，但南宫柳汐何等聪明，瞬间听出了弦外之音。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玉珏——那确实是剑皇传承信物之一，与玉玺同等重要。
“多谢上官公子提醒。”南宫柳汐深深看了他一眼，“本君会...加倍小心。”
这就够了。
回别院的路上，四兄弟再次汇合，交换情报。
当听到“月圆之夜取玉玺”时，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起来。
“七日时间，够我们准备吗？”夏侯灏轩问。
“不够也得够。”司马玉宸眼神锐利，“这是机会——如果我们能当场抓获盗玺之人，就能顺藤摸瓜，揪出幕后黑手。”
“但对方计划提前，我们原来的布置都得调整。”澹台弘毅皱眉。
上官文韬却笑了：“未必是坏事。他们提前，就意味着准备可能不充分，漏洞会更多。”
【夺笋系统提示：破坏“月圆盗玺”计划任务已触发。任务要求：保护玉玺，擒获盗贼，揭露幕后主使。奖励积分：3000，特殊奖励：？？？】
三千积分，这是有史以来最高额的任务奖励。
足以说明这个任务的重要性。
“干一票大的？”夏侯灏轩搓着手，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必须干。”司马玉宸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澹台弘毅握拳。
上官文韬望向夜空，新月如钩，七日后便是月圆。
那时，八皇联盟将迎来第一次真正的考验。
而他们四兄弟，将在这场暗战中，撕开阴谋的第一道口子。
联盟初成，隐患暗埋。
但有些人，注定不会让这些隐患生根发芽。
因为他们来自另一个世界，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智慧与系统，还有...四颗不愿屈从命运的心。
夜色渐深，剑皇朝的皇宫在月光下显得庄严而神秘。
而在这座宫殿的阴影中，一场关乎天下命运的暗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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