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得像化不开的墨,帐幔被晚风拂得轻轻晃,烛火在案头明明灭灭,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帐上,缠成一团模糊的暖。
灵儿睡得并不沉,颈间先是一缕若有似无的痒,细细碎碎的。她睫毛颤了颤,还没睁眼,便觉有温热的呼吸拂过锁骨,带着他身上惯有的冷松香气,混着刚沐浴过的水汽,一点点漫过来。
萧冥夜的动作轻得像偷食的猫,指尖拨开她肩头滑落的衣襟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颈侧的肌肤,烫得她轻轻一颤。他在她颈窝处停了停,湿热的吻落下来,从锁骨往上,一路描摹着她的轮廓,带着隐忍的喟叹,像在品一块藏了许久的糖。
自她怀了云溪,他便再没这样亲近过。那些汹涌的念想被他死死摁在眼底,化作无数个夜里替她掖被角的轻手轻脚,化作俯身时停在额角的克制一吻。
可白日里她踮脚时鬓发扫过他下颌的痒,她指尖划过他腰线时那点故意的软,此刻都成了勾魂的引线,把他按捺了十个月的火,一点点勾了上来。
“嗯……”灵儿的呼吸渐渐乱了,喉间溢出细碎的嘤咛,抬手想去推,指尖触到他后颈滚烫的皮肤,却又软了力道,反而轻轻攥住了他的发。
“冥夜……”她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尾音微微发颤,像羽毛搔在他心尖上。
他猛地抬头,眼底的墨色深得能淹死人,偏偏眼尾红得厉害,像藏了场未散的潮。
没等她再说什么,他已俯身攫住她的唇。那吻来得又急又烈,带着压抑太久的渴,可齿尖触到她柔软的唇肉时,又猛地收了力道,只剩下辗转的厮磨,舌尖缠着她的,带着点不容拒绝的缠人。
他的手不知何时环上了她的腰,隔着薄薄的中衣,掌心的烫意直往骨缝里钻。灵儿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脑子晕乎乎的,只能顺着他的力道仰着头,鼻尖蹭到他的侧脸,全是他身上那股让人安心又心慌的气息。
帐外的风还在吹,烛火晃得更厉害了,把帐上的影子晃得颠三倒四,像极了此刻两人乱成一团的心。
萧冥夜的身体烫得惊人,像是揣了团烈火,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燥热起来。灵儿望着他眼底翻涌的红,睫毛上沾了点湿意,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的软:“别忍了……我可以的。”
他低低地笑了,笑声里裹着压抑的喟叹,俯身用额头抵着她的,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傻丫头,说了不可以。”他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腰腹间,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引导,却又克制得厉害,“这样就好。”
掌心下的滚烫让灵儿指尖发颤,连带着浑身都泛起热意,像被扔进了暖炉里,骨头缝里都透着痒。她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气息缠在他颈间,带着不自知的渴求:“冥夜……”
他却偏过头,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声音哑得像浸了酒:“乖,忍着。”明明眼底的火快要烧出来,理智却像根绷紧的弦,牢牢攥着最后的分寸。
他低头吻去她唇角的喘息,指尖摩挲着她的鬓发,忽然低笑出声,语气里带着点狡黠的期待:“等你满了月,咱们就出去住些日子。把云溪交给爹娘带着,谁也不许来打扰。到时候……”他故意顿了顿,在她耳边呵出一口热气,“定要把这十个月的亏欠,一一补回来。”
灵儿被他说得耳尖发烫,往他怀里埋得更深了些,只觉得这漫漫长夜,竟变得又煎熬又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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