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决战前夜，三界联动
镇渊星，混沌神府最深处，绝密禁地——“归源殿”。
此殿位于主殿下方千丈，深入星辰核心，以“混沌元磁神铁”整体浇铸，内外铭刻了云枫结合《混沌神王经》残篇、天机阁秘传、以及林凡混沌界种道韵所创的“混沌两仪微尘大阵”，隔绝一切天机推演、神识窥探、能量波动，乃混沌神府防御最为森严、隐秘等级最高的所在。即便是同盟副盟、合体大能，未经林凡允许，也无法感知其存在，更遑论进入。
此刻，归源殿内，空旷寂寥，唯有中心一座九层混沌玉台上，林凡盘膝而坐。苏倾城侍立在他身后三步之外，神情肃穆，手中“太阴玄冰鉴”悬浮，洒下清冷月华，与殿中弥漫的混沌气息交融，形成一层额外的守护。
玉台之前，悬浮着三件物品：正中是那枚古朴无华的“混沌神王令”；左侧是一块拳头大小、不断演化地火水风、星辰生灭景象的“混沌源晶”，这是林凡在混沌魔渊深处，经历万法劫洗礼后，于自身混沌世界雏形中凝聚出的、蕴含他一丝混沌道果本源的奇物；右侧则是一枚巴掌大小、形似罗盘、却布满无数细密空间坐标符文的“跨界星标仪”，这是林凡以“万法阁”权限，结合自身空间感悟、γ-7与铁战的科技推演、及天机阁提供的部分上古星图残片，呕心沥血炼制的特殊法器，理论上可于无尽虚空中，锁定、标记、并短暂稳定连接已知坐标的“界点”。
“凡，真的可以吗？” 苏倾城轻声问，美眸中带着一丝紧张。连通地球、玄天界，跨越无尽星海、诸天壁垒，传递讯息与资源，这是近乎逆天之举，即便有混沌神王令这等神物，也绝非易事。稍有不慎，不仅可能失败，更可能暴露两界坐标，引来不可测的灾祸。
“必须一试。” 林凡睁开眼，眸中混沌星海缓缓旋转，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幽冥与天魔的兵锋已近，地球、玄天被锁定为献祭目标，绝非虚言。同盟初立，整合调度尚需时日，远水难救近火。我们必须提前警示，并给予他们能迅速提升实力、应对危机的手段。混沌神王令乃神王信物，应能短暂沟通、稳定混沌道韵相通的界点。我的混沌道果，地球与玄天的气息，皆与混沌相关。以混沌源晶为桥，跨界星标仪为引，当有三成把握。”
三成把握，已是倾尽他目前所有智慧、力量、与资源所能达到的极限。但有些事，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需竭尽全力。
“我助你。” 苏倾城不再多言，将太阴之力催发到极致，月华如练，融入林凡周身的混沌道韵之中，助他稳定心神，调和能量。
林凡深吸一口气，双手虚按，混沌神王令、混沌源晶、跨界星标仪，同时亮起蒙蒙灰光。他心念沟通紫府中的混沌界种，将自身对地球、玄天两界气息的深刻记忆、那份源自灵魂的眷恋与守护之志，毫无保留地注入混沌神王令。
“以混沌之名，唤界海共鸣。以吾之道，架时空之桥。混沌神王令——开！”
林凡低喝，咬破舌尖，一滴蕴含磅礴生机与混沌道韵的紫金色精血，喷在混沌神王令上。
嗡——！
神王令骤然光华大放！不再是内敛的灰蒙，而是一种煌煌如大日初升、又深邃如宇宙本源的混沌神光！神光之中，隐约有上古神魔虚影浮现，有开天辟地的道音回响。一股苍茫、古老、至高无上、却又带着一丝林凡独特印记的威严道韵，席卷整个归源殿，连“混沌两仪微尘大阵”都剧烈震荡起来。
与此同时，林凡双手如穿花蝴蝶，打出无数玄奥法诀，点向混沌源晶与跨界星标仪。混沌源晶光芒流转，内部演化的景象骤然加速，化作两道细微却凝练到极致的混沌丝线，一道呈现蔚蓝色，生机勃勃，带着一种独特的、与当前宇宙法则略疏离的“家乡”道韵（地球）；一道呈现青灰色，剑气隐隐，苍茫古朴（玄天界）。这两道丝线，一头连接混沌源晶，另一头，则随着林凡的指引，缓缓探入那光芒大盛的混沌神王令之中！
跨界星标仪上，无数坐标符文疯狂闪烁、跳动、组合，最终，锁定了两个遥远到几乎无法用距离衡量的、在无尽界海中如同微尘般不起眼、却又在林凡感知中无比清晰的“光点”！
“找到了！界海定位，时空接引，混沌为桥——现！”
林凡额角青筋暴起，全身法力、神魂、乃至混沌界种的力量，如同开闸洪水，疯狂涌出，注入三件宝物之中。归源殿内，混沌能量狂暴到极点，空间都开始扭曲、折叠，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混沌神王令的光芒，仿佛突破了某种无形的界限，顺着那两道混沌丝线与跨界星标仪的指引，朝着无尽遥远的界海深处，那两枚微小的“光点”，蔓延而去！
这是一次赌博，一次对自身道果、对混沌神王令、对冥冥中那丝因果联系的绝对信任！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似万年。
嗡！嗡！
混沌神王令的光芒，猛地分叉，投射出两片模糊的、不断波动的光影！一片光影中，隐约可见蔚蓝星球轮廓，白云流转，却又带着明显的、不属于“正常”地球的、淡淡的灵气波动与阵法光芒！另一片光影中，则是一座巍峨高耸、剑气冲霄的青色山峰，正是玄天剑宗主峰“天剑峰”的景象，只是峰顶似乎多了一些新的、庞大的防御工事。
光影极其不稳定，仿佛随时会崩溃，且传递来的画面与声音，都带着强烈的延迟与干扰。但，连通了！虽然艰难，虽然短暂，但混沌神王令的力量，配合林凡的混沌道果与精血为引，确实短暂地、极其不稳定地，连接上了地球与玄天界！
“地球……玄天……” 林凡心神剧震，强压下涌到喉头的鲜血，嘶声对着那两片光影喊道：“我是林凡！听到吗？！”
短暂的、令人心焦的延迟后。
地球光影中，传来一阵嘈杂、激动、难以置信的惊呼与电流杂音，随即，一个林凡魂牵梦绕、却又带着明显成熟与沧桑的、通过某种法术或科技设备放大的女子声音，颤抖着响起：“是……是凡哥？！真的是你？！这里是地球‘昆仑指挥部’！我是叶晴空！天啊……我们监测到无法理解的超空间能量波动……竟然真的是你？！”
叶晴空！当年地球“龙组”的精英，林凡的故交，她竟然还在，而且似乎在“昆仑指挥部”担任要职？地球的科技与修真结合，看来已经有了长足发展。
几乎同时，玄天界光影中，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带着无尽惊喜与激动的声音响起：“林凡？！吾徒！是你吗？！这里是玄天剑宗！为师，云梦！”
师尊！云梦仙子！她果然还在！听声音，修为似乎更加精深了。
林凡鼻尖一酸，强忍着翻腾的情绪，语速极快，声音透过混沌神王令的通道，带着“道”的震颤，尽可能清晰地传递过去：“晴空！师尊！是我，林凡！长话短说，仔细听好！”
“神界正遭域外天魔入侵，其背后更有幽冥神教与‘终末意志’的阴谋！地球、玄天界，坐标已被它们锁定，列为重点献祭目标！天魔与幽冥的大军，随时可能降临！时间……不多了！”
“什么？！”“献祭目标？！”“天魔？幽冥？！” 两界光影中，同时传来骇然的惊呼。
“我现在神界‘抗魔同盟’副盟，已整合部分力量，但援军抵达需要时间！你们必须立刻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林凡厉声道，同时，双手不断掐诀，将混沌源晶中那两道分别蕴含地球、玄天界气息的混沌丝线，猛地震断，化作两道凝练的、蕴含着他炼虚期对混沌大道、对《混沌神王经》部分感悟、以及大量基础修炼知识、阵法要诀、炼丹炼器心得、乃至一些针对天魔幽冥弱点信息的信息流，混合着混沌源晶分割出的两小团精纯混沌本源，顺着神王令的通道，朝着两界光影，激射而去！
“此乃我部分修行感悟、功法秘术、及针对天魔幽冥的应对之策，还有两团混沌本源，可助你们快速提升顶尖战力，布置防御！晴空，地球科技与修真结合，或有奇效，立刻启动一切应急计划，整合全球力量，建造‘方舟’也好，‘堡垒’也罢，务必保存文明火种，坚持到援军到来！师尊，玄天界立刻进入‘万剑戮魔’战备状态，整合东域，不，整合整个玄天界所有正道力量，以剑宗为核心，构筑防线，清查内鬼，警惕幽冥渗透！”
那两道信息流与混沌本源，跨越无尽时空，没入两界光影之中。地球光影剧烈闪烁，似乎接收到了海量信息，叶晴空的声音带着震惊与决绝：“明白！‘方舟计划’早已启动预案，全球灵能网络正在超负荷运转！我们等你回来，凡哥！”
玄天界光影中，云梦仙子的声音斩钉截铁：“徒儿放心！玄天界，有为师在，有剑宗在，有万千正道同仁在！必叫天魔幽冥，有来无回！你……一切小心！”
通道开始剧烈波动，光影迅速黯淡、模糊。维持这种跨界通讯与传输，对林凡负荷极大，对混沌神王令的消耗也是恐怖，无法持久。
“坚持住！我一定会带援军回去！在我回来之前，无论如何，活下去！” 林凡用尽最后力气嘶吼，同时，心念急转，将两道早已准备好的、以混沌之力封存的神念印记，分别打入即将崩溃的两界光影中。这印记蕴含他的一丝本源气息与空间道标，可在一定范围内，被他感知，或用于未来构建更稳定通道的锚点。
“凡哥\/徒儿，保重——！”
在叶晴空与云梦仙子最后的呼唤声中，两界光影彻底崩溃，消散。混沌神王令的光芒瞬间黯淡，跌落玉台，发出清脆的声响，表面甚至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林凡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气息骤然萎靡，身形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苏倾城急忙上前扶住，将太阴之力源源不断渡入他体内。
“成功了……虽然短暂，但信息与资源，应该送达了……” 林凡喘息着，靠在苏倾城怀中，脸色苍白如纸，但眼中却燃烧着希望的光芒，“有了这些，地球的‘方舟计划’，玄天的备战，应该能争取更多时间……”
“你做得已经够多了，凡。” 苏倾城心疼地为他拭去血迹，“现在，你需要休息，恢复。两界的命运，不仅系于你的警示，也系于你能否尽快整合力量，率军回援。”
林凡点头，强撑着盘膝调息。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恢复。连通两界，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考验，是如何在抗魔同盟的框架下，迅速整合一支足以跨星海作战、并能对抗天魔幽冥主力的精锐大军，杀回地球与玄天！
调息了约一个时辰，勉强稳住伤势，林凡立刻出关。他没有时间慢慢休养。
镇渊星，主殿议事厅。
得到紧急召令的云枫、敖烈、艾琳娜、铁战、γ-7、韩厉、石猛，以及数名新近投靠、表现突出、且经过严格审查的、来自不同下界的“万界守望者”核心骨干，齐聚一堂。气氛凝重，所有人都从林凡苍白的面色与眼中的决然，感到了事态的紧急。
“方才，我以秘法，短暂连通了地球与玄天界。” 林凡开门见山，没有隐瞒核心成员，“两界坐标确已被幽冥天魔锁定，危在旦夕。我已传递警示与部分资源，但远水难救近火。我们必须以最快速度，组建一支精锐的跨星海远征军，回援两界！”
众人心神剧震，虽然早有猜测，但得到确认，依旧感到一阵寒意与紧迫。
“神将，同盟初立，各方掣肘，我们若此时抽调主力远征，恐防区有失，且难获同盟支持。” 云枫冷静分析。
“不需要抽调全部主力，也不需要立刻获得同盟全体支持。” 林凡目光如电，“我们需要一支速度快、战力强、足够精悍、且绝对忠诚的特遣舰队！规模不必过大，但必须是精锐中的精锐，可执行斩首、破袭、建立前沿据点、并坚持到后续主力抵达的任务！”
“战舰、人员、物资，如何解决？” 敖烈问道。
“战舰，以我混沌神府现有的‘破界’级高速突击舰为核心，向天工神域紧急订购一批最新型的‘星梭’，再改造部分缴获的天魔生物母舰（利用混沌之力净化操控），混编组成特遣舰队。人员，从混沌神府全军、及‘守望者’核心中，遴选最强者，自愿报名，需立下混沌心魔大誓。物资，启动神府战略储备，并向同盟‘万界资源调度司’申请紧急调拨，以‘开辟新抗魔战线、打击幽冥后方’为由。” 林凡思路清晰，显然早已筹谋。
“那防区与同盟事务……” 艾琳娜问。
“防区，由云枫总领，韩厉、石猛辅助，依托大阵固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同盟事务，由倾城代表我，与辉月神使、玄机子等人周旋，稳住大局。我会在离开前，以副盟身份，发布一项‘敌后破袭与开辟第二战场’的战略倡议，并亲自领衔，如此，既能解释我部精锐调动，又能争取部分同盟资源与道义支持。” 林凡沉声道，“此行凶险，十死无生。但我们必须去。地球是我的故乡，玄天是我的师门，更是‘万界守望者’理念的基石与象征。若连这两界都守护不住，何谈守望诸天？”
众人默然，随即，眼中皆燃起熊熊火焰。能跟随林凡至今者，早已将生死与狭隘的利益置之度外。
“愿随神将，远征星海，护我故土！” 众人齐声低吼。
“好！” 林凡起身，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即刻起，全府进入一级战备！云枫，统筹防区与后方。敖烈、蛮山，整训选拔远征军近战精锐。艾琳娜、铁战、γ-7，负责舰队组建、情报支持与科技整合。青萝，准备远征医疗与净化物资。韩厉、石猛，协助云枫，并继续秘密吸纳可靠的下界力量，为后续可能的大规模援军做准备。”
“倾城，” 他最后看向苏倾城，握住她的手，“同盟内部，就拜托你了。必要之时，可请冰月师叔与玄机子长老暗中相助。”
“放心，我会处理好。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苏倾城用力回握，眼中是化不开的担忧与坚定。
“我会的。” 林凡重重点头，随即，他取出那枚出现裂痕的混沌神王令，以及两枚他以自身精血与混沌本源临时炼制的、与之前打入两界的神念印记隐隐共鸣的“子令”，递给云枫。
“云枫，厉血（韩厉本名），此二令，一枚蕴含地球道标，一枚蕴含玄天道标。若……若我远征失利，或两界通道发生不可测异变，你们需不惜一切代价，护住这两枚子令，并设法与两界取得联系，延续火种。地球有‘方舟’，玄天有剑宗，皆是希望所在。守护之责，暂托于你二人。”
云枫与韩厉（厉血）神情肃穆，如同接过山岳，单膝跪地，双手捧过子令：“属下（厉血），必以性命守护，人在令在，令失人亡！”
林凡扶起二人，用力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没有更多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安排完毕，林凡望向殿外深邃的星空，那里是地球与玄天界的方向，是无尽的凶险与未知，亦是必须履行的诺言与守护。
“传令下去，‘守望远征军’，即日组建！目标——地球，玄天！时限——三个月内，完成备战，誓师出征！”
“是！”
命令下达，整个混沌神府，如同上紧发条的战争巨兽，以前所未有的效率与决心，开始了疯狂的运转。无数修士申请加入九死一生的远征，海量资源从仓库与同盟渠道涌来，船坞中火花四溅，新型星梭与改造母舰逐渐成型……
而在遥远的地球，昆仑山深处，庞大的灵能矩阵全功率启动，全球各国放下分歧，“方舟计划”从预案转为最高执行等级，一座座地下城、太空堡垒、灵能战舰开始加速建造，无数被林凡传递来的功法与知识武装起来的修士与科学家，夜以继日地研究、演练、备战……
在玄天界，天剑峰顶，万剑齐鸣，剑气冲霄。以玄天剑宗为核心，东域联盟迅速扩大为“玄天正道盟”，各派老祖出关，古老的护界大阵被重新激活、加固，针对幽冥与天魔的侦查、反渗透、实战演练全面展开，整个界面弥漫着一种悲壮而决绝的战意……
三界的力量，在这决战前夜，因为林凡的冒险连通与果断决策，第一次实现了脆弱的、却充满希望的“联动”。
希望的种子已然播下，但风暴，也即将以最猛烈的姿态降临。
林凡立于镇渊星最高的观星台上，望着加速成型的远征舰队，感受着紫府中混沌界种对遥远故乡的微弱共鸣，低声自语，又像是在对无形的敌人宣战：
“幽冥，天魔，终末意志……你们要的献祭，我给不了。我能给的，只有——毁灭。”
“此战，我们没有退路。但此战之后，我要这三界通道，永世畅通！”
星空无言，唯有战意，在无声地咆哮、凝聚。
（第二百一十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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