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的风,带着稻花的清香,吹过西昆仑的山脚下。
不过数月,一座青瓦白墙的学堂,便在花丛之中立了起来。学堂的匾额,是太清道长亲手题写的“启明”二字,笔锋苍劲,透着几分济世的温和。
开学那日,天朗气清。
青禾村的孩童,巫族的后生,还有四海龙族送来的小龙崽,三三两两聚在学堂门口,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崭新的屋子。有的孩子手里攥着刚摘的野果,有的背着小小的竹篓,里面装着笔墨纸砚,眉眼间满是雀跃。
林晚与蓐收锋也来了,两人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着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模样,嘴角噙着笑意。
阿禾穿着一身素色的布裙,正忙着给孩子们分发课本,那些课本是用昆仑的云纹纸所制,上面的字,是巫族的长老们一笔一划写上去的。
“大家排好队,莫要挤。”阿禾的声音温柔,带着几分笑意,“往后每日辰时上课,午时放学,先生会教你们读书写字,还会讲三界的故事。”
孩子们听话地排起了队,小脸上满是期待。
那青禾村的少年,如今已是太清道长的正式弟子,身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站在学堂门口,帮着维持秩序。他长高了不少,眉眼间褪去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沉稳。
“阿生,你今日也要来听课吗?”一个巫族的小姑娘仰着头问道。
阿生笑着点头:“自然,师尊说,学无止境,我也还有许多要学的。”
正说着,一道青影自天坛方向飘然而至,太清道长手持拂尘,缓步走来。他今日没有穿平日里的白衣,而是换了一身青色的布衫,显得格外平易近人。
孩子们见了他,纷纷行礼:“太清先生好!”
太清道长捋着胡须,笑着摆手:“今日起,我便是你们的先生了。都进学堂吧,我们要开始第一课了。”
孩子们欢呼着涌进学堂,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林晚望着那扇敞开的木门,能听到里面传来清脆的读书声,还有太清道长温和的讲解声。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细碎的光斑。
“启明,启明,愿他们能照亮三界的未来。”林晚轻声道。
蓐收锋握住她的手,指尖温热:“会的。这些孩子,会是三界未来的守护者。他们不会经历我们曾经历的战火,只会守着这人间烟火,岁岁长安。”
两人并肩站着,听着学堂里传来的琅琅书声,心中满是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仙鹤从天际飞来,落在两人面前,鹤背上系着一封书信。
蓐收锋取下书信,拆开一看,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是玄泽前辈写来的。”他将书信递给林晚,“北海冰原之下,长出了一片冰莲,他说,那是三界安定的征兆。”
林晚接过书信,看着上面苍劲的字迹,眼中泛起暖意。
冰莲盛开,书声琅琅。
这三界,真的越来越好。
夕阳西下时,学堂的门开了,孩子们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他们的脸上带着笑意,手里拿着写满字的纸张,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今日学到的知识。
阿生走在最后,手里抱着一摞课本,他看到林晚与蓐收锋,连忙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林仙子,蓐收神君。”他的脸上带着笑意,“今日师尊讲了归墟决战的故事,他说,是你们守护了三界。”
林晚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不是我们,是三界所有的生灵。”
阿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道:“我以后,也要像你们一样,守护这人间烟火。”
晚风拂过,吹起林晚的发丝。她望着天边的晚霞,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望着孩子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原来,最动人的故事,从来都不是惊天动地的壮举,而是这般,代代相传的守护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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