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岭的春播吉时在鸡鸣中开启,晨露还凝在播种篮的竹编缝隙里,我已循着军民的脚步声,奔向共耕区的待播地块。距“春播序曲”不过一夜,田垄间已人声鼎沸:大唐农卒牵着黄牛套上桃木犁,吐蕃牧民扶着铁头犁站在垄边,竹篮与兽皮种袋里的壮种泛着油光,木牌上汉蕃双语的“开犁吉地”在晨光中闪着暖意,空气里混着新犁泥土的腥气与种子的甜香,满是生机涌动的热烈。
我的鼻尖扫过待播的田垄,嗅到土壤湿润的气息,还敏锐捕捉到一丝“涩味”——那是吐蕃牧民准备的拌种草木灰,虽能防虫害,但部分种粒未拌匀,草木灰沾裹过厚,会影响出芽。大唐农师正接过吐蕃老农手中的拌种盆,用木勺轻轻翻动种子,对围拢的军民说:“中原农耕素有‘拌种稳苗,播种定产’的说法,咱们用中原的‘盐水选种后拌种’,先筛去浮种,再用草木灰混石灰粉拌种,防地下虫;你们吐蕃的‘酥油拌种’,少量酥油裹种保墒,比单拌草木灰管用。播种时,大唐的‘条播法’,犁沟深浅一致,吐蕃的‘穴播法’,间距均匀,两种法子穿插,既保密度又防倒伏,才能让种子扎根稳!”
吐蕃老农握着拌种的木勺,勺边沾着草木灰与酥油的混合物,他用带着笑意的汉文回应:“酥油已按‘薄裹不结团’拌好,穴播的木穴板也刻准‘五寸间距’;还做了‘播种深度木尺’——尺身标着麦种、青稞种的不同刻度,比凭经验准。刚才我看东边田垄的土块偏硬,怕是不好下种,咱们先犁那片吧?”我立刻奔向东边田垄,用前爪轻刨土面——表层土块虽松散,底下却有硬结,犁头易翻起大块土坷垃,便用爪子在硬结处划出十字印记,同时低吼示意需先碎土。
军民们见状立刻行动,大唐农卒用耙齿将土块碾碎,吐蕃牧民则泼洒少量渠水浸润硬结土层,让土壤变得松软。农师刚点头示意可以开犁,我又在拌种盆旁停下,用鼻尖轻碰几粒种子——草木灰在种粒凹陷处积成小团,便用爪子轻轻拨弄种子,将结块的草木灰抖落。吐蕃农妇连忙接过盆重新拌匀:“多亏白泽大人!这结块的种子播下去,要么烂芽要么不出,真是帮了大忙!”
“开犁喽!”随着大唐农师的高声呼喊,黄牛拖着桃木犁率先破土,犁铧划过田垄,翻起深三寸的犁沟,湿润的泥土在垄边堆成曲线。我跟在犁后,用前爪轻轻扒平翻起的土坷垃,让犁沟更平整;吐蕃牧民紧随其后,手持木穴板在犁沟旁按出浅穴,兽皮袋里的青稞种精准落入穴中,每穴三粒,不多不少。大唐农卒见我帮着整沟,笑着喊道:“白泽大人真是‘犁后帮手’,这沟平了,播种才匀!”
我的鼻尖忽然在一处犁沟旁停下——地下有细小的虫洞,是蝼蛄的巢穴,若在此处播种,种子易被啃食,便用爪子按住虫洞位置低吼。大唐农卒立刻取来草木灰石灰粉混合物,撒在虫洞及周围犁沟里,“这虫洞藏得深,多亏白泽大人发现!拌种的药粉再加上这里的重撒,保准种子安全”。我守在一旁,看着农卒重新平整犁沟,确认无虫患后才转身跟上播种队伍。
巳时的日头渐渐升高,春播的节奏愈发紧凑。田垄上,大唐农卒的条播与吐蕃牧民的穴播交错进行:黄牛拉犁的“嗒嗒”声、木勺舀种的“沙沙”声、军民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我穿梭在队伍中,若发现吐蕃牧民的穴播间距偏近,就用爪子在两穴间划出间隔;看到大唐农妇的条播种子撒得偏密,便用嘴轻轻叼回几粒到种篮里。农师见状打趣道:“有白泽大人当‘播种监督员’,咱们的苗间距准能恰到好处!”
午后,一阵细雨淅淅沥沥落下,军民们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更显欢喜。农师说:“春雨播种,苗出齐整!这雨刚好帮咱们润种,省了浇水的功夫”。雨水打湿了我的皮毛,我却毫不在意,依旧在田垄间巡视——看到一处播种后的土垄被雨水冲开,种子露在外面,便用前爪刨起细土轻轻覆盖;发现犁沟被雨水冲深,连忙用身体挡住水流,示意农卒调整犁头高度。
夕阳西斜时,半块地块已完成播种。新犁的田垄整齐排列,播下的种子在湿润土壤中静静待芽,军民们坐在田埂上分享干粮:大唐的麦饼配吐蕃的酥油茶,滋味交融。吐蕃老农指着刚播完的田垄,用汉文说道:“去年的苗,今年的粮;今年的种,明年的仓,咱们这样一起种,年年都丰收!”大唐农卒笑着点头,将一块麦饼递到我嘴边,麦香混着雨水的清新,是春播最踏实的味道。
夜深时,我趴在播完种的田垄旁,听着土壤下种子吸水的细微声响,鼻尖萦绕着草木灰与酥油的混合气息。月光洒在田垄间,汉蕃双语的“共耕田”木牌在夜色中清晰可见。我知道,这一犁犁破土的生机,这一粒粒播下的希望,会在唐蕃军民的守护下,生根发芽,等到夏时浓绿,秋时金黄,延续这同心共耕的岁月绵长。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暴风中文(m.baofengzw.com)白虎御唐:龙阙血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