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枪扔了,机枪扔了,迫击炮扔了,连行军锅和粮食袋都扔了。日军像受惊的羊群,沿着公路向南狂奔,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司令,这招真管用。”胡志远听到汇报后兴奋道,“日本人现在听到飞机声音就跑,根本不敢回头。”
“心理战。”宋兴华说,“咱们在顺川防线用空军消灭了日军四个师团,这些消息早就传到了日军19师团、20师团的耳朵里。他们现在想的不是打仗,是怎么活着回国。我们只要给他们一个逃跑的理由,他们跑得比谁都快。”
赵勇冷声说:“但那些朝鲜籍的伪军和义勇队,倒是挺顽固。”
“那是他们没地方跑。”宋兴华冷声道,“告诉各部队,对朝鲜籍伪军,以政治攻势为主,军事打击为辅。愿意投降的,甄别后处理。负隅顽抗的,坚决消灭。”
命令传达下去。前线的八路军部队开始了另一种作战方式——白天稳步推进,晚上用高音喇叭喊话。
“朝鲜的同胞们!日本帝国主义就要垮台了!”
“不要再为日本人卖命了!”
“放下武器,回家种地!”
“八路军优待俘虏!”
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穿过山林,飘进伪军的阵地。许多朝鲜籍士兵听着家乡话的喊话,想起家里的父母妻儿,悄悄抹起了眼泪。
第一个晚上,就有三百多人趁着夜色跑过来投降。
第二个晚上,这个数字变成了一千二。
到了第十天,成建制的朝鲜伪军部队开始整营整连地缴械。
......
十月中旬,八路军兵临汉城。
这座朝鲜的古都,此时一片死寂。街道上空无一人,商店紧闭,只有日军的巡逻队在城墙上往来。但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许多民居的窗户后,有一双双眼睛正偷偷向外张望。
那是朝鲜百姓,他们在等待。
宋兴华没有急着攻城。他让部队在汉城以北二十公里处停下,然后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派出一支由日本人民军士兵组成的小分队,举着白旗,走向汉城城门。
小分队带了一封信,是日本人民民主共和国主席冈田翔太写给汉城日军的劝降信。
“朝鲜的日军将士们:日本本土已经建立起人民政权,天皇专制已被推翻。你们在海外为腐朽政权卖命,没有任何意义。放下武器,你们可以安全返回日本,与家人团聚。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选择吧,为了你们自己,也为了日本的未来。”
这封信被射进城里。
第二天,汉城城门开了。一名日军大佐举着白旗走出来,要求谈判。
宋兴华亲自接见了他。
“我是第20师团参谋长河田正雄。”大佐脸色憔悴,眼窝深陷,“我们……愿意投降。请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
宋兴华看着他,缓缓开口:“八路军优待俘虏,这是我们的政策。”
“那……粮食呢?”小林正雄艰难地问,“城里的粮食不多了。”
“粮食我们会提供。”宋兴华说,“不仅给你们,也给汉城的百姓。朝鲜人民饿得够久了。”
小林正雄沉默了很久,最后深深鞠躬:“谢谢……谢谢阁下。”
十月二十八日,汉城光复。
没有枪炮声,没有硝烟味。日军列队走出城门,将武器堆放在指定地点。八路军战士接管城防,日本人民军士兵负责维持日军俘虏的秩序。
而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是朝鲜百姓走出家门的那一刻。
起初是几个人,然后是几十个,几百个,几千个……人们涌上街头,看着那些曾经耀武扬威的日本人如今垂头丧气地排着队,看着穿着灰色军装的八路军战士在街上巡逻。
有人开始鼓掌。
有人低声哭泣。
有人高喊:“八路军万岁!”
声音起初稀疏,然后汇成浪潮,响彻汉城上空。
宋兴华站在汉城南大门城楼上,看着下方欢腾的人群。他身边站着金成柱和崔东健——这两位朝鲜抗日领袖,是在八路军入朝后秘密从中国返回的。
“宋司令……”金成柱的声音有些哽咽,“朝鲜人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
崔东健抹了把眼泪:“三十六年了……日本人统治了三十六年了……今天,终于结束了。”
宋兴华拍拍两人的肩膀:“这才刚刚开始。光复了,还要建设。朝鲜的未来,要靠你们自己。”
当天晚上,汉城举行了简单的光复仪式。没有华丽的布置,就是在市中心广场上,升起了一面朝鲜国旗——那是金成柱等人秘密制作的,红蓝两色,中间一颗五角星。
国旗升起时,全场肃立。许多老人跪在地上,对着国旗磕头。年轻人则高举拳头,呼喊口号。
......
光复之后,重建工作立即展开。
宋兴华在汉城一住就是半个月。他白天与朝鲜临时政府的领导人开会,晚上则通过系统,调配物资,规划方案。
首先要解决的是粮食问题。朝鲜经历了三十六年殖民统治,加上连年战争,农业早已崩溃。光复前的那个冬天,仅平壤一地就饿死了上万人。
“这是五十万吨粮食。”宋兴华将一份清单递给金成柱,“大米三十万吨,面粉十万吨,玉米十万吨。够五百万人口吃三个月。”
金成柱接过清单,手在发抖:“宋司令……这……这么多粮食,您从哪里……”
“特殊渠道。”宋兴华打断他,“别问来源,用就是了。分发的时候注意,优先给老人、孩子、孕妇。另外,组织百姓恢复生产,春耕的种子、农具,我会另外提供。”
“谢谢!谢谢!”金成柱深深鞠躬,“朝鲜人民世世代代都会记住您的恩情!”
“别说这些。”宋兴华扶起他,“中朝是同志,是兄弟。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粮食之后是医疗。宋兴华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大批药品:盘尼西林、磺胺、奎宁、消毒水、绷带……这些物资被分发到刚刚建立的朝鲜各地卫生院,救治那些在殖民统治下饱受病痛折磨的百姓。
但宋兴华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朝鲜要想真正独立自主,必须有自己的武装力量。
十一月初,他在汉城召开了建军会议。
参加会议的有金成柱、崔东健等朝鲜领导人,还有八路军派来的军事顾问团——团长是东北军区副参谋长刘永康。
“朝鲜需要一支现代化的军队。”宋兴华开门见山,“我建议,组建十二个军,每个军下辖四个合成旅、一个炮兵旅、一个保障旅、一个后勤旅。总兵力五十四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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