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利爪不慎扫过火焰,顿时皮焦肉烂,它惨叫一声,急忙后撤。
凌然见状,心中稍定。
他暗自庆幸,早前学过的那个法术——焚火咒,总算派上了用场。
此术需耗费自身灵气,点燃周遭一切,生成炽烈业火,专克邪祟。
他没有丝毫迟疑,接连施法。
片刻之后,青摄鬼在烈焰中哀嚎溃散,终归虚无。
四周阴寒之气随之消散殆尽。
这时凌然才发觉自己早已迷失方向,环顾四周,尽是密林幽深。
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方才一心只顾追击恶鬼,根本没注意去路,如今竟不知身在何方。
他略感疲惫,心头也有些茫然。
“还是先回去再说。”凌然轻叹一声,转身寻找出路。
刚迈出一步,忽有一阵冷风拂过后背,令他脊背发凉,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立刻回头,凝视来路。
四野寂静,并无异状。
若是平日,他定会探查一番,可此刻心力交瘁,便作罢了。
又等了一阵,终于看见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
凌然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招手拦下,直接回家。
洗去一身疲惫后,他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时光飞逝,接下来几天他都未曾出门。
直到某日清晨,他忽然感应到一股浓重死气从远处涌来。
眉心一紧,心头警兆顿生。
他取出罗盘细细探查,发现那股死气源自城西北的一座山岭,山上有一株老榕树,早已枯死多时。
“难道这诡异气息,是因那棵枯树而起?”凌然心中疑惑。
无论如何,必须亲自走一趟,查个水落石出。
他披上外衣,直奔西北而去。
抵达树下,鼻尖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似曾相识。
他皱眉细嗅,却未能捕捉端倪。
正欲再探,脚下一动——踩中的石块竟悄然移位。
凌然心头掠过一丝异样,却并未表露出来。
他的身子缓缓升向那棵榕树的顶端。
视线所及,在榕树上方赫然立着一块石碑,形制如同墓碑一般。
碑侧刻着一个“墓”字,可偏偏不见死者名讳,空落落的,透着古怪。
凌然皱眉凝视,缓步上前,将整块碑面细细看了一遍——竟无一字铭文,显然极不寻常。
他环顾四周,隐约望见不远处藏着一个小村落。
或许去那里问上一问,便能理清这桩怪事。
此处地处深山,人烟稀少,而这座无名墓碑离村不远,倒也方便查访。
凌然打定主意,先往村里走一趟。
从这儿到村子不过二十来分钟脚程,但山路偏僻,荒草掩径。
他边走边留意周遭景物。
忽然,一株参天古木闯入眼帘。
那是一棵老槐,树身粗壮如柱,枝杈横展逾十米,然而枝叶尽脱,光秃秃的枝干上布满尖刺,森然可怖。
更奇的是,它竟不畏日光,枝条微微颤动,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哗啦”声,令人脊背发紧。
树皮之上,斑斑点点沾着暗红痕迹,仿佛刚淌过血不久。
凌然走近细看,指尖轻抚树皮纹理。
“这纹路……甚是离奇。”
他心中微凛,越看越是心惊——那红色痕迹竟是新鲜的,分明不是血液,而是某种浓稠的树脂正从树体渗出。
可树木何以分泌如血之液?难道这槐树体内,真有活物寄生不成?
疑云重重,但他并未退却,反而驻足沉思,试图辨明此树来历,以及其皮为何似泣血般渗出异浆。
良久,仍无所获。
就在此时,远处小路上蹒跚走来一位老妇。
她衣衫褴褛,脚步僵直,宛如傀儡,手中提着一只破竹篓,指节不断叩击篓沿,动作机械,像是在碾碎什么。
凌然目光一扫,落在那竹篓之上,顿时瞳孔微缩——
篓中蜷伏着一条两尺多长的蛇,口裂如刃,毒牙外露,蛇信吞吐间泛着幽光,杀气逼人。
他心头一紧,虽觉老妇形迹诡异,但为探真相,仍强作镇定迎上前去。
“大娘,打扰了,敢问这是哪个村子?”他语气平和,装作随意闲聊。
老妇抬眼望他,浑浊双目似已洞悉一切,嗓音沙哑如砾石摩擦:
“这儿叫鬼村。
你……是位天师吧?”韦喜月直截了当道。
凌然一怔。
从未听过如此阴森的村名,寻常村落总图个吉利,哪有自称为“鬼”的?
他神色略显局促,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片刻后才勉强笑道:“大娘,这村子……为何得这么个名字?”
韦喜月见他态度尚恭,戒心稍缓,低声道:
“我们这地方唤作鬼村,缘由繁杂,三言两语说不尽。
你只需知道——这里进出不易。
若要去别处,最好提前订房。”
凌然闻言,背后悄然浮起一层寒意。
连她都直言有“鬼”,看来此地果然非同寻常。
只是不知那鬼是何等道行。
他正色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天师,那便该明白我能镇邪驱祟。
今日既来此地,不妨替你们除了这祸患。”
韦喜月听罢,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转瞬即逝。
她垂下眼皮,嘴角仍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早已预料他会如此开口。
“我不信你嘴上说的那些,我只信我自己心里的感觉。
我警告你,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天师,最好现在就离开这儿,不然别怪我用手段请你走。”
凌然听完韦喜月这番话,心底顿时泛起一阵冷笑。
“我就站在这儿不动,你尽管试试看怎么请我走。
我还真不信了,你敢对一个天师动真格的?”
韦喜月没回应,只是静静盯着他,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
凌然心头火起——这老女人竟敢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她难道不知道,真要撕破脸,自己有的是办法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大婶,照你这话的意思,是不让我去查你说的那个恶鬼了?看你这打扮,八成是个跳大神的吧?我刚刚瞧见你那竹篓里头,藏着一条沾血的鞭子,那玩意儿莫非有什么名堂?”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韦喜月猛地一震,声音都变了调。
“呵呵,我当然知道。”凌然咧嘴一笑,“刚才你提着竹篓经过的时候,我就看见里面盘着一条蛇,正冲你胳膊吐信子呢。”
老妇人瞳孔一缩,眼中瞬间掠过一丝慌乱。
“你胡说!怎么可能看得见?你一定是吓唬我的,对不对?”
“信不信由你,不如打开看看。
可别等会儿被咬了一口才后悔。”凌然语气轻松,嘴角含笑,其实心里早已绷紧。
他知道,这老太太已经开始动摇了。
戏,已经开场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干脆利落。
身后果然传来一声急喊:“等等!你先别走!你说我竹篓里有蛇,可我根本没看见,你不能凭空污蔑我!”
“哎哟,大婶胆子这么小啊?”凌然回头调侃了一句,脚下不停,继续往前。
但他自己清楚得很——后背早就被冷汗浸透,心跳如鼓。
每走一步都在提防身后突袭,生怕那老太婆忽然翻脸出手。
全身肌肉绷得死紧,像是随时准备应战。
“这老家伙怎么这么邪门?浑身透着一股阴气,简直不像活人……莫非是被哪个厉害东西上了身?这地方还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凌然边走边在心里嘀咕。
就在这时,脚步声追了上来。
沉重、急促。
回头一看,韦喜月脸色铁青地站在不远处,眼神凶狠得像能剜人肉。
“小子,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要敢骗我一句,我让你横着出去。”
凌然装出一脸委屈:“哎哟我的大婶啊,你咋这么疑神疑鬼的?你看我这张脸,像那种满嘴谎话的人吗?我要是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说得斩钉截铁,语气沉稳,连眼神都不带闪一下。
韦喜月看着他,心里也开始打鼓。
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确和寻常道士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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