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听雪轩,自然又是一番翻找,当然也是毫无结果。苏蔓“情绪低落”了一整个下午,晚膳也用得很少,早早就歇下了。
夜色深沉,听雪轩内寂静无声。
苏蔓躺在榻上,睁着眼睛,望着帐顶模糊的绣纹,心跳如擂鼓。
**投石问路,险中求存。**
**骨哨已落,静待回音。**
她将全部的希望,赌在了那枚被她亲手“遗失”在迎春花藤下的骨哨上。
张婆子,明日清点新炭时,会经过那条后巷小径吗?
她会注意到花藤下的异样吗?
她会捡起那枚骨哨吗?
她能领会其中的含义,并将它(连同里面藏的纸条)送到刘太医手中吗?
一切都是未知。
但这是她被困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主动向外迈出的、寻求联系的一步。
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已倾尽全力。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平静的湖面上。
而苏蔓的心,却如同那湖面下汹涌的暗流,等待着黎明,等待着……命运的回应。
骨哨“遗失”后的第一日,在苏蔓刻意维持的、混合着“失落”与“病后体虚”的沉寂中,缓慢而煎熬地过去了。她大部分时间倚在榻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对丫鬟们的劝慰也只是勉强应和,仿佛真的因丢失兄长遗物而心神不宁,郁郁寡欢。连于管事得知后前来宽解几句,她也只是垂眸低声道谢,神情恹恹。
这种表现,进一步坐实了那枚骨哨在她心中的“重要”地位,也淡化了它“遗失”事件本身可能蕴含的其他意味——在监视者眼中,这不过是一个病弱女子因怀旧物失落而引发的小小情绪波动,无伤大雅,甚至令人心生些许怜悯。
然而,只有苏蔓自己知道,平静的外表下,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如即将断裂的弓弦。她的耳朵时刻竖立,捕捉着园中每一丝不寻常的动静,尤其是来自西库房方向、或者关于张婆子的任何消息。她的心如同被放在文火上炙烤,焦灼、期盼、恐惧、猜疑……种种情绪反复煎熬。
张婆子今日去清点新炭了吗?她经过那条后巷小径了吗?她看到那丛迎春花了吗?骨哨……是否安然躺在那里?还是已经被其他人捡走?
每一个没有答案的疑问,都像一把钝刀,切割着她的理智。
她只能等待。像潜伏在黑暗中的猎手,又像等待宣判的囚徒。
第二日,天气转阴,沉闷得令人喘不过气。苏蔓依旧“精神不济”,早膳只用了几口清粥。午后,她强打精神,让春兰扶着在廊下走了两圈,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西边。
就在她准备回房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空篮子,在一个护卫的陪同下,正从角门方向走来,脚步似乎比往日更加沉重迟缓——是张婆子!她采买回来了!
苏蔓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停住脚步,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瘦削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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