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行走间,她的右手似乎一直紧紧捂着左边的袖口,动作有些不太自然。
是……藏了东西吗?还是只是习惯?苏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婆子和护卫很快消失在通往厨房和仆役住所的路径尽头。听雪轩周围,一切如常。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还是最坏的消息?
苏蔓回到房中,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靠在榻上,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时间从未如此漫长难熬。
傍晚时分,于管事拖着尚未痊愈的病体,前来听雪轩询问苏蔓的饮食起居,并告知王爷前日有信使回京,带回口信,言及西山事繁,归期或需再延三五日。
萧御归期延后!这个消息如同给即将窒息的人注入了一口稀薄的空气。苏蔓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动了一丝。这意味着,她或许还能有多几日的时间,等待那渺茫的回音,或谋划下一步。
她对于管事表达了“知晓”和“愿王爷诸事顺遂”,语气依旧是那种有气无力的恭顺。
于管事离去后,夜色渐浓。听雪轩内早早点了灯,却驱不散那沉甸甸的压抑。
苏蔓毫无胃口,只勉强喝了半碗汤药。她让春兰等人早些歇息,自己则说想看会儿书定定神。
烛火摇曳,书页上的字迹模糊不清。苏蔓的心思全然不在书上。她反复回忆着白日里张婆子那个捂袖口的动作,分析着各种可能性,又强迫自己不要过度解读,以免希望越大,失望越深。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外间守夜的秋菊忽然轻轻叩响了内室的门扉,声音压得极低:“姑娘,您歇下了吗?”
苏蔓心头一动:“还未,何事?”
秋菊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茶,脸上带着惯常的平静,但眼神在烛光下显得有些闪烁。“夜里凉,奴婢想着姑娘今日似乎受了些风,特意煮了碗姜茶,给姑娘驱驱寒。”
苏蔓看着她,缓缓坐直身体。秋菊平日沉默寡言,主动做这等事,且在这个时辰……有些反常。
“有劳你了。”苏蔓接过姜茶,指尖触及碗壁,温热适中。她并未立刻喝,只是捧在手中。
秋菊没有立刻退下,而是垂手立在榻边,犹豫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如同耳语:“姑娘……今日午后,奴婢去厨房取热水时,路过柴房,隐约听见张婆子和另一个帮厨的婆子躲在角落里说话,声音很低,但奴婢好像听见……张婆子提到了‘济世堂’,还有‘刘太医’……好像还说‘孙子有救了’什么的……奴婢不敢靠太近,听得不真切。”
济世堂!刘太医!孙子有救了!
这几个词如同惊雷,炸响在苏蔓耳畔!她握着姜茶碗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滚热的姜茶险些泼洒出来。
她强自镇定,抬起眼看向秋菊。秋菊的脸上依旧是那副缺乏表情的样子,但眼神深处,却似乎有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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