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一声怒吼,短暂镇住了嘈杂的人群。]
[看着目光灼灼的众人都盯着自己,斯科特深呼口气,攥紧拳头,“汪汪!”]
[两声狗叫从斯科特口中传出,让本以为对方会耍赖皮的人们十分惊讶。]
[紧接着,便是更浓密的声音继续传来,“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嗷嗷呜——”]
[前一秒还攥着拳头、眼神锐利的斯科特,此刻脊背弓起,肩膀微微耸动,喉咙里滚出的不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带着野性的犬吠——时而急促如擂鼓,时而拖曳着绵长的呜咽,最后竟染上几分狼嚎的凄厉,在四周盘旋回荡。]
大明豹房偏殿。
朱厚照正等着看斯科特如何撒泼抵赖,却见那天幕之上,那戴墨镜的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真个弓背耸肩,龇牙咧嘴地“汪汪”吠叫起来,末了还拖出一声似狼似犬的长嚎。
他先是一愣,随即猛地从软榻上弹起,指着天幕放声大笑,几乎笑出眼泪:“哈哈!哈哈哈!竟真叫了!真叫了!”
“这厮……这厮倒也光棍!朕还以为他定要赖到底,没成想……没成想竟还有几分‘愿赌服输’的混账气性!虽是无赖行径,这番犬吠,倒比朕料想的有趣!”
他笑得前仰后合,半晌才喘着气对江彬道:“瞧见没?这人啊,到了退无可退、脸面彻底摔在地上时,反倒豁出去了。”
“只是这叫声……嘿,带着怨毒,藏着狠厉,不是甘心服输,倒像是把今日之辱都刻进骨头里了。”
“往后金人巷,怕是还要提防这厮更阴毒的报复。”
笑罢,朱厚照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与深思,这仙舟之上的“无赖”,倒也有几分出乎意料之处。
…………
各朝民间原本喧嚣的议论,在那两声清晰的“汪汪”之后,骤然死寂。
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直勾勾盯着天幕上那弯腰弓背、持续发出怪异吠叫的身影。
“额滴个娘咧……” 一个提着长嘴铜壶的堂倌忘了给客人续水,壶嘴倾泻出的热水流了一桌也浑然不觉,“真……真叫啊?!”
“叫、叫了!真叫了!”旁边桌一个挑夫猛地回过神,拍着大腿,想笑又觉得喉咙发紧。
短暂的震惊过后,茶馆里轰地炸开了锅。有人拍桌子狂笑,有人啧啧称奇,有人摇头觉得太过,更有人兴奋地学着那狼嚎般的尾音“嗷呜——”。
“豁!是个狠人!真敢叫!” 一个行商打扮的人咋舌道,“虽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但……但这份‘说到做到’,嘿,你别说,还真有几分……几分那什么……”
“光棍气!” 旁边立刻有人接话,“就是光棍气!耍横时光棍,认栽时也光棍!就是这光棍法儿,太他娘不是人了!”
也有人嗤之以鼻:“呸!什么光棍!这叫没脸没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要不叫,还能硬扛着要赖,这么一叫,算是把最后一点人样都叫没了!他爹娘要是看见,不得气死也得羞死!”
“管他呢!反正咱们是开眼了!” 更多人则是纯粹看热闹的兴奋,“仙家地界,果然什么稀罕事都有!这可比过年看傩戏还带劲!”
“……”
…………
与此同时,几位致仕回乡、正在亭中赏景论文的老翰林与地方名士,也望见了天幕上这荒诞骇俗的一幕。
初时惊愕,待那犬吠狼嚎之声真切传来,几位老先生俱是瞠目结舌,手中茶盏险些跌落。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翰林以袖掩面,连连摇头,仿佛不忍直视,声音却因惊愕而发颤,“商贾之争,竟至如此……如此斯文扫地!纵有赌约,焉能真效犬彘之行?这、这置人伦礼法于何地!”
旁边一位曾官至礼部郎中的老者,先是愕然,随即捻须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神色复杂难言,良久才长长一叹:“唉……赌约虽是儿戏,然当众履约至此,虽显卑劣无行,却也算……咳咳,也算‘信’了?”
“只是这‘信’,何其惨酷,直将人之为人的最后一点体面都剥蚀殆尽。”他顿了顿,望向天际,语气沉痛,“若其家中尊长见此子沦落至学犬吠以全‘信诺’,不知该是何等痛彻心扉!”
“养子不教,纵其习得机诈百出,却失了大节廉耻,竟以禽兽之态终局,岂是为人父母者所愿见?家门不幸,莫过于此。”
另一位较豁达的名士却苦笑道:“罢了,此子心术早歪,行事但求目的,不择手段。”
“今日能吠,他日或许便能做出更骇人之事。其父若知,怕不止是失望,更当悚然警醒,家族之中竟出了如此一个毫无底线、罔顾荣辱的怪物。”
“教化之失,一至于斯,可叹,可惧。”
亭中一时默然,唯有江风拂过。
几位老人皆是从传统礼教中浸淫而出,目睹此景,冲击远胜于市井百姓。
…………
各朝中人,见斯科特此时姿态,或惊叹、或嘲笑、或鄙夷、或难以置信,交织成一片。
这超出所有人预料的举动,以其极致的荒诞与耻辱,深深烙进了每一个百姓的脑海,成为了这天幕奇观中最令人咋舌的注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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