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焱心中嗤笑，将这前所未有的悸动归咎于药力。
不过是中药后产生的错觉罢了。
他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秘书动了心？
“叮——”
顶楼到了。
电梯门无声滑开。
林清澜没有丝毫迟疑，几乎是拖着他，步履稳健地走出了电梯，朝着总统套房走去。
傅靳焱任由自己沉重的身体压着她，鼻腔不可避免地萦绕着她发间一丝清冷的香气，像是春天的莲花开放。
与他认知中女人身上的香水截然不同。
那悸动，伴随着药物的作用，几乎要冲垮他最后的防线。
他不得不承认。
他身体背叛了他，他对这女人有了很强烈的想法。
不管是药物，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他喉结滚动，沙哑的嗓音发出了一些试探：
“林秘书，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清澜平静答：
“受风控部门委托，前来对几位合作伙伴的背景资料做最终合规确认。”
傅靳焱模糊地点了下头，好像是有这么个流程。
但此刻这答案对他而言毫不重要。
他目光锁在她被镜片隔开的眼睛上，忽然问：
“林秘书，你觉得我怎么……”
话音未落，林清澜已经利落地刷开套房的门。
她扶着傅靳焱走进客厅。
空间宽敞，可私密暧昧的气息骤然弥散开来。
傅靳焱心跳失控，体内那把火烧得他神智飘忽。
看来这女人……还挺上道的。
他有点上头。
说起来自己其实还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以前主要是洁癖，再加上心如止水，可现在药物作用太强了。
他脑子乱哄哄的。
林清澜脚步未停，径直穿过客厅，朝卧房走去。
傅靳焱喉结滚动，脑海中某些画面已然开始自动播放。
他虽然没什么实践经验，但现在网络信息还是很发达的，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然而，下一秒。
林清澜几乎是将他扔在了那张足够容纳五六个人的大床上。
她迅速后退三步。
拉开了绝对安全的距离。
傅靳焱因这突如其来的失重，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她冷静地掏出了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和冰冷的镜片上。
她开口。
声音平稳得像是在做会议报告，却吐出了让傅靳焱瞬间如坠冰窟的话语：
“傅总，鉴于您目前意识不清，可能存在实施不法侵害，为保障我的人身安全，本次对话我将进行录音。”
“首先，根据《刑法》第二十条，为了使本人的人身免受不法侵害，而采取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
“现在，请您和我保持距离。否则，我将采取必要措施。”
他撑着手臂想要坐起，视线模糊地锁定那个美妙的身影。
傅靳焱：“……”
所以刚才脑海里那几帧极具实感的画面，真的只是药效催生下的美好幻觉？
那仿佛触手可及的温热、那声想象中的叹息、那抹隐晦的曲线……
还没来得及在现实里展开哪怕一点点，就被“录音”、“不法侵害”、“正当防卫”这几个冰冷的大字，像灭火器一样迎面冲垮。
他现在不仅身体像着了火，脑子更像被扔进了冰桶。
这极致的冷热交替，让他彻底僵在原地。
荒谬。
离谱。
不可理喻。
他傅靳焱，傅氏集团的总裁。
多少女人挖空心思只想得到他一丝垂青！
现在，他中药失控，抓住她一个微不足道的秘书，她非但不感激这恩宠。
竟然……
竟然把他当成了潜在的犯罪分子？
滔天的怒火混合着被羞辱的难堪，还有那无法宣之于口的诡异悸动，瞬间爆炸开来，彻底冲垮了他那摇摇欲坠的理智。
“林、清、澜！”
他几乎是咬着牙根，从齿缝里挤出她的名字，每一个字都裹着暴戾的火焰。
他猛地从床上挣扎起来，眼神猩红地死死盯住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一步步逼近。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他习惯性地想要用权势和怒火碾压她，让她害怕，让她屈服。
“收起你那套可笑的把戏，欲擒故纵也要有个限度！”
他低吼着，试图伸手去抢夺她那该死的手机。
“给我！”
然而，面对他骇人的气势和逼近。
林清澜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将手机屏幕朝他亮了一下，上面清晰地显示着：
正在录音中。
傅靳焱见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又说了一大段话：
“傅总，您现在的行为已涉嫌性骚扰。依据《民法典》第一千零一十条，我有权要求您立即停止并保留追责权利。”
“请您立刻停止靠近行为。否则，我的正当防卫程序将启动。”
傅靳焱伸出的手硬生生僵在了半空中。
他看着那张开开合合、吐出一连串冰冷法条的小嘴，再对上镜片后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睛。
每一句都像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他那从未被如此冒犯过的骄傲和认知上。
这女人是认真的。
她不是在玩花样，她是真的在扞卫自己？
并且随时准备把他送进去？！
体内还在疯狂灼烧，灵魂深处因她而起的悸动更是搅得他心烦意乱。
而现在，这一切都敌不过眼前这个女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让他吐血的话。
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几乎被气笑。
体内征服欲交织着向上涌，烧得他不管不顾，猛地又向前一步。
“林秘书，你未免太看轻我了。”
他声音沙哑，带着危险的气息，“一段录音而已……”
狠话放了一半，剧烈的情绪波动和药效同时达到顶峰。
一阵极强的眩晕向他袭来，脚下踉跄一步，竟直直地朝着前方栽倒下去。
他没有摔倒地上。
额头重重抵在了……她的胸上。
好软。
好香。
傅靳焱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什么法律条文，什么录音证据，什么法务秘书……
都被那股原始的本能、药物和莫名悸动催化的冲动碾碎。
他变成了一头遵循本能的野兽。
唯一的念头就是靠近那片清冷的莲花香源，扔掉那碍眼的眼镜，堵住那气人的小嘴，撕碎那古板的套装。
“我不管。”
他正憋着一团火呢。
邪邪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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