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碎了那块巧克力,粉末从指缝漏下去,落在地上。风一吹,散得没了影。
贝塔趴在我肩上,尾巴轻轻扫着我脖子:“他撒谎的样子真难看。”
“福安?”我冷笑,“他连走路都在演戏。刚才那几步,分明是怕我知道西支渠的事。”
阿尔法的数据流在耳边响起:“目标已进入地下通道,七人小队,携带物品含高密度合金与未知能量源,特征匹配观察者制式装备。”
我抬头看了眼天色。云层裂开一道缝,灰蒙蒙的光洒下来。
“走。”我说,“趁他们还没把东西运出去。”
藏书阁后巷静得很,只有排水沟里滴水的声音。我贴着墙根往前挪,贝塔一跃上了屋檐,爪子按下一个按钮,周围几处监控灯瞬间熄灭。
“干扰器启动,三分钟内有效。”它小声说。
阿尔法从暗处滑出,机身压低,扫描光束扫过地面。很快,它停下,前爪点向一块青石板:“下方三十厘米有空腔,结构非原建,为后期打通。”
我蹲下,手指碰了碰石缝。冷的,带着湿气。
“复制一个震波发生器。”我对空间下令。
半秒后,一枚银灰色的小装置出现在掌心。我把它贴在石板边缘,设定震动频率,轻轻按下开关。
“嗡——”
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动静。
上面守卫位置本该换防,可到现在都没人来。取而代之的是几个穿工部杂役服的人,步伐整齐得不像普通人。
“不对劲。”我说。
阿尔法同步传回热成像图:“七人中,六人体温正常,一人偏低,且心跳节奏机械感明显——疑似改造人。”
“观察者的傀儡?”贝塔耳朵竖起来。
“更可能是周家养的死士。”我盯着那个左手少了一根小指的男人,“上次朝会,他就站在周太师身后,一言不发。”
话音刚落,地下传来金属碰撞声。
“他们在往外搬东西!”贝塔急了。
我立刻激活隔空投掷功能,将一枚Emp手雷送进通风口。爆炸声不大,但足够让整条通道断电。
火光一闪,随即陷入黑暗。
禁军没来,反倒是那几个杂役迅速集结,抽出短刀戒备。
阿尔法动了。
它像一道影子冲进去,爪刃弹出,两下就制服了最前面两人。贝塔趁机跳下,用微型切割器撬开他们背着的金属匣。
“拿到了!”它举着一块黑色晶片冲我晃。
我接过一看,背面刻着一圈细纹,和北漠细作身上搜到的一模一样。
“果然是观察者的东西。”我皱眉,“但他们怎么敢让周家人碰这些?”
阿尔法分析完毕:“晶片需活体基因解锁,匹配条件为‘周氏血脉’且‘接触过女帝亲批文书’。”
我愣了一下。
“也就是说……细作必须是周家直系,还得能进出御前?”
“理论上如此。”阿尔法说。
我冷笑:“那就请他出来。”
回到宫里,我调出全息投影,伪造了一份调令,盖上仿制的工部印:“命周府三代孙即刻入宫,领取《礼器图录》修订任务,不得延误。”
周家最看重这些虚名,尤其是儒典传承。这孙子要是不来,才怪。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偏殿外传来通报声。
“周府嫡孙,奉旨觐见。”
我站在萧临渊身边,看着那个年轻男子低头走进来。一身素袍,举止规矩,脸上还带着几分书生气。
“参见陛下。”他跪下行礼。
萧临渊没说话,只是抬了下手。
那人起身,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我手上那块晶片上,瞳孔猛地一缩。
我知道他看到了。
“你祖父常说,‘奇技淫巧,乱国之源’。”我慢悠悠开口,“可你自己,却天天摸观察者的脏东西?”
他脸色变了。
下一秒,他突然暴起,袖中滑出一把短剑,直扑萧临渊咽喉。
速度快得吓人。
但我早有准备。
“阿尔法!”
金属撞击声炸响。阿尔法横身挡在萧临渊面前,爪刃格住利剑。那人手腕一转,剑尖划出弧线,竟想绕过防御。
萧临渊动了。
她没退,反而迎上前一步,龙纹剑自下撩起,精准刺穿对方咽喉下方软肉,却不伤动脉。
那人跪倒在地,喉咙发出咯咯声,抽搐着倒下。
他的脸,在发力时忽然裂开一道缝。
皮肤像纸一样剥落,露出底下金属接缝和微弱蓝光。
“人皮面具?”我蹲下去,伸手扯掉剩下那层皮。
一张年轻的脸露出来。眉眼熟悉,正是上周在朝会上大声弹劾我的那个周家嫡孙。
“你祖父让你来的?”我问。
他咳出一口血,笑了:“只要……帮他们清除变数……周家就能世袭太师……永镇文脉……”
话没说完,嘴角涌出黑血,身体僵直。
死了。
我翻他衣服,在怀里摸到另一枚徽章。刚要拿起来看,阿尔法突然发出警报。
“警告!检测到三股不同频率的空间波动!”
“来源?”我问。
“第一股,皇城东南角,距离约八百步,波动特征类似传送阵启动;第二股,西北角钟楼附近,频率不稳定,疑似隐形单位接近;第三股……来自地下三千米,与主脑信号同源,但含有额外加密协议。”
我抬头看向萧临渊。
她站在那里,手里还握着滴血的剑,眼神冷得像冰。
“不是一个人。”她说,“是三拨人同时动手。”
“观察者不止联系了周家。”我攥紧那枚徽章,“还有别的势力,已经进宫了。”
贝塔跳上房梁:“要不要我去东南角看看?”
“别轻举妄动。”我说,“现在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
萧临渊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天光透进来,照在她脸上。
外面已经开始有人走动。第一批迁移的百姓正在登舰,远处传来调度声。
可这片安静的宫墙内,杀机四伏。
“封锁所有出口。”她下令,“禁军一级戒备,没有我的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入。”
“包括福安?”我问。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包括。”
阿尔法继续扫描:“东南方向波动减弱,似已停止传输;西北钟楼无可见目标,红外扫描未捕捉到生命迹象;地下三千米信号持续增强,主脑活性升至63.1%,仍在缓慢上升。”
“他们在等什么?”我嘀咕。
“等我们先动。”萧临渊说,“谁先暴露破绽,谁就会被盯上。”
我低头看着手里那枚徽章。表面光滑,没有任何标记,可当我用指甲轻轻刮过边缘时,一道极细的红光闪了一下。
“这不是普通徽章。”我说,“它是钥匙。”
“打开什么?”贝塔凑过来。
“不知道。”我把徽章收进空间,“但现在可以肯定,周家只是棋子。真正想动手的,还没露面。”
萧临渊走回来,把剑插回鞘中。
“你说他们会选什么时候出手?”
“不会太久。”我说,“主脑快醒了,他们得赶在我们彻底转移前,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她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笑了笑:“既然他们想玩捉迷藏,我就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节奏稳定。
是福安。
他停在门口,没有进来,也没有说话。
我盯着那扇门。
萧临渊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动。
福安也没动。
屋里的空气像是凝住了。
阿尔法低声提示:“门外体温正常,心率略高,无武器携带迹象。”
“让他等着。”我说。
贝塔趴在我肩上,耳朵微微抖了抖。
“他鞋底沾了泥。”它小声说,“西支渠那种湿泥。”
我眯起眼。
原来他还去过那里。
“把他叫进来。”萧临渊忽然说。
我转头看她。
她面无表情:“我想看看,他会不会自己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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