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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木头1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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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火焰森林·守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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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固了三息。

薛驼子先反应过来,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烟杆,在掌心磕了磕,然后直起身,冲那道火焰人影咧嘴笑了——笑得有点勉强,嘴角的弧度像是用刀刻出来的。

“哥。”他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哑,“三十年了,你还记得我啊。”

火焰人影——薛炎,那双白炽火眼睛在眼眶里缓缓旋转,目光从薛驼子脸上移到玄真子,再移到他怀里的玉笋,最后又转回来。

“化成灰都记得。”薛炎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当年你偷走‘五味真火’闯祸,害得师父折寿十年才压住地脉暴动。我被罚在此守谷三十年——驼子,你说我该不该记得?”

薛驼子脸上的笑容彻底垮了。他没反驳,只是攥紧了烟杆,指节发白。

玄真子抱着玉笋,站在原地没动。他能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在轻微颤抖——不是玉笋醒了,是火焰森林散发的热力穿透了他的冰火防护,正在灼烧她虚弱的身体。

他立刻催动功力,左手霜气弥漫,在玉笋周身凝成一层薄薄的冰茧。冰茧表面,淡金色的火纹若隐若现——那是玉笋体内的淬毒之焰在自发护主。

薛炎的目光被这景象吸引了。

“冰火同体?”他往前走了两步,赤金色的长发随着动作飘散出更多火星,“有意思。但修为太浅,霜气驳杂,火焰虚浮——你怀里那丫头更奇怪,生机将绝,体内却养着一缕‘真味火种’。”

他顿了顿,白炽火眼睛盯着玄真子:“你是谁?和悬壶一脉什么关系?”

玄真子刚要开口,薛驼子抢先一步:“他是我徒弟!这丫头是他……他媳妇儿!哥,你就通融通融,让这孩子进去取一丝熔心火救命吧!她只剩三天命了!”

“徒弟?”薛炎眉头一挑——这个动作让他整张脸的火光都晃动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收的徒弟?师父准了?”

“这……这不重要!”薛驼子硬着头皮,“重要的是人命关天!哥,你就不能——”

“不能。”薛炎打断他,声音斩钉截铁,“三十年前你偷火闯祸,今天还想动熔心火?驼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守三十年是闹着玩的?”

他转身,赤金色长发扬起,指向身后那片凝固的火焰森林:“看见了吗?这些‘火树’、‘火藤’,每一株都是地脉溢出的火焰凝成的。它们维持着焚天谷和方圆三百里地脉的平衡。取走熔心火,这个平衡就破了——到时候地火喷发,生灵涂炭,你担得起?”

薛驼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玄真子这时开口了,声音平稳:“前辈,只取一丝,也不行?”

薛炎转回来看他,白炽火眼睛旋转加速:“一丝?你知道熔心火是什么吗?它不是普通的火,是地脉的‘心脏’,是活的。你取一丝,它就会自己生长回来——但生长过程中释放的热量,足够让谷外五十里焦土再扩大一倍。”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你们进不去。”

“为什么?”

“因为熔心火会择主。”薛炎指了指火焰森林深处,“它在‘烬灭池’里待着,只有它认可的人才能靠近池边。不认可的人,走不出十步就会被烧成灰——我说的烧成灰,是连魂魄都烧干净那种。”

玄真子沉默片刻,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玉笋。

她眉头轻蹙着,像是在做一个不太舒服的梦。冰茧表面的淡金火纹又亮了一分,对抗着周围的热力。

“那……”玄真子抬起头,“怎么才能让它认可?”

薛炎看了他三息,忽然笑了——不是善意的笑,是那种带着嘲讽和怜悯的笑。

“标准?”他摇摇头,“没人知道。师父当年试过,师祖试过,悬壶一脉十几代人试过——有人道法通天进不去,有人毫无修为却能得到火种青睐。硬要说的话……”

他顿了顿,白炽火眼睛盯着玄真子怀里的玉笋。

“最‘馋’的人,可能有点机会。”

玄真子一怔。

薛驼子也愣住了:“啥?”

“字面意思。”薛炎转身,赤金色长发在空气中拖出一道流光,“熔心火有灵,它喜欢‘对滋味敏感’的人。当年师父说过一句醉话,说这火像个老饕,就爱找懂吃的人做朋友——但我怀疑他是喝多了胡扯。”

他迈步往火焰森林里走,脚步落在凝固的火焰地面上,发出“咔、咔”的脆响,像踩在琉璃上。

“跟我来。”他没回头,“让你们死心。”

玄真子和薛驼子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踏入火焰森林的瞬间,温度骤升。

如果说谷口的热浪是沸水,那这里就是熔炉。玄真子立刻全力运转冰火之力,左手霜气凝成实质的冰甲覆盖全身,右手火焰外放,在体表形成一层隔离层。

即便如此,皮肤还是传来灼痛感。

他怀里的玉笋却有了不同反应。

冰茧表面,那些淡金色火纹开始主动吸收周围的热量——不是被动抵御,是主动“吞食”。火纹像活过来一样,在冰茧表面游走,碰到凝固的火焰树木时,会微微亮起,然后那株火焰树的色泽就暗淡一分。

而玉笋的表情,也随之变化。

吸收一株桃形火焰树时,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很淡,像胭脂在水里化开的那种红。

吸收一株剑形火焰时,她手指蜷了蜷,指尖轻微颤动。

吸收一株钟形火焰时,她眉头皱得更紧,嘴唇抿成一条线。

玄真子通过同息效应,隐约“尝”到了那些火焰的滋味——

桃形火焰:甜香,像盛夏熟透的蜜桃,汁水饱满。

剑形火焰:辛辣,像刚磨好的山葵,直冲天灵盖。

钟形火焰:苦涩,像熬了三遍的药渣,舌根发麻。

而玉笋的身体,在吸收这些“滋味”后,产生了微妙的变化:生机流逝的速度,似乎……减缓了一点点。

非常微小,但确实存在。

玄真子心脏猛地一跳。

他加快脚步,跟上薛炎,同时让冰茧更贴近周围的火焰树木,让那些火纹能吸收更多。

薛炎走在前面,没回头,但声音传了过来:“别白费力气了。她体内那缕火种确实能吸收‘火味’吊命,但治标不治本。生机断绝的根源是肉身承受不住‘真味之道’——就像小碗装不下大海,碗会裂。”

玄真子没接话。他只是沉默地走着,让玉笋吸收更多火焰。

火焰森林比想象中广阔。

凝固的火焰呈现出千奇百怪的形态:有的像参天古木,枝桠虬结;有的像藤蔓缠绕,蜿蜒如蛇;有的像奇花异草,花瓣层层叠叠。所有的一切都是火焰凝成,静止不动,却散发着惊人的热力。

森林里没有路,薛炎却走得很熟。他赤着脚踩在火焰地面上,每一步都精准避开那些“脆弱”的区域——有些地方的火焰凝固得不完全,踩上去会陷进去,下面是流动的岩浆。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不是人的尖叫,是某种……孩童的、尖锐的、带着痛苦和恐惧的尖叫。

玄真子和薛驼子同时脸色一变。

是火种——那个被他们带来的灵童!

三人加快脚步,穿过一片火焰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空地中央,火种(灵童)正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胸口。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开,裸露的胸膛上,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一团暗红色的、拳头大小的凸起,像心脏一样搏动。

凸起表面,布满了细密的黑色纹路。

此刻,凸起正在疯狂吸收空地上最大那株火焰树的能量。火焰树高达三丈,树冠如伞,原本金红色的树身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而灵童胸口的凸起则在膨胀——已经从拳头大长到了碗口大,并且破开皮肤,探出半寸。

那是一枚……茧。

暗红色的茧,表面布满血管般的黑色纹路,纹路里流淌着岩浆般的光。茧正在一收一缩,像在呼吸。每次收缩,就从火焰树里吸走一大团能量;每次舒张,就膨胀一分。

灵童整张脸扭曲着,眼睛翻白,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他的皮肤开始变得透明,能看见皮下的血管全部变成了暗红色,像烧红的铁丝。

薛炎在看到那枚茧的瞬间,白炽火眼睛骤然收缩。

“饕餮炉的培育茧?!”他猛地转头,死死盯住薛驼子,“你们从哪儿弄来这东西?!”

薛驼子脸色惨白:“是、是影组织培养的‘火种’,我们路上救下的……”

“救?”薛炎声音拔高,带着愤怒,“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悬壶一脉的禁忌!是当年小师弟薛嗔偷走秘法炼制的邪物!它会吞噬一切火焰能量成长,最终破茧而出,变成‘人造火种’——然后取代真正的熔心火,控制整条地脉!”

他一步踏出,右手抬起,掌心腾起一团白炽火焰:“必须现在就毁了它!”

“等等!”玄真子拦住他,“这孩子还活着!茧的根系已经和心脏缠绕,毁了茧,他必死!”

“那又如何?”薛炎的声音冷酷,“一个灵童的命,和整条地脉的安危,孰轻孰重?”

“没有孰轻孰重!”玄真子盯着他,“都是命。”

薛炎白炽火眼睛盯着他看了两息,忽然笑了——这次是真正的、带着嘲讽的冷笑。

“妇人之仁。”他摇头,“你以为这是救他?等茧完全破体,他会先被吸干精血,然后意识被茧里的东西吞噬,变成一具空壳——那时候,他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话音未落,灵童胸口的茧又膨胀了一圈。

暗红色的茧壳表面,裂开了一道细缝。

细缝里,一只眼睛睁开了。

纯黑色的眼睛,没有眼白,只有深邃的、漩涡般的黑。眼睛转动,看向在场的三人,最后定格在玄真子身上。

然后,茧身震颤。

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

玄真子体内的茧丝——那些被他初步炼化、压制的影组织残留——瞬间暴动!

像被唤醒的毒蛇,在他经脉里疯狂窜动,直冲丹田!

剧痛袭来,玄真子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怀里的玉笋差点脱手,他咬牙抱紧,同时全力运转冰火之力镇压。

冰与火在经脉中交织,形成一张大网,兜住暴动的茧丝。茧丝左冲右突,却畏惧冰火的调和之力,不敢硬闯,只敢在网眼里钻来钻去。

但那种“共鸣”更强了。

灵童胸口的茧,和玄真子体内的茧丝,在隔着肉身呼应。

薛炎脸色一变:“你体内也有?!”

他没等回答,右手白炽火焰化作长鞭,卷向灵童胸口的茧——不是要毁茧,是要把那枚睁开的眼睛先烧掉!

火焰长鞭触及茧壳的瞬间,那只纯黑眼睛骤然闭合。

茧身猛地收缩,所有黑色纹路同时亮起,形成一层暗红色的光膜,硬生生扛住了白炽火焰!

两股力量僵持,空气被烧得“噼啪”作响。

就在这时,玄真子怀里的玉笋,忽然睁开了眼睛。

又是那种毫无预兆的、突然的睁眼。

但这次,她的眼神有了焦点——她看向灵童胸口的茧,淡金色的瞳孔里火纹旋转,像是……在“观察”。

看了三息,她嘴唇动了动。

声音很轻,但异常清晰:

“……饿了。”

玄真子一怔。

玉笋抬起右手——那只瘦得皮包骨头的手,颤巍巍地伸向灵童的方向。指尖,一缕淡金色的火焰冒了出来。

不是之前那种温和的烛火,而是……带着强烈“食欲”的火焰。

火焰飘出去,晃晃悠悠,飞向那枚茧。

薛炎的火焰长鞭还缠在茧上,白炽火焰和暗红光膜僵持。玉笋的淡金火焰飞到两者交界处,没有攻击任何一方,而是……“钻”了进去。

像一根针,扎进了苹果。

淡金火焰钻进暗红光膜,触到茧壳表面。

然后,开始“尝”。

对,就是尝——火焰在茧壳表面游走,这里碰碰,那里舔舔,像美食家在品鉴一道新菜。

茧身开始剧烈颤抖。

那只纯黑眼睛想再次睁开,但眼皮刚掀开一条缝,淡金火焰就“呼”地扑上去,包裹住眼睛,开始细细地“烧”。

不是毁灭性的烧,是……文火慢炖的那种烧。

茧身颤抖得更厉害了,甚至发出了尖锐的、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灵童的表情却缓和了一些——痛苦减轻了,胸口的膨胀停止了,那枚茧暂时缩回了碗口大小。

淡金火焰“尝”够了,晃晃悠悠飞回玉笋指尖,没入她体内。

玉笋闭上眼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喃喃了一句:

“……味道……还行。”

然后她又昏过去了。

整个过程不过十息。

薛炎收回火焰长鞭,白炽火眼睛盯着玉笋,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薛驼子张着嘴,烟杆又差点掉了。

玄真子抱着玉笋,感受着她体内那一丝微弱但确实增强了的生机,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在吸收茧的能量。”他抬头看薛炎,“不是吞噬,是……‘品尝’。品尝之后,转化成自己能用的生机。”

薛炎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问:“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

“静慈庵的尼姑。”薛驼子抢答,“后来还俗了——不对,好像没正式还俗,反正就是跟着我这徒弟跑了。她修的是‘至味之道’,就是……特别会吃,吃什么都香那种。”

薛炎的白炽火眼睛旋转着,像在思考。

然后他说:“跟我来。”

他转身,继续往森林深处走。这次脚步快了很多。

玄真子抱着玉笋跟上,薛驼子扶起半昏迷的灵童——灵童胸口的茧暂时安静了,但黑色纹路还在,只是不再搏动。

三人一童,跟着薛炎穿过大半个火焰森林,来到一片……花海。

真正的花海。

不是火焰凝成的,是真正的、活的花。

各种颜色的花朵在热风中摇曳,花瓣娇嫩,花蕊颤动,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花海中央有一间小木屋,屋前有口井,井边摆着石桌石凳。

最诡异的是,这片花海和木屋,被一层透明的、琉璃般的罩子罩着。罩子外是灼热的火焰森林,罩子里却是适宜的温度,甚至有微风。

薛炎走到罩子前,伸手按在琉璃壁上。壁面泛起涟漪,开出一道门。

“进来。”他率先走进去。

玄真子抱着玉笋跟进,踏入的瞬间,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不是寒冷,是春天傍晚那种宜人的凉,带着花香和泥土气。

他低头看玉笋——她眉心的火纹暗淡了些,但呼吸更平稳了。

“坐。”薛炎指了指石凳,自己走到井边,打了一桶水,倒进桌上的陶壶里。然后他指尖冒出一缕白炽火,在壶底一晃。

水立刻沸腾。

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捏了一撮茶叶扔进去。茶叶在沸水中舒展,茶香混着花香,弥漫开来。

“粗茶。”薛炎倒了三碗,推过来,“但能解热毒。”

玄真子没喝,先端了一碗,小心地喂给玉笋。玉笋昏迷中无意识吞咽,几口茶下去,脸上那丝不正常的潮红褪去了些。

薛炎看着他喂完,才开口:“现在,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从你们怎么惹上影组织,怎么拿到悬壶令碎片,怎么遇到这灵童——一字不漏。”

薛驼子看了眼玄真子,玄真子点点头。

于是薛驼子开始讲。

从碧波潭遇袭,到黑竹海逃亡,到瘴林悟出淬毒之焰,到雾隐村的夺食欲微瘴,到乱石坡的血根,到落星泽的净化树,再到沉骨坡的影将截杀……

讲了一个时辰。

薛炎一直安静听着,白炽火眼睛缓缓旋转,看不出情绪。只有听到“薛嗔”这个名字时,火光晃动了一下。

听到最后,他端起自己那碗茶,一饮而尽。

然后他放下碗,碗底在石桌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所以,”他看向玄真子,“你们来取熔心火,一是为了救这丫头,二是为了用‘引火煅烧’清除你体内茧丝,重塑道胎?”

玄真子点头。

“而影组织的‘金身计划’,是用饕餮炉培育的人造火种取代熔心火,掌控地脉,然后……做什么?”

“不知道。”薛驼子摇头,“但肯定不是好事。”

薛炎沉默。

他站起来,走到花海边缘,背对三人,看着罩子外凝固的火焰森林。赤金色长发垂在身后,发梢的火星飘散,碰到琉璃罩又熄灭。

良久,他转身。

“我可以告诉你们熔心火在哪里,也可以告诉你们怎么通过它的考验。”他说,“但有两个条件。”

玄真子抬头:“请说。”

“第一,如果熔心火不认可你们,立刻离开,永远别再打它的主意。”

“可以。”

“第二,如果你们成功了,取火之后,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薛炎的白炽火眼睛看向花海深处——那里,有一株特别的花。

一株桂花。

金黄色的桂花,开得正盛,香气浓郁得化不开。花树下,立着一块小小的石碑,碑上没有字,只刻着一枚火焰形状的印记。

“帮我……”薛炎的声音低了下去,“把这株桂花,移栽到烬灭池边。”

玄真子一怔。

薛驼子却忽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无比复杂:“哥,那难道是……”

“是我妻子。”薛炎打断他,声音平静,但白炽火眼睛里,火焰旋转的速度慢了下来,“三十年前,地脉暴动,她为了镇压,以身饲火,化作了‘醉焰’——就是那株桂花。她说她最喜欢桂花香,所以火里带着桂花味。”

他顿了顿,补充道:“熔心火考验的第三关,就是‘唤醒味觉共鸣’。如果你们能让她……让醉焰重新‘尝’出味道,熔心火就会认可。”

玄真子沉默了。

他低头看怀里的玉笋。

玉笋还在昏睡,但嘴唇无意识嚅动着,像是在梦里品尝什么。

良久,他抬头:“怎么考?”

“三味试炼。”薛炎走回石桌边,重新坐下,“第一味,承受‘焦苦之焰’,十息内说出它的滋味缺陷。第二味,调和‘冰火冲突’,让暴走的冰火泉眼恢复平静。第三味……”

他看向玉笋。

“让这丫头,在昏迷中尝出‘醉焰’的本味。”

薛驼子倒抽一口冷气:“哥!她人都昏迷了,怎么尝?!”

“那是你们的事。”薛炎面无表情,“熔心火择主的标准就是‘对滋味敏感’。如果连昏迷中都保留着品鉴的本能,那才叫真正的‘馋’——才有资格碰地脉的心脏。”

玄真子没说话。

他只是抱着玉笋,感受着同息链接里那丝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馋意”。

像冬眠的动物,在雪下做着关于春天的梦。

“好。”他说,“我们试。”

试炼在花海外进行。

第一味,焦苦之焰。

薛炎站在一片空地上,右手掌心托起一团火焰——颜色暗红带黑,火焰边缘卷曲,像烧焦的树叶。火焰一出,周围的空气立刻弥漫出一股焦糊味,像是什么东西烤过头了。

“接住。”薛炎一挥手,火焰飞向玄真子。

玄真子把玉笋交给薛驼子,自己上前一步,没有防御,任由那团火焰撞在胸口。

“嗤——”

衣服瞬间焦黑,皮肤传来灼痛。火焰钻入体内,顺着经脉乱窜,所过之处,传来强烈的苦涩和焦灼感——不是生理上的痛,是味觉上的“难吃”。

玄真子闭眼,全力运转同息效应。

他在链接里寻找玉笋的感知。

昏迷中的玉笋,在火焰入体的瞬间,眉头皱了一下。很轻微,但同息链接里传来清晰的反馈——一股强烈的“嫌弃”。

像美食家吃到了一盘火候全失的菜。

玄真子抓住那丝反馈,仔细分辨。

焦味太浓,苦味太沉,火焰内部的能量流动不均衡,有些地方过躁,有些地方过滞……

十息到。

玄真子睁眼,开口:“火候过老,苦中带涩,焦躁不均——该添三分木气调和。”

薛炎白炽火眼睛一亮。

他收回火焰,点头:“过。”

第二味,冰火冲突。

薛炎带他们来到花海另一侧,那里有一口天然泉眼。泉眼一半喷涌着冰蓝色的寒泉,一半翻滚着赤红的火泉,两股泉水在泉口处激烈冲突,炸开一团团白雾和火星。

“让它平静。”薛炎说,“一炷香时间。”

玄真子走到泉眼边,盘膝坐下。

他双手按在泉口两侧,左手接寒泉,右手触火泉。冰与火的能量顺着手臂冲入体内,瞬间引发他自身冰火之力的共振。

剧痛传来——经脉像要被撕裂。

但他没松手。

相反,他引导着两股能量在自己体内循环。寒泉入左手,沿左脉下行;火泉入右手,沿右脉上行。两股力量在丹田处交汇,被初步成型的冰火太极图缓缓调和。

然后,再顺着相反的方向导出——调和后的温和能量,从双手回流泉眼。

一次。

两次。

三次。

泉眼的冲突渐渐减弱。冰蓝色的寒泉不再那么刺骨,赤红的火泉不再那么暴烈。两股泉水在泉口处开始交融,形成一种淡淡的、雾气般的白气。

一炷香到。

泉眼平静了。虽然还是冰火同涌,但不再冲突,而是和谐地交织在一起,像两条嬉戏的鱼。

玄真子收手,掌心,一枚微小的冰火太极图浮现——只有铜钱大小,但凝实稳定,持续旋转了三息才消散。

薛炎盯着那枚太极图,白炽火眼睛旋转加速。

良久,他说:“过。”

然后,第三味。

薛炎走到那株桂花树下,伸手,轻轻折下一小枝桂花。枝上开着七八朵金色小花,香气扑鼻。

他把桂花枝放在石桌上。

“醉焰的本味,就在这里面。”他看着玄真子,“让她尝出来——不用说话,只要她能通过同息链接,把‘味道’传递给你,就算过。”

玄真子抱起玉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他盘膝坐下,将玉笋的双手拢在自己掌心,然后额头贴上她的额头。

全力运转同息效应。

这一次,不是浅层的链接,是深度的、毫无保留的共鸣。他把自己所有的感知都敞开,去捕捉玉笋意识深处那一丝微弱的波动。

桂花枝的香气飘过来。

玄真子引导着香气,通过自己的呼吸,通过皮肤的接触,通过同息链接,一点点渡给玉笋。

一开始,什么反应都没有。

玉笋昏迷着,呼吸平稳,像个没有知觉的人偶。

玄真子不放弃。他回忆起这些日子以来,玉笋每次品尝到美味时的反应——眼睛会微微眯起,嘴角会上扬一点点,呼吸会变轻,像是怕惊扰了嘴里的滋味。

他把这些“记忆”,通过同息链接,反哺给她。

像是在唤醒一个沉睡的味觉。

时间一点点过去。

薛驼子紧张地攥着烟杆,手心全是汗。薛炎安静地站着,白炽火眼睛盯着玉笋,看不出情绪。

忽然,玉笋的睫毛颤了一下。

很轻微。

但同息链接里,传来了一丝波动。

像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

玄真子立刻加强链接,把桂花枝的香气、花海的气息、甚至薛炎身上那股淡淡的、常年与火为伴的烟火气,全部打包传递过去。

玉笋的嘴唇,动了。

没有声音,只是唇形在微微变化。

玄真子闭上眼睛,全部心神沉入链接。

然后,他“尝”到了。

不是具体的味道,是一种……感觉。

温暖,甜糯,带着一丝微醺的酒意,还有浓浓的、化不开的眷恋。

像深秋的夜晚,围炉煮酒,窗外桂花正香,爱的人就在身边。

他睁开眼睛。

看向薛炎。

“桂花……”玄真子顿了顿,补充道,“酒酿圆子味。”

薛炎整个人僵住了。

白炽火眼睛里的火焰,停止了旋转。

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良久,他才抬起手,捂住脸,肩膀轻微颤抖。

薛驼子别过头去,眼圈红了。

玄真子抱着玉笋,安静地等着。

良久,薛炎放下手。他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但白炽火眼睛里,多了一丝……柔软。

“她尝出来了。”他说,声音有点哑,“醉焰的本味,就是桂花酒酿圆子——那是我妻子最爱的点心,也是她殉火前,吃的最后一样东西。”

他走到桂花树下,轻轻抚摸石碑上的火焰印记。

“她说,火不一定是毁灭,也可以是温暖的,像桂花酒酿一样,甜到心里。”

他转身,看向玄真子怀里的玉笋。

“你们通过了。”

“熔心火在烬灭池,我带你们去。”

“但是——”他话锋一转,白炽火眼睛看向森林深处,那里,隐约有暗红色的光在涌动,“在那之前,我们得先解决一些……不请自来的客人。”

话音未落,花海外围的琉璃罩,忽然剧烈震动起来!

罩子外,凝固的火焰森林中,一道道黑影从火焰里“融化”而出。

黑袍,黑面具,胸口绣着扭曲的火焰纹章。

影组织,炽影卫。

数量,近百。

为首一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被火焰灼毁半边的脸。完好的那半边,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秀;毁掉的那半边,皮肉焦黑粘连,眼窝深陷,空荡荡的。

他用完好的那只眼睛看着罩子里的众人,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

声音透过琉璃罩传进来,带着回响,像从深渊里爬出来:

“多谢带路。”

“这火种,本座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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