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浅在凌寒怀里动了动,迷迷糊糊睁开眼。
意识混沌未明。
四周静溢。
大大的落地窗外是清冷的月光和细碎的星光。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有多久了?
多久没有见过黑夜?
多久没有可以清醒地仰望的星光了?
过去一个月,她夜里总是在药物的强力作用下昏睡。
再睁眼时,窗外永远是刺眼到令人眩晕的晨光,提醒她又要开始熬过了一个被蓝色和仪器监控的白天。
就在这失神的刹那——
耳边传来了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
节奏熟悉,穿透胸腔,震动着她紧贴的耳廓。
一条结实的手臂,正紧紧地环在她腰间。
意识终于彻底回笼。
她轻轻转过身,想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看看这难得清醒的深夜,究竟是几时几分。
然而,手臂刚探出一半。
一条温热的手臂便从她身后追了过来,轻轻搭在她肩头,掌心贴着她光裸的臂膀滑行,直至完全覆盖住她试图“逃离”的手背。
他的手指强势地、却又无比耐心地,一根,一根,撬开她的指缝挤进去,直至两人十指严丝合缝地紧扣。
他牵引着她的手收回来,重新环在她自己纤细的腰间。
同时手臂收紧,将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他沙哑的嗓音,紧贴着她的耳边响起,带着浓重未散的睡意和不满:
“摸哪儿呢?”
“我在这儿呢。”
“……手机。”
“要手机干什么?”
他低头,温热的唇在她光洁圆润的肩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呃!”
丁浅下意识地往前缩了一下。
他语气里愈发不满:
“躲什么?嗯?”
丁浅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
和那不容忽视的苏醒。
“没、没躲……”
凌寒微微偏头,不轻不重地含住她的耳尖,声音又沉又磁,像带着钩子:
“真不乖,该罚。”
话音未落,他搂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发力,将她整个人猛地摁进怀中!
强势的、不容抗拒的占有。
将两人之间最后一丝缝隙也彻底消除。
“呃,少爷....”
他在她耳边沙哑的命令:
“叫名字。”
不是少爷。
是凌寒。
只是凌寒。
“……凌寒。”
他奖励般地吻了吻她沁出细汗的后颈,滚烫的唇瓣流连厮磨,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乖。是你的凌寒。”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无声的纠缠。
凌寒的手臂越收越紧。
像一条耐心到了极致的、华丽的蟒。
终于将觊觎已久、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圈进了自己的巢穴。
不急于吞噬。
只是极致耐心地缠绕!
享受着她细微的颤抖!
逐渐升高的体温和无法抑制的回应。
用最温柔的方式,一寸寸收紧怀抱,直到将她完全纳入自己的气息、自己的节奏、自己的世界。
彻底地,温柔地,决绝地……
融为一体。
丁浅被他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攀附着他肌肉贲张的手臂。
任由他予取予求。
意识在他强势而缠绵的占领下逐渐模糊、涣散。
那些关于治疗室的冰冷记忆、
药物的苦涩味道、
所有令人窒息的阴霾......
都被他炙热的怀抱和缠绵入骨的吻,一点点融化、驱散。
凌寒感受到她全然的顺从和依赖,心尖软得一塌糊涂。
滔天的欲念和占有的冲动依旧在血液里奔流叫嚣。
但他却放缓了节奏,带着无尽的怜惜和安抚。
慢慢亲吻着怀里的人儿。
........
自丁浅回来,自她回来,他们的世界就彻底坍缩了。
坍缩成只有彼此呼吸、体温、心跳交缠的方寸之地。
窗帘恒久垂落,隔绝日月。
时间沦为窗外光影毫无意义的明暗交替,再无人关心晨昏几何,日月轮转。
生活简化到只剩几个滚烫的、不断循环的动词:
亲吻。
做爱。
喘息。
相拥而眠。
只要意识清醒,身体便像拥有独立的意志,饥渴地、急迫地寻求着对方的联结。
用滚烫的肌肤相亲,用濡湿的汗水交融,用失控的喘息和颤抖,固执地、一遍遍地在彼此身上刻下最原始的印记:
活着。
拥有。
永不分离。
语言成了最多余的东西,只在情动至极的间隙,破碎地滑落:
“凌寒……”
“我在。”
“别走……”
“死也不走。”
那句本该在重逢第一天就问出口的“你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早已被淹没在更汹涌的、需要用身体确认的洪流里,无人提起,也无暇提起。
变化的起点,是那个昏暗的黄昏。
丁浅靠在他怀里看窗外,忽然轻声说:
“少爷,我做了很多梦。”
凌寒正在给她揉捏有些酸软的腰肢,动作顿住。
“有些梦特别黑,黑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像被活埋在地底,喘不过气。”
“有些梦里有你。”
“有光,有声音,有你叫我‘浅浅’。”
“可每次醒来,房间里只有蓝色。”
冰冷的,令人窒息的蓝色。
是她独自一人面对仪器、药物和内心战争时,睁开眼唯一能看到的颜色。
凌寒的心脏像被冰锥狠狠捅穿。
下一秒,他猛地把她按进怀里。
“唔!”
丁浅猝不及防,闷哼一声,整张脸都埋进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一只手死死环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则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死死按在自己左胸。
那里,心脏正在疯狂地擂动。
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直接跳进她的手里。
“看着我。”他声音满是痛楚和暴戾。
丁浅被他勒得有些疼。
她微微挣扎着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咬牙:
“听好了,我怀里,这颗心为你跳动的地方!”
“才是你该醒来、该看见、该待着的地方!”
他额角青筋隐现:
“我!凌寒!”
“才是你睁眼唯一该看见的!”
“唯一的!”
“听见了没?”
丁浅望着他,望着这个因为自己几句话就几乎崩溃。
却又强撑着用最凶悍的方式“宣示主权”的男人。
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酸酸甜甜地撞了一下。
那些冰冷的蓝色,仿佛真的在他这双燃烧着炽热爱与痛的眼睛里,开始寸寸融化、消散。
她睫毛轻颤,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滚落腮边。
她轻声应道:
“嗯。”
接着,她微微仰起脸,轻轻的吻上了他紧绷的、线条凌厉的下颌上。
这是一个吻。
一个承诺。
一个无声的回应:我听见了,我记住了,我相信了。
他翻身将她笼罩,指尖拂开她额前汗湿的发丝。
这一次,不再试探,而是长驱直入的占领。
重新确认了彼此的存在与归属。
节奏由缓至急,像一场精心编排的共舞。
他引领,她迎合。
长夜已尽。
噩梦远离!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暴风中文(m.baofengzw.com)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