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周萧景迈步返回子予馆时,却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凤凰阁的方向传来。
周萧景心下一怔,已无暇细听,继续往前走。
随着周萧景迈出第二步时,那惨叫声再度响起,周萧景已敏锐地听出是茗香的惨呼声。
不用多想,定是金凤凰在对茗香动用家法。
“来人!”周萧景停下脚步,转身吩咐一名护院,“你,速去凤凰阁,传我令,茗香等我过去审问,任何人不得对茗香动用私刑!”
“是,老爷!”被点到的护院领令,疾奔而去。
怀中的周承吉已冻的啼哭不止,周萧景不敢停留,转身往子予馆飞掠而去。
在茗香第十声惨叫声停止时,周萧景已进了子予馆的内室,边吩咐丫鬟打热水来边脱去周承吉已湿透的衣服,随后将冻得青紫的周承吉裹进锦被里,抱在怀中。
丫鬟急急端来热水,绞好热帕巾递上。
周萧景轻柔地用热帕巾擦拭周承吉的发青的脸:“吉儿莫怕,爹爹在!”
在周萧景的柔声安抚下,周承吉渐渐止住了哭声,随后慢慢睡去。
“唤阿阑来。”周萧景令小厮去传阿阑。
待阿阑来到老爷内室,周萧景正附身将熟睡的周承吉放在床上。
“老爷万安!”阿阑自觉压低声音。
周萧景掖了掖被子,又深深看了一眼脸色已转红的周承吉后,转身轻声吩咐阿阑,“阿阑,你守在小少爷的床边,一刻也不能离开,直到我回来。”
“是,老爷,阿阑明白!”阿阑上前几步,立在床边守护小主人。
周萧景放下心来,出门径直往凤凰阁去。
此时已是亥时,周萧景到的凤凰阁,凤凰阁正厅灯火通明。
茗香被护院大力鞭了十鞭,背上的衣服已破碎,被鞭破的皮肤渗出血来,暗红一片。茗香额头全是冷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神里流露出愤恨的光,直直盯着金凤凰。
原本金凤凰是要给茗香二十鞭的,刚鞭到一半,被周萧景派来的护院喊停,并传达了周萧景的指令。
金凤凰只能作罢,心里升起对周萧景的怨愤和不满。
周萧景进到厅中,金凤凰站起身,向周萧景屈了屈膝,喊一声“老爷”,自觉让出主位。
护院和下人纷纷躬身噤声。
周萧景在首位上坐下身,看着趴在地上后背被鞭得血迹斑斑的茗香,蹙眉责问金凤凰:“夫人,茗香是我子予馆的婢女,夫人用家法,是不是该禀知我一声?”
“老爷!”金凤凰立在一旁,恭声回话,“凤凰得老爷应允,全权处理首饰被盗一事。现已查出家贼,凤凰自是要先审出结果,再禀知老爷的。”
金凤凰的理由无懈可击,让周萧景无可反驳。
周萧景转向周炬:“周管家,在何处找到的赃物?”
周炬忙上前一步,躬身应答:“回老爷,是在下在茗香姑娘的伺夜榻上的枕头下找到的。”
“赃物拿上来。”周萧景令道。
冷香捧着赃物上前回禀:“老爷,茗香姑娘枕下搜出的赃物全在这里,都是大奶奶今日被偷的首饰。”
周萧景扫了一眼冷香手中的首饰,又问周炬:“丫鬟暖香可寻着了?”
“回老爷,到目前为止,尚未寻到暖香。”
“茗香来山庄两月有余,从不出子予馆,更别说到凤凰阁偷窃。此事定有蹊跷,夫人尚未查清事实就动用家法,着实欠妥!”周萧景声音平缓,不带一丝情绪。
“老爷,赃物在茗香榻上搜出,茗香偷窃已成事实。”金凤凰语带一丝不悦,据理力争,“茗香不出子予馆,但她可以指使他人来凤凰阁偷盗。老爷,暖香到现在还不见踪迹,多半是被灭口了。”
“夫人莫要忘了,暖香是夫人的贴身丫鬟,茗香与暖香怎会有牵扯?”周萧景提醒金凤凰,“难不能暖香为了一个陌生人,与伺候了几年的主子背心?她图什么?”
被周萧景这一问,金凤凰一时语塞。顿了顿,不依不饶道:“暖香图什么,只有她自己和茗香知道。暖香失踪,只能从茗香嘴里撬出真相了。”
金凤凰的意思很明确,要动用私刑撬开茗香的嘴。
周萧景却不接金凤凰的话,反问金凤凰:“夫人,是你传令赵奶娘从揽月阁抱走吉儿的吗?”
这一问,金凤凰一时没转过弯来,怔了怔后,回道:“是的,吉儿一个人在揽月阁我不放心,遂吩咐李管事去叫赵奶娘将吉儿抱来凤凰阁,与安儿同吃同寝。”
“传李管事来。”周萧景下令。
周炬四下搜巡,口里应和道:“适才李管事还在厅上……”
“去,传李管事。”金凤凰令凤凰阁的小厮去叫墨玉上厅。
在等墨玉来的空隙,周萧景令护院搀起地上的茗香:“送茗香回揽月阁换衣。”
“老爷!”金凤凰惊愕,“茗香偷盗主家物件,怎可让她离开?”
“茗香只是回揽月阁换衣,并不是离开周家山庄。”周萧景冷声回应金凤凰,并挥手示意茗香退下。
金凤凰看着茗香被护院搀着离去,心中的怒气翻江倒海,却又不敢表露。
盏茶后,墨玉才匆匆赶来,向周萧景行礼请安。
“李管事,你刚才去了哪里?”周萧景神情威严,问墨玉。
墨玉躬身应答:“回老爷,奴婢奉大奶奶令,去请赵奶娘将小少爷抱来凤凰阁。”
“而后呢?”
“回老爷,而后奴婢回来凤凰阁。因见衣裙脏了,便回房换了一身干净的。”
“你为何不与赵奶娘一同回凤凰阁?”
“奴婢……”墨玉大概没料到周萧景会传自己问话,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嗫嚅了片刻,才回道:“回老爷,奴婢挂着回凤凰阁待命,因此就没与周奶娘一道……”
“你可知晓,夜黑风高,你让周娘奶一人抱着小少爷出门,万一有个差池,谁来担待?”周萧景语气冰冷,眼睛直视神色难掩慌张的墨玉。
“老爷恕罪,奴婢没想这么多,是奴婢大意了。”墨玉跪伏于地,央告道。
这时,门外奔进来一外护院,拱手禀报:“禀报老爷,赵奶娘已打捞上岸,但人已经溺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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