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之外的惊雷滚过苍穹时,我正勒紧玄铁马鞍上的狮首衔环。禁军甲胄反射着冷冽的天光,三万铁骑在我身后列成钢铁洪流,马蹄踏碎青石板路的声响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冷月心传来的密信在掌心泛着寒意——皇城禁军统领萧战叛乱,太子被囚坤宁宫,皇后凤氏在宫中竖起反旗。
陛下,宫门已在天眼密探控制中。墨尘的狐裘斗篷扫过沾满泥水的战靴,他怀中的琉璃盏盛着刚沏好的云雾茶,茶香袅袅中,这位狐系谋士的凤眼却锐利如刀,但坤宁宫四周布下了锁龙阵,叛军以太子为质,恐怕...萧战的狼崽子们敢动朕的儿子?我抽出腰间帝王剑,剑鞘上镶嵌的七窍玲珑狮首在日光下吞吐寒芒。
狮系血脉在血管里咆哮,胸腔中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三年前平定北境蛮族时,我曾亲手斩下七个部落首领的头颅,如今这群宫墙里豢养的家犬竟敢亮出獠牙。雷啸天的狼牙棒重重砸在地面,激起三尺烟尘:末将愿率玄甲营为先锋!管他什么锁龙阵,炸开宫门便是!这位狼系将军的鬃毛般的红发无风自动,玄甲上凝结的冰霜还带着昨夜奔袭的寒气。不必。
我抬手止住躁动的将领们,目光扫过禁军队列中那些年轻的面孔——他们中许多人还是第一次直面宫闱喋血。狮王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更不会让忠诚的部下做无谓牺牲,传朕军令:左翼军封锁皇城四门,右翼军控制军械库,中央军随朕直捣坤宁宫。帝王剑指向宫墙的刹那,三百架投石机同时发难。
石弹呼啸着撞碎宫墙上的琉璃瓦,飞溅的砖石间,冷月心的弓箭手精准射杀每一个试图探头的叛军。蛇系情报官果然没让我失望,她在宫门竖起的玄色旗,此刻正猎猎作响。陛下,叛军在太和殿前布阵了!亲卫蛮牛的熊吼穿透厮杀声,这位熊系护卫的青铜盾牌上已经插满箭矢,他宽厚的背影却像座不可撼动的山岳挡在我身前。我勒转狮鬃马,玄色龙袍在风中展开如墨色天幕。
太和殿前的白玉广场上,萧战身披暗金色战甲,手中长戟直指我的咽喉:萧烬!你屠戮宗室,暴虐成性,今日我便替天行道!他身后的叛军阵列中,赫然可见被捆在祭天台上的太子,那孩子倔强地昂着头,竟没有半分惧色。替天行道?我低笑出声,狮啸般的声浪震得叛军阵脚微乱。
帝王剑在空中划出银弧,剑气劈开飘雪,萧战,你勾结南国凤氏,私藏牵机蛊,当朕真的一无所知?战鼓声中,我率先发起冲锋。狮鬃马踏碎冰面的瞬间,我飞身跃起,帝王剑卷起漫天风雪。狮系血脉赋予的力量让我能清晰听见每个敌人的心跳——恐惧的鼓点,犹豫的颤音,还有那些被裹挟者的绝望哀嚎。
剑锋扫过之处,叛军的铁甲如同纸糊般碎裂,滚烫的血珠溅在脸上,竟烫得我眼底的寒意更甚。陛下当心暗箭!夜无影的黑影如鬼魅般掠过,青铜面具反射着血光。这位沉默的杀手精准斩落三支淬毒弩箭,他腰间悬挂的玄铁令牌,是三年前我从刑场上将他救下时所赠。
穿过尸横遍野的御花园时,红梅正落满青石小径。叛军的残部退入坤宁宫,厚重的宫门在我们面前缓缓关闭。门缝里透出凤清羽的狐裘一角,那位南国公主总是喜欢用金线在衣角绣九尾狐,此刻那些狐狸眼睛却像淬了毒的寒星。
炸门!雷啸天的狼牙棒砸在门环上,火星四溅。不必。我抬手止住他,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雕翎箭。宫墙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是凤清羽带着哭腔的嘶吼:萧烬!我凤氏百年基业岂能毁于你手!雕翎箭离弦的刹那,我看清了她手中的白玉酒杯——那里面晃动的琥珀色液体,正是南国特产的牵机引。
三年前我在边境斩杀的凤氏暗卫,口中都藏着同样的毒药。箭矢穿透窗棂,精准地撞碎玉杯。酒水在青砖上漫开,腾起淡紫色的毒雾。凤清羽惊愕地回头,她精心描画的狐眼此刻瞪得滚圆,发髻上的金步摇随着身体的颤抖叮当作响。
想自尽?我踩着满地狼藉走进内殿,帝王剑的剑尖挑起她的下巴。这位猫系公主的肌肤细腻如瓷,脖颈间却已泛起牵机引中毒特有的青紫色,凤清羽,你以为死了就能保全凤氏?别忘了,你弟弟还在南国当质子。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染红了华贵的宫装:狮王果然名不虚传...连女人都要威胁。朕只威胁敌人。我挥剑斩断她身上的鸾鸟玉佩,那玉佩裂开的纹路,像极了南国如今风雨飘摇的国运。
雷啸天的手下将镣铐扣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时,这位傲娇公主终于忍不住落泪,泪珠砸在青砖上,竟烫出细小的白烟。坤宁宫偏殿的暗格里,我找到了被囚禁的太子。孩子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脸色苍白如纸,脖颈处有明显的针孔——牵机蛊的虫卵已经种下。
我解开龙袍将他裹住,小家伙却死死抓着我的衣袖,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父皇...别杀母后...墨尘不知何时出现在殿门口,他手中的琉璃盏不知何时已经空了:陛下,凤氏余党已肃清。但太子殿下体内的蛊虫...
传苏轻烟。我抱着太子起身,玄色龙袍下摆拖过地上的血迹,在青砖上画出狰狞的红痕。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禁军正在清扫战场,雷啸天的怒吼声远远传来,大概是又在训斥那些敢掳掠宫人的士兵。
夜无影悄无声息地跪在我面前,青铜面具贴着地面:启禀陛下,萧战在御书房自焚,尸骨已寻获。
挫骨扬灰。我低头看着怀中昏睡的太子,他眉头紧锁,即使在梦中也在抗拒着体内的蛊虫。狮王的怒火尚未平息,那些藏在暗处的毒蛇,那些潜伏的狐狸,还有远方虎视眈眈的豺狼,很快就会知道——动我逆鳞者,必将承受雷霆之怒。
当冷月心带着密探前来复命时,我正用帝王剑挑起萧战的帅印。蛇系情报官的黑裙上沾着点点血污,她递来的密报上,苏轻烟的名字被红圈标出——那位兔系医仙此刻正在城外药王谷采药,而她随身携带的清蛊丹,或许是救太子的唯一希望。
备轿。我将太子交给蛮牛,玄铁战甲碰撞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朕要亲自去请苏轻烟。告诉她,只要能救太子,九域医学院的所有药材任她取用。
墨尘的狐眼闪过一丝讶异:陛下万金之躯,何必...
朕的儿子快死了。我打断他的话,帝王剑归鞘的轻响中,狮系血脉的狂暴气息终于稍稍收敛,在朕眼中,太子的性命,比整个九域的江山更重。
走出坤宁宫时,禁军正在拆除凤清羽竖起的反旗。残破的旗帜飘落雪地,金色的凤纹被鲜血染成暗红色。我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那里盘旋着几只食腐的乌鸦——它们闻到了血腥味,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像极了那些听闻皇城变故,正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 告诉各部首领。我翻身上马,狮鬃马不安地刨着蹄子,三日内来京述职者,既往不咎。逾期不至者,朕的铁骑会亲自去。
三万禁军齐声应和的呐喊震落了宫檐上的积雪,我勒转马头,帝王剑直指皇宫深处。那里,苏轻烟即将展开一场生死攸关的救治;那里,凤清羽被囚禁在天牢中等待发落;那里,无数阴谋仍在暗潮汹涌。
但此刻,我胸中燃烧的只有狮王的怒火与决心。九域的统一之路注定染血,任何试图阻碍我的人,都将成为帝王剑下的亡魂。风雪再次席卷皇城,而我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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