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把死神卖给恶魔 (Selling death to the devil)
地点： 仙女座星系核心，超大质量黑洞 m31*（p2）吸积盘上方，“中立角”空间站 时间： 离开“塔耳塔洛斯”星云后 12小时
“滋——” 【这里是‘天穹守卫’第三军团长棱镜。】 【亚瑟·卡特，你迟到了。样本呢？】
全息屏幕上，那个由蓝宝石构成的晶体巨人面无表情，但由于焦躁，他体内的光流速度明显加快了。 在他身后，是整整一支恒星级舰队。数千艘闪烁着晶体光芒的战舰，已经将这座位于黑洞边缘的废弃空间站团团包围。 所有的炮口都对准了停在泊位上的那艘破破烂烂的“小猎犬号”（现在应该叫“复仇号”逃生艇）。
“别急，军团长阁下。” 亚瑟坐在空间站的会议室里。这是一间四面透明的房间，脚下就是那个只有1.4亿倍太阳质量（比m87小，但依然恐怖）的m31*黑洞。 蓝色的吸积盘像是一条燃烧的河流，在脚下奔涌。
亚瑟手里把玩着那个黑色的培养槽。 里面的“死兆星”物质像是一团有生命的墨水，在疯狂撞击着玻璃壁。
“这可是危险品。运输需要时间。” 亚瑟把培养槽放在桌子中央。 “而且，这么贵重的东西，只卖给你一家，是不是太可惜了？”
【什么意思？】 棱镜的电子眼闪过一丝红光。 【你还叫了别人？】
“当然。” 亚瑟打了个响指。 “苏珊，接入其他信号。”
嗡——嗡——嗡—— 会议室里瞬间亮起了十几道全息投影。
首先出现的，是一团燃烧的岩浆。 【哈哈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熵之毒’吗？】 那是暴食。他虽然远在室女座，但通过量子纠缠投影，依然把那股贪婪的引力波投射了过来。 【这味道……太香了。如果把它吃了，我能不能毒死议会那帮老不死？】
紧接着，是一团扭曲的阴影。 那是深渊行者的新任大祭司（老亚瑟死后接任的变异体）。 【那是我们的圣物！还给我们！】 阴影发出嘶哑的咆哮。 【你这个窃贼！你违背了教授的遗愿！】
最后，是一个金色的光球。 它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完美的几何圆环。 【检测到‘灭世级’模因反应。】 【我是观察者直属卫队，代号‘炽天使’。】 【交出样本，碳基生物。否则执行净化程序。】
四方势力。 秩序（棱镜）、混乱（深渊行者）、贪婪（暴食）、审判（炽天使）。 仙女座乃至邻近星系最强的几个大佬，此刻都聚集在这张小小的桌子上。 而桌子中间，放着那个能毁灭宇宙的炸弹。
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铁臂站在亚瑟身后，冷汗顺着装甲流下。 “大师……你这是在火药桶上跳舞啊。”
“不。” 亚瑟推了推单片镜，右眼的红光与那黑色的“死兆星”交相辉映。 “我是在竞拍。”
亚瑟站起身，手按在培养槽的盖子上。
“各位。”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你们都很清楚。” “它是熵的终极形态。它是宇宙热寂的催化剂。”
“棱镜想要它，是为了研究解药，巩固统治。” “深渊行者想要它，是为了引爆恒星，制造混乱。” “暴食想要它，是为了当调料。” “而炽天使……” 亚瑟看向那个金色的光球： “……你想销毁它，因为这是唯一能杀死你主人的东西。”
【你的废话太多了。】 炽天使身上的光芒暴涨。 【交出来。或者死。】 外面的太空中，几艘金色的**“审判舰”**突然折跃出现，主炮开始充能。
“别动。” 亚瑟的手指轻轻扣了一下盖子。 咔哒。 一个清脆的声音。
“这个培养槽连接着我的心跳。” 亚瑟解开衣领，露出了胸口的一个发光装置（那是从泰坦星机甲上拆下来的起搏器改装的）。 “如果我的心跳停止，或者信号中断……” “盖子就会打开。”
“到时候，这团‘死兆星’就会掉进下面的黑洞里。”
亚瑟指了指脚下的吸积盘。 “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黑洞会瞬间蒸发。” “释放出的霍金辐射，会携带这种模因病毒，以光速扫过整个仙女座。” “你们的舰队、你们的母星、你们的文明……” 亚瑟露出了一个疯子般的笑容： “……都会在三天内，变成灰。”
【……】 炽天使的光芒收敛了。 棱镜放下了举起的手。 连暴躁的深渊行者都安静了。 这就是相互保证毁灭（mAd）。
“很好。现在我们能好好说话了。” 亚瑟重新坐下。
“起拍价。” 亚瑟伸出一根手指。 “我要一支舰队。” “一支能够穿越大空洞、护送我回到地球的满编联合舰队。”
【你要回地球？】 棱镜难以置信。 【那里是疫区！你想把病毒带回去？】
“那是我的家。” 亚瑟淡淡地说道。 “而且，我要用这玩意儿……” 他拍了拍那个黑色的罐子： “……去给我的‘母亲’（地球模因本体）祝寿。”
“谁给我舰队，我就把这个东西的安全代码给谁。” “谁敢动强，大家就一起完蛋。”
【我出！】 暴食第一个吼道。 【我给你一百艘恒星级战舰！只要你让我咬一口那个病毒！】
【闭嘴，胖子。】 棱镜冷冷地说道。 【天穹守卫可以提供护航。但你必须保证病毒不泄露。】
【那是我们的！】 深渊行者尖叫。
争吵开始了。 神明们像菜市场的商贩一样，为了这个死神争得面红耳赤。
亚瑟坐在风暴的中心，喝着那杯早就凉透的合成咖啡。 他看着这些被欲望和恐惧驱使的高等生物。
“苏珊。” 他在私人频道里低声说道。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苏珊的声音传来。她正驾驶着“小猎犬号”，躲在黑洞吸积盘的阴影里（利用硬光护盾隔热）。 “引力弹弓已就绪。随时可以发射。”
“很好。” 亚瑟看着桌上那个正在被争抢的黑色罐子。
没人知道。 那个罐子里的“死兆星”……其实是个空壳。 真正的病毒，早就被亚瑟注射进了自己的右眼里。 他把自己变成了容器。
而这个罐子里装的，是一枚即将过载的反物质炸弹。
“竞拍结束。” 亚瑟突然站起身，打断了所有的争吵。
“得主是……” 亚瑟看向那个金色的炽天使。
“……你。”
【明智的选择。】 炽天使的光芒微微波动，似乎在嘲笑其他人的无能。它伸出光触手，抓向那个罐子。
“接好了。” 亚瑟把罐子扔了过去。
就在炽天使接住罐子的一瞬间。
“薛定谔！关门！”
嗡！ 空间折叠启动。 亚瑟三人瞬间传送回了“小猎犬号”。
而在会议室里。 那个黑色的罐子，倒计时归零。
轰————————————！！！
一团反物质火球在黑洞边缘炸开。 虽然炸不死这些神级文明的投影，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那个金色的炽天使直接推进了黑洞的视界。
【不！！！！】 炽天使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它被黑洞吞噬了。
“趁现在！跑！” “小猎犬号”引擎全开，借助爆炸的反推力和黑洞的引力弹弓，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向了仙女座的外围。
身后，是乱成一团的舰队和愤怒的咆哮。 但亚瑟已经不在乎了。 他不仅耍了全宇宙的大佬。 他还干掉了一个观察者的卫兵。
“下一站。” 亚瑟捂着滚烫的右眼，看着星图上那个遥远的蓝色光点。
“回家。”
【第一百九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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