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顿了顿,“教授,您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方郁雾点了点头,“比这还惨,当时华人科学家根本就没有多少地位。”
吴潇则是有些好奇,“教授,费洛德教授对你真的非常偏爱,这不会给您带来困扰吗?”
吴潇可没有王珊那么单纯,不过这个问题他是真的好奇,费洛德教授这到底是真的非常喜欢方教授还是捧杀啊!
这么明晃晃的偏爱,其他人就不会嫉妒吗?要知道人多嫉妒心可是非常恐怖的。
方郁雾有些疑惑,“困扰什么,困扰论文太多了吗?”
吴潇:……
王珊:……
赵昊:……
这是什么凡尔赛发言。
“至于嫉妒,那是无能者的无能狂怒。”
吴潇:……
赵昊:……
王珊:……
他们也羡慕嫉妒,他们也是无能者。
王珊也好奇的看着方郁雾,“教授,费洛德教授为什么这么偏爱您啊!说实话,比起偏爱,我觉得费洛德教授对您更像是信任。”
对于这个方郁雾没有多说,“因为费洛德实验室拥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可以说有我一半的功劳,我和费洛德教授共同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是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而且是无数次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我们之间比起师生情谊,更像经历过无数生死之交的亲人。”
至于具体的方郁雾就没有多说了。
谈话结束后,三人内心复杂。
有被理解的安慰,有面临挑战的忐忑,也有独立奋战的决心。
当然还有一点被打击到了。
从小到大,他们遇到过挫折,遇到过坎坷,但对自己的实力从未怀疑过。
被方教授选中也更加证实了自己的能力,但明晃晃的被自己的老师说出,他们还不够资格入师公的眼的时候,真的非常扎心。
他们连入师公的眼的资格都没有,那当初要不是因为方教授的学生是学校分配的,他们连入方教授的门的没有。
想到这些三人就无比扎心,但也充满了动力,想要证实自己。
方郁雾离开非洲那天,费洛德教授亲自到机场送行。
“方,你的学生们很有潜力。”费洛德说,“但你知道,我的实验室就像一个小型联合国,有光明正大的合作,也有暗流涌动的竞争。
你的学生确实有实力,但都太天真了,就像当初的你一样。
不对,他们的实力还是比不上当初的你的,但却比你更天真。”
“这正是他们需要的环境。”方郁雾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她的学生比她更有天分,她只是占了经验的便宜而已。
“在温室里长不出能抵御风雨的树木,只要基本的公平和保障到位,让他们自己去经历吧。”
“你会担心吗?”费洛德问。
“会。”方郁雾坦诚,“但担心是导师的情感,放手是教育的理性,我相信他们能行。”
方郁雾的非洲之行,在这样一场彰显“实力政治”的风波中临近尾声。
她留给费洛德实验室的,不仅是一篇顶级论文和几个有潜力的学生,更是一个清晰的信号:
中国科学家正在以越来越自信、越来越独立的姿态,活跃在国际科研舞台的中央。
而这份自信与独立,既来源于个人卓越的科学能力,也根植于身后正在崛起的强大祖国。
当方郁雾登上回国的航班时,吴潇三人站在实验室的窗前,望着远去的飞机,心中涌起的不仅是离别的惆怅,更有一份沉甸甸的领悟:
他们脚下的路,他们的导师已经用实力和风骨,为他们劈开了一片荆棘。
接下来的旅程,需要他们自己用智慧和汗水,去走稳、走远。
接下来的几个月,吴潇、王珊、赵昊将在费洛德实验室继续他们的研究。
他们会遭遇更多挑战,也会收获更多成长。
而方郁雾,将在国内继续推进“普罗米修斯-零”项目,同时通过定期通讯,遥远地关注着学生们的进展。
这是她作为导师的选择:不为学生扫清所有障碍,而是教会他们如何面对障碍;
不为学生争取所有便利,而是赋予他们争取便利的能力;
不让学生永远留在自己的羽翼下,而是鼓励他们飞向更广阔的天空。
非洲的阳光炽烈,实验室的竞争是无形的,但一点都不比外面的实战少。
但对三位年轻的中国科学家来说,这是一场真正的成人礼。
在远离导师直接庇护的地方,他们需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实力,赢得在国际科研舞台上的立足之地。
方郁雾相信,也期待着,当他们结束非洲之行回国时,带回来的不仅是学术成果,更是在复杂国际环境中历练出的成熟、韧性与智慧。
那将是她作为导师,能够给予学生的最宝贵礼物。
方郁雾推着行李车走出国际到达通道,脸上的倦色被一种沉静的锐气覆盖。
三个月的海外学术交流与项目谈判结束,普罗米修斯零计划的某些关键环节取得了突破。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繁重的落地实施工作,以及魔都第一人民医院那边积压的事务。
她打开手机,一连串的信息提示音响起。
大部分来自医院和实验室,还有几条,来自非洲。
发信人是吴潇、王珊和赵昊。
方郁雾快速浏览,目光在“学术讨论”上停留半秒,随即关掉屏幕。
她坐上来接机的车,对助理说道:“直接去医院,另外,帮我整理过去三个月非洲项目组的所有周报,特别是涉及外科病例分析和学术分歧的部分。”
接下来三个月,方郁雾如同上紧发条的精密仪器。
白天,她在魔都第一人民医院的高强度手术、疑难病例会诊、科室管理以及普罗米修斯零计划与医院临床结合的试点工作中穿梭。
晚上,她审阅来自非洲的报告,通过时断时续的网络,远程指导吴潇三人的技术难点。
但更多的是让他们自己摸索、记录、反思。
她看到报告中隐约提到的“某些不同声音”,尤其是关于她几年前发表的一套腹腔镜肝门部胆管癌根治术关键步骤改良的论点,受到了项目组内一位韩国籍博士的质疑。
她并未直接干预,只在一次视频连线时,对略显沮丧的王珊说道:
“真理不辩不明。但辩论的基础,是更扎实的证据和更严谨的操作。
把每一次质疑,都当成检验自己所学和深化理解的契机。”
三个月转瞬即逝。
吴潇、王珊、赵昊的归期将至,方郁雾看着日历,又看了看国际安全机构对非洲那个区域的最新动态评估——局势有微妙的不稳迹象。
她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对助理说道:“安排一下,我去接他们。”
毕竟是她带出去的,她得保证他们的安全。
还有,她还有事情要和费洛德教授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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