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地下密室的石棺盖敞开着，黑雾在缝隙里丝丝缕缕地往外冒，像被扎破的墨囊。江恩的罗盘突然转向议会大厦的方向，指针上裹着的金光竟泛起淡淡的灰，他猛地按住盘面，左手腕的疤痕传来针扎似的疼：“不好，那些市民……”
热血的惊雷枪刚要往通道里探，枪尖的红光突然剧烈闪烁，映得石壁上的人影扭曲成怪状。他低头时，正看见自己靴底沾着的黑雾在冒烟，那是刚才从石棺里漏出来的气息：“老徐，用你的金链把密室封起来！” 他拽着江恩往地面冲，“救人要紧！”
议会大厅里的尖叫声已经连成一片。被雾气麻痹的市民此刻都露出痛苦的神情，有人抱着头蹲在地上，指甲缝里渗出黑血；有人对着空气嘶吼，喉咙里发出蝙蝠般的嘶鸣。唐笑笑的直播设备摔在地上，镜头还对着个正在抽搐的议员，对方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灰。
“家人们…… 这不是特效……” 唐笑笑的指虎上沾着糯米粉，她往最近的市民脸上撒去，对方的惨叫突然变调，黑血从鼻孔里涌出来，“采薇！快把解药方案发过来！”
顾采薇的全息投影在大厅中央炸开，三十六个屏幕同时显示着解毒公式：“黑雾里的毒素会侵蚀人类的精神力，需要用阳气和善念混合中和！” 她调出无天的体质分析报告，红线在屏幕上急促跳动，“无天的善念能量最适配，江恩的升阳诀可以辅助催化！”
无天的白衣在人群中亮起柔和的光，他每走一步，脚下就绽开一朵金色的莲花，被莲花触到的市民立刻平静了几分。但当他走到大厅中央时，脸色突然发白，白衣上的金纹像被水洇过般黯淡：“太多了…… 我的力量不够……”
李秀秀突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平安符爆发出温暖的光。那些用无天善念炼化的桃木片，此刻竟在她手里化作点点金光，顺着无天的手臂流遍全身：“我们一起。”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你的善念，也是我的。”
江恩的罗盘在大厅里飞快旋转，金光在地面织成张巨大的星象图，将所有中毒者都圈在里面。他脚踏升阳诀的步罡，指尖划出的轨迹在空中凝成金色的符文凭空燃烧，每道符火落下，就有一缕黑雾从市民身上飘出来，在火光中尖叫着消散。
“顺时针转三步，吸气！” 江恩对着无天大喊，疤痕上的金光与对方白衣的光芒交织成网，“用你的善念牵引，我来净化！” 他的罗盘突然升空，在穹顶化作巨大的六芒星阵，将整个议会大厅罩在里面。
徐襄的金链此刻正缠在钟楼密室的入口，链节上的金条被黑雾熏得发黑。他银簪一挑，金链突然收缩，将最后一缕黑雾锁在地下：“李牧原，给老子空运十吨糯米和大蒜！” 他对着耳麦吼，“最好再来点桃木剑，我要给这些杂碎的老巢做个大扫除！”
老马的桃木杖在人群中扫出红光，杖头的符文每碰到一个市民，对方就会咳出一口黑痰。他的汗珠子顺着皱纹往下淌，却笑得像个孩子：“第九千零二封风险提示信，就写‘警惕会传染的投资陷阱’！”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这玩意儿驱蚊辟邪，对付吸血鬼也管用！”
张帼容的飞镖精准地钉在每个通风口，镖尾缠着的符咒立刻燃起青烟，将涌进来的雾气挡在外面。他的燕尾服下摆沾着黑血，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当年拍《驱邪记》时学过两手，没想到今天真能用上。” 他旋身躲过个扑来的市民，袖扣弹出的糯米弹正好打在对方眉心，“记住，保持微笑，恐惧会让毒素扩散得更快。”
赵应骏的吉他放在一边，他正用砍刀撬开议会的消防栓，清水混着桃木粉往人群里泼：“这招叫‘洗尽铅华’，我奶奶传下来的土方子！” 他泼到个小孩身上时，对方突然不哭了，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别怕，叔叔给你唱首歌就好了。”
李雯的高音在大厅里回荡，声波在空气中凝成可见的金色涟漪，被涟漪扫过的市民都露出舒服的神情。她的高跟鞋踩在议员的手背上，对方正试图咬自己的手腕：“知道为什么我的演唱会不让带荧光棒吗？” 她突然飙出个超高音，震得吊灯嗡嗡作响，“因为真正的光芒，在这里！”
江恩的升阳诀已经运转到极限，额头上的青筋像蚯蚓般跳动。他能感觉到体内的仙气在飞速消耗，左手腕的疤痕从金色变成了淡红，那是力量透支的征兆。但当他看见个被救醒的老太太对着他鞠躬时，突然想起 1907 年那个棉花期货涨停日，自己也是这样，用精准的预测帮了一群棉农。
“还有五分钟！” 顾采薇的屏幕上跳出倒计时，“毒素的潜伏期快到了，没救醒的会彻底变成低阶吸血鬼！” 她突然调出议会的结构图，红点在地下室的位置密集闪烁，“还有一批人被困在议员休息室！”
热血的惊雷枪红光暴涨，一枪轰开休息室的门。里面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十几个市民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两个细小的牙印，黑血顺着衣领往下淌。最角落里，那个区块链骗子正举着刀，刀尖对着个小女孩的喉咙。
“放下刀！” 热血的枪尖抵住骗子的后脑勺，红光在对方颈间游走，“你骗散户的钱，吸市民的血，真当没人能治你？”
骗子突然怪笑起来，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尖尖的牙：“我已经得到鼻祖的恩赐，很快就能成为真正的吸血鬼！” 他的刀突然转向自己的心脏，“你们谁也别想……”
江恩的罗盘突然飞出去，精准砸在骗子的手腕上。黄铜盘面的金光烫得对方惨叫，刀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江恩踏着升阳诀的步罡冲过来，指尖在骗子的太阳穴一点，对方的眼睛立刻翻白，黑血从耳朵里涌出来：“你的时间到了。” 他的疤痕抵住骗子的颈动脉，金光顺着血管游走，“1929 年那些被你同类害死的人，在看着你呢。”
当最后一个市民被救醒时，议会大厅的窗户突然透进阳光。雾都的大雾不知何时散去了大半，金色的光线在地板上织成网，将残留的黑雾烧得滋滋作响。江恩的罗盘躺在地上，指针正稳稳指向西北方，那里的金光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
“鼻祖在往港口跑。” 江恩捡起罗盘，指尖在盘面上轻轻一弹，浮现出张简易地图，港口的位置被圈上红圈，“他要坐船离开雾都。”
无天靠在李秀秀怀里，白衣上的金纹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他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甜味，那是善念过度消耗的征兆：“他在船上…… 藏了个祭坛……” 他抓住江恩的手腕，疤痕上的金光突然映出艘巨轮的影子，“用活人献祭，能让他恢复力量。”
热血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船票，那是三年前准备来雾都时买的，后来因为事耽搁了：“是‘黑珍珠号’，明天黎明启航，去冰封大陆的。” 他把船票拍在江恩手里，“这船的股东里，有三个是尼古拉斯家族的人。”
徐襄的金链突然缠上大厅的吊灯，链节在空中展开成巨网，将所有还能行动的人圈在里面：“愿意跟我们去斩草除根的，现在就报个数！” 他银簪一挑，金链突然收缩，露出下面十几个眼神坚定的市民，“好样的，就当是给你们的血汗钱讨个说法！”
港口的雾比城里浓得多，带着咸腥味的黑暗里，“黑珍珠号” 像头蛰伏的巨兽，船帆上的蝙蝠标志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江恩的罗盘在码头的木板上划出金光，每个脚印都留下个小小的星象图，将隐藏在集装箱后面的吸血鬼卫兵照得无所遁形。
“左边第三个箱子后面有五个。” 江恩的指尖在虚空中一点，升阳诀的金光凝成细小的针，精准刺中卫兵的膝盖，“他们的关节处有旧伤，是上次在古堡被咱们打出来的。”
热血的惊雷枪突然射出红光，枪尖在雾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将刚要起身的卫兵钉在集装箱上。红光在对方胸口炸开时，他听见了熟悉的惨叫声，正是三个月前从日不落帝国逃掉的那批吸血鬼：“老相识了，这次可别想跑。”
唐笑笑的直播设备架在灯塔上，镜头对着 “黑珍珠号” 的甲板。她往自己身上泼了桶阳气水，水珠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家人们，最后的决战开始了！点赞破十五亿，我给你们表演跳海抓吸血鬼！” 她的指虎套在手上，镶钻的切面反射着月光，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顾采薇的无人机群在港口上空织成防护网，每架无人机都挂着个小小的桃木符。当吸血鬼卫兵试图从空中偷袭时，无人机立刻喷出阳气喷雾，将对方的翅膀烧出一个个洞：“检测到船舱里有五十个活人气息，都被绑在底层甲板！” 她的声音带着焦急，“鼻祖就在驾驶舱里，能量指数正在飙升！”
江恩的罗盘突然指向船底，指针上的金光变得忽明忽暗。他能感觉到股极其邪恶的力量正在聚集，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他在提前启动祭坛！” 他往船上冲时，左手腕的疤痕突然剧痛，那些被炼化的吸血鬼残念竟开始躁动，“无天，用你的善念压制住我的黑暗！”
无天的白衣在码头上亮起微弱的光，他对着江恩的方向伸出手，金纹在空中凝成条细细的线，连接着江恩的疤痕：“我…… 我撑不了多久……” 他的嘴角溢出黑血，那是强行催动善念的代价，“别被仇恨控制……”
徐襄的金链突然缠上 “黑珍珠号” 的锚链，链节上的金条在月光下闪着诱人的光。当吸血鬼卫兵扑过来时，他突然松开手，金链在甲板上展开成巨网，将对方罩在里面：“知道你们这些蝙蝠精最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他银簪一挑，金网突然收缩，金条融化的汁液顺着卫兵的毛孔往里渗，“这叫请君入瓮，老祖宗玩剩下的。”
老马的桃木杖在船舱里扫出红光，杖头的符文每碰到一个被绑的市民，对方就会清醒几分。他的汗珠子滴在地上，与市民的泪水混在一起：“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他解开个小女孩的绳子时，发现对方手里紧紧攥着半张股票，“这是……”
“是我爸爸留给我的。” 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股票上的公司名字已经模糊，“他说等这只股票涨了，就能带我去桃源……”
江恩的罗盘突然剧烈震颤，指针在 “希望” 刻度上疯狂跳动。他往小女孩手里塞了块罗盘碎片，那是用自己的阳气炼化的：“拿着它，能找到你爸爸。” 他的疤痕抵在女孩的额头，金光顺着血管游走，“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驾驶舱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吸血鬼鼻祖背对着门口，披着件绣满符文的斗篷，手里正拿着个黑色的水晶球，球里缠着五十个小小的人影，正是被绑架的市民：“江恩，你终于来了。” 他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你的时间理论，本该为我们服务。”
江恩的升阳诀运转到极限，金光在驾驶舱里凝成个巨大的六芒星阵：“1955 年你杀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他的罗盘悬浮在头顶，盘面的星象图与鼻祖斗篷上的符文产生共鸣，“你的时代，该结束了。”
鼻祖突然转过身，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两个黑洞洞的漩涡：“你以为净化了吸血鬼的残念，就能摆脱黑暗？” 他的水晶球突然炸开，五十个人影往船舱底层飞去，“看看那些被你救的人，他们心里的贪婪和恐惧，才是我们最好的养料！”
热血的惊雷枪突然射出红光，枪尖穿透水晶球的碎片，直逼鼻祖的心脏。但红光在离对方还有一寸的地方突然停住，被层无形的屏障挡住：“老江，他的结界比上次强多了！”
江恩的罗盘突然指向鼻祖的脚下，那里的地板上刻着个复杂的阵法，正是钟楼石棺上的星象图：“他在吸收祭坛的力量！” 他往阵法中心冲去，升阳诀的金光在地上划出轨迹，试图破坏阵法的节点，“无天，用你的善念攻击阵法的东北角！”
无天的白衣在船舱门口亮起最后的光，金纹在空中凝成把剑的形状，狠狠刺向阵法的东北角。当剑影与地面接触时，整个 “黑珍珠号” 突然剧烈摇晃，鼻祖的惨叫在驾驶舱里回荡，脸上的皱纹像水波般起伏：“我的结界……”
“结束了。” 江恩的疤痕抵住鼻祖的眉心，升阳诀的金光顺着对方的血管游走，“你用时间和贪婪构建的帝国，今天该崩塌了。” 他想起 1955 年那个夜晚，自己被钉在石棺里的绝望；想起七十年里被迫预测市场的痛苦；想起桃源的桃花香，那些温暖的记忆此刻都化作金光，将鼻祖的身体一点点净化。
当第一缕朝阳照进驾驶舱时，鼻祖的身体已经化作点点星光，飘散在空气中。江恩的罗盘落在地上，指针稳稳指向东方，那里的雾已经完全散去，露出湛蓝的天空。他捡起罗盘，发现盘面上多了个小小的桃花图案，那是桃源的方向。
港口的市民们正在欢呼，被救的小女孩举着罗盘碎片，对着朝阳微笑。江恩的左手腕，疤痕上的金光渐渐隐去，只留下淡淡的印记，像个永远不会磨灭的勋章。他知道，与吸血鬼的战争或许还未结束，但只要心中的光明不灭，黑暗就永远无法得逞。
热血拍了拍他的肩膀，惊雷枪的红光在朝阳下闪着温暖的光：“回家了，老江。” 他往 “黑珍珠号” 的货舱里瞥了一眼，里面堆满了尼古拉斯家族的赃款，“这些钱，够给散户们发点补偿了。”
江恩望着朝阳升起的方向，罗盘在掌心轻轻转动。他知道，自己的预测术从今往后有了新的意义 —— 不再是为了金钱和权力，而是为了守护那些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人。在这场没有硝烟的金融战场上，他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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