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九阳筑基，暗盟潜行
光明顶上的击掌为誓，如同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激起了层层暗涌。董天宝并未在明教总坛过多停留，盟约既已初步达成，过多的接触反而容易引人疑窦。他留下孙槐与两名精通情报、善于交际的心腹作为常驻联络使者，负责与杨逍指定的专人对接，传递消息，协调物资，自己则带着赵猛、王彪等人，悄然下山，踏上了返京的路途。
回程的路上，董天宝的心思并未完全放在刚刚缔结的脆弱盟约上。与杨逍、范遥这等枭雄打交道，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一时的合作基础源于共同的利益与强大的外部威胁，但信任二字，薄如蝉翼。他更需要关注的，是自身实力的巩固，以及那枚已然落子在武当山上的长远棋子——张无忌。
算算时日，他离开武当已近一月，不知那孩子的寒毒驱散得如何，自己传授的筑基法门，他又领悟了几分？
一路无话，快马加鞭。回到京城北镇抚司，董天宝先是雷厉风行地处理了积压的公务，将剿灭昆仑、华山后续的赏罚、地盘接收、人员安置等事宜安排妥当，进一步巩固了自身权威。对于他与明教接触之事，他只对指挥使和刘振做了模糊汇报，言及“探查南方元廷动向，与当地抗元势力有所接触，以期分化利用”，并未透露具体细节与盟约内容。指挥使与刘振虽觉他行事大胆，但鉴于他此前赫赫功绩与如今如日中天的权势，也只是叮嘱其小心谨慎，并未深究。
稳住朝堂基本盘后，董天宝将日常事务交由几名得力下属处理，再次以“巡查地方，巩固边防”为由，离京南下，直奔武当山。
再上武当，气氛与上次来时又自不同。山门处的道士见到他，恭敬之中更添了几分发自内心的亲近与感激。紫霄宫内，张三丰亲自出迎，虽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世外高人模样，但眼神中那份认可与善意，却是实实在在的。
“董小友一去月余，风采更胜往昔。”张三丰拂尘轻摆，含笑开口，称呼已从“董大人”悄然变为更显亲近的“董小友”。
“真人过奖，晚辈俗务缠身，劳真人挂念。”董天宝拱手还礼，目光已投向站在张三丰身后，气色红润、眼神清亮的张无忌。
此时的张无忌，与一月前那奄奄一息、寒气缠身的模样已是天壤之别。他身形似乎也拔高了些许，站在那里，虽仍显稚嫩，但脊梁挺直，眼神中透着一种经历过磨难后的坚韧，以及见到董天宝时毫不掩饰的孺慕与欣喜。
“无忌，还不快谢过董叔叔救命传功之恩？”殷素素在一旁轻声提醒，看着儿子如今的模样，她眼中满是欣慰与感激。
张无忌闻言，立刻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对着董天宝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清脆却坚定：“无忌拜谢董叔叔救命之恩，传功之德！无忌定当勤加修炼，不负叔叔厚望！”
董天宝伸手将他扶起，仔细感应其体内气息，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真正的讶异。他留在张无忌体内作为引子的那缕九阳真气，不仅未曾消散，反而壮大凝实了许多，正自行依照最基础的周天路线缓缓运转，不断滋养着经脉，涤荡着寒毒残留的细微痕迹。更让他惊讶的是，张无忌周身气血充盈，精气内敛，显然那套简化版的“天宝拳”筑基功夫，他也未曾落下，已然打下了极为坚实的根基。
此子天赋，果然惊人！董天宝心中暗赞，自己此番，当真是捡到宝了。
“不错，根基打得甚为牢固。”董天宝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寒毒已去十之七八，残余些许，已不足为患，假以时日，自可凭借你自身功力化去。从今日起，我便传你后续的功法口诀，你要用心记忆，仔细体会，不可有半分懈怠，更不可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明白吗？”
张无忌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无忌明白！定不负叔叔教诲！”
接下来的日子，董天宝便留在了武当山，每日抽出固定时间，亲自指导张无忌修炼九阳神功。他并未一次性传授太多，而是循序渐进，从最粗浅的呼吸吐纳、真气引导开始，将九阳神功第一重的心法口诀，掰开揉碎，耐心讲解。
张无忌天资聪颖，悟性极高，加之经历过寒毒折磨，心性远比同龄人成熟坚韧，对于这能驱散自身痛苦的至阳神功，更是投入了十二分的热情与专注。往往董天宝只需点拨一二，他便能举一反三，进步神速。
董天宝在一旁看着，心中亦是感慨。此子心性纯良，知恩图报，天赋异禀，若能好生培养，未来必是自己麾下一大助力，甚至可能成为连接、乃至影响武当、天鹰教（通过殷素素）乃至明教（若谢逊回归）的关键人物。
除了传授内功，董天宝也开始将一些更精妙的拳脚功夫、擒拿手法，融入“天宝拳”的框架中，传授给张无忌。这些招式经过他的改良，去除了沙场搏杀的惨烈杀气，更注重根基的锤炼与实战的运用，正适合张无忌这个年纪打基础。
闲暇时，董天宝也会与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等人品茶论道，交流武学，探讨江湖局势。他有意无意地，会将一些来自锦衣卫情报网络、关于元廷调动、西域高手入中原的消息，以一种“共享”的姿态，透露给武当诸侠，尤其是负责外联与情报的张松溪。
武当诸侠皆是明眼人，自然明白董天宝此举的深意，既是示好，也是一种无形的捆绑。但鉴于董天宝对武当，尤其是对张翠山一家的大恩，以及他如今在朝堂与江湖的滔天权势，武当派也乐得与这位“官家朋友”保持密切关系，获取一些外界难以知晓的关键信息。
就在董天宝于武当山潜心“授徒”，巩固与武当关系的同时，他留在光明顶的棋子，也开始发挥作用。
孙槐不愧是董天宝精心培养的情报人才，凭借其圆滑的处世手腕和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好处（精铁、药材），很快便在明教中站稳了脚跟，与杨逍麾下负责外联的一名旗主建立了不错的私交。通过这条线，一些关于汝阳王府兵力部署、西域金刚门高手动向的情报，开始断断续续地传回董天宝手中。
虽然这些情报并非核心机密，但也足以让董天宝对南方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把握。他注意到，汝阳王扩廓帖木儿确实在积极备战，其麾下除了蒙古铁骑，还招募了不少西域、吐蕃的奇人异士，其中尤以“玄冥二老”最为活跃，似乎正在江淮一带秘密活动，目标不明。
“玄冥二老……”董天宝看着孙槐传回的情报，眼神微冷。袭击张无忌的，多半便是这两人。他们此刻在江淮活动，是想对明教动手，还是另有所图？
他沉吟片刻，提笔写下密令，令孙槐设法查探玄冥二老的具体行踪与目的，同时，也让他旁敲侧击，看看能否从明教口中，探听到更多关于谢逊与屠龙刀的蛛丝马迹。他相信，作为曾经的护教法王，明教内部绝不会对谢逊的下落一无所知。
密令通过加密渠道，悄然送往光明顶。
做完这一切，董天宝走出静室，来到院中。远处，张无忌正在张三丰的亲自指点下，演练一套柔中带刚的太极拳法，小小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动作虽还稚嫩，却已隐隐有了一丝圆融自然的韵味。
看着这一幕，董天宝嘴角微微勾起。
武当山上，九阳神功的种子已然播下，正在茁壮成长；光明顶下，暗盟的纽带正在悄然编织，利益交织；朝堂之中，他的权柄日益稳固，东厂暂避锋芒；江湖之上，昆仑华山覆灭的余威尚在，无人敢攫其锋。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
但他心中那根弦，却从未放松。玄冥二老背后的势力，失踪的阳顶天与躁动的明教，深藏不露的少林，乃至朝堂上那些看似臣服、实则暗怀鬼胎的对手……潜在的威胁，依旧数不胜数。
不过，这正是他追求的舞台。唯有在这波澜壮阔的棋局中不断博弈，不断胜利，他才能一步步踏上那权力的绝巅，实现那“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誓言！
他负手而立，望向南方，目光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落在了那片风云激荡的土地上。
下一场风暴，会在哪里掀起呢？他已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落下新的棋子。这盘以天下为局的棋，他董天宝，要一直下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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