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挣扎,却敌不过冷香的力气,只能被强行拖拽着向门外走去。
周炬收起首饰,自己则垫后,临走前特意压低声音吩咐守在门外的小厮:“好生看着小少爷,若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
一行人押着百口莫辩的茗香,沿着回廊向凤凰阁走去。
夜色渐浓,廊下的灯笼摇曳着昏黄的光,将众人匆匆的影子拉得很长。
此刻的凤凰阁内,金凤凰正坐在厅中的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骰子,听着门外传来的杂乱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冷香先进门,面上难掩兴奋之色,向看向自己的主子递了个得意的眼色。随后捧着装有首饰的木闸,恭声禀道:“禀报大奶奶,赃物已搜到。”
周炬也上厅来,身后是被护院押着的茗香。
“大奶奶,您被盗的首饰,小的在茗香姑娘的榻上搜到了。”周炬心下有点虚,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哦!!!”金凤凰拖长尾音,眼神瞬间凛厉,看向茗香。
茗香被无故栽赃,心下也惊慌,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口里喊着:“大奶奶!茗香冤枉。”
“冤枉?此话怎讲?赃物在你的榻上搜出,人赃并获,何来的冤枉?”金凤凰语调冰冷,字字如刀。
“茗香不知,茗香从未来过凤凰阁……”
“你或许是未来过凤凰阁,”金凤凰打断茗香的话,冷笑道,“但你可以指使凤凰阁的婢女,为你所用。”
“指使?”茗香大惑不解,抬头迎上金凤凰的冷视,“茗香不解大奶奶的话意。”
“到现在,你还企图装疯卖傻蒙混过关?”金凤凰将玉骰子捏在掌心,陡然厉喝,“说,暖香现在何处?你是不是已对她了灭口?”
“大奶奶,暖香是何人?茗香不识她。”茗香被金凤凰问得一头雾水,辩道。
“茗香姑娘,暖香是大奶奶的贴身丫鬟,你怎会不识。”一旁的周炬提示。
“茗香确实不识谁是暖香。茗香来山庄才两月有余,从未出过子予馆,更与子予馆之外的人不识。大奶奶,何来的茗香指使您的贴身丫鬟一说。”茗香据理力争。
“好一张刁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且问你,赃物为何会从你的榻上搜出?”金凤凰不容茗香辩驳,语气咄咄逼人。
“茗香不知,那伺夜榻茗香也难得睡,小少爷尚小,夜里离不了人。”茗香如实回道。
“你一句不知,便想逃脱偷盗主家首饰的罪责么?”金凤凰眯起杏眼,上身前倾,逼视茗香。
茗香咬了咬牙,直起腰,凛然道:“茗香可对天发誓,绝没偷盗大奶奶的首饰。茗香要请见老爷。”
“呵呵!”金凤凰邪魅一笑,嘲讽地睥睨了一眼茗香,“你犯下此等丑事,还想牵连老爷?你觉得老爷会护着一个家贼贱婢?”
“茗香坦荡,大奶奶难道定要冤屈茗香不成?”茗香见金凤凰是要将偷盗一事扣在自己的头上,心下生出愤懑来,直视金凤凰,反问。
“我冤屈你?”金凤凰瞪着茗香片刻,声音冷得让厅上的人心里直发悚,“莫不是我这被盗的首饰,是自己爬到你的榻上不成?”
茗香自问清白,并未做偷盗的下作之事。现被金凤凰咬定自己偷盗,顿时怒从心头起,倔脾气也上来了,梗着脖颈,提高声音:“茗香未做此事,大奶奶却要认定是茗香所为,就是冤屈茗香。”
“哼!”金凤凰冷哼一声,阴狠地盯着茗香,“看来,不给你用点手段,你是嘴硬到底了。”
“来呀!家法伺候,先打二十鞭。”金凤凰喝令护院。
“是!”厅上的护院齐应声,出厅去取鞭来。
茗香从地上站起身,身板挺得笔直,冷静地向金凤凰道:“大奶奶不能对茗香私用家法。”
“哦?!”金凤凰听茗香这话,轻笑出声,眼里满是玩味的神色,问,“我为何不能对你用家法?”
“大奶奶,茗香是二老爷的人。是奉了二老爷的令,来周家山庄伺候小少爷的。所以,莫说茗香没有犯错,即使犯了错,也应交由二老爷处置。”茗香搬出钱满粮来震慑金凤凰。
“呵!呵呵呵!哈哈哈……”茗香话音刚落,金凤凰已笑出声来,笑声由小变大,最后干脆用锦帕掩口,仰头大笑起来。
那边的揽月阁,一个身影近到周承吉的内室门外,被守在门口的小厮拦住,喝问:“何人?”
“是我,小少爷的奶娘。”来人是周萧景从凤凰阁调来揽月阁的奶娘,专门给小少爷周承吉喂奶。
“哦!赵奶娘,所来何事?”小厮见是赵奶娘,软下声音相询。
“这不,茗香姑娘被带走了。大奶奶不放心小少爷,令我来把小少爷抱去凤凰阁,与承安少爷同食同寝。”赵奶娘笑答。
小厮听赵奶娘是奉了大奶奶令来抱小少爷的,也不加阻挡,闪开身,让赵奶娘进房。
不多时,赵奶娘便抱了用小被裹着的周承吉出门来。
而此时的凤凰阁厅上,金凤凰止住笑,用锦帕拭了拭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待金凤凰放下锦帕,脸色骤然变得铁青,阴森地看着茗香,沉声冷喝:“你这贱婢,钱满粮调教婢女无方,犯下偷盗主家之恶事。今就由我代劳,替我的表兄钱满粮好好管教一下你这个贱婢。”
“来人,给这贱婢就地上家法!”金凤凰的态度强硬,不容置喙。
“是!”两名护院上前来,一人押了茗香一只胳膊,硬生生按跪在地。茗香的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另一名护院早已取来浸了盐水的藤鞭,扬手便要落下。
茗香双目圆睁,昂起头,死死盯着金凤凰,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却带着几分威慑:“你敢!二老爷若知你私罚他的人,定不饶你!”
金凤凰嗤笑一声,指尖敲击着太师椅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像敲在人心尖上的催命符:“饶我?若日后钱满粮问起,你早已是个没舌头的哑巴,看他信你还是信我!”她挑了挑眉,语气轻蔑至极。
话音未落,藤鞭已带着风声抽向茗香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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