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西西比河的河水在暮色中泛着光芒,安静地向南流淌。
河湾处,一座新建的原木堡垒已经初具规模,高出栅栏的了望塔上,一面崭新的旗帜在晚风中舒卷——深蓝的底色上,金色的圣龙盘踞在地球仪上方,龙爪下交叉着河狸皮和一支鹰羽,这是“西部毛皮贸易公司”的徽记。
堡垒内外,人声鼎沸,扛着原木的工人、清点皮货的伙计、擦拭武器的守卫,以及众多穿着各色部落服饰的印第安人穿梭往来,呈现出一片繁忙而充满生机的景象。
堡垒中央最大的木屋里,煤油灯将房间照得透亮。
长长的木桌上铺开了几张手绘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密西西比河及其主要支流,以及一个个新近建立的贸易站和驿站的位置,像一颗颗钉子,牢牢楔入这片广阔的内陆。
唐天河站在桌首,丹妮丝和“白羽”分坐两侧,林海、以赛亚老猎人以及几位新提拔的站长和探险队长围坐在周围。
“从‘河狸堡’到五大湖区域,再到我们脚下的‘河西站’,这条主线已经打通。”唐天河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河流划过,“接下来,我们要沿各条支流向上游延伸,建立次级驿站。
每个驿站都要有基本的防御、仓储和交易功能,成为我们深入内陆的触角和据点。”
丹妮丝穿着一身干练的深绿色旅行裙装,头发利落地挽起,她拿起一份清单:“盐、铁器、布匹、火枪和弹药的供应清单已经核准,会分批运往各站。
按照你的要求,给印第安伙伴的交易价格,比英国佬和法国人的常规价高出三成,但要求用上等皮毛结算。”
她嘴角微扬,“这消息传开,很多小部落已经开始主动向我们靠拢了。”
“白羽”安静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颈间的蓝宝石项链,那是唐天河之前送给她的。她听着以赛亚的翻译,微微颔首,然后用切诺基语说了几句。
以赛亚翻译道:“白羽说,她会派出可靠的战士,护送商队,并协助新驿站与当地部落沟通。但她提醒,西边平原上的苏族人非常骄傲,也很强大,需要谨慎接触。”
唐天河点点头:“稳妥推进。我们的目标是贸易和友谊,不是征服。”
他看向丹妮丝和“白羽”,“丹妮丝,你负责所有贸易站的商业运营,账目清晰,与法国人那边的协调也由你主导。白羽,部落联络、猎场资源的保护与合理开发,以及我们人员在内陆的安全,拜托你了。”
他取出两枚小巧的铜印,上面分别刻着丹妮丝的名字缩写和一只鹰羽图案,“这是你们的副总裁印信,重要文书,需你我三人中至少两人签署方可生效。”
丹妮丝郑重地接过印章,绿眼睛里闪烁着被信任的光芒。白羽也小心地收下印章,放入随身的皮囊,抬头看了唐天河一眼,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角落响起,是个脸上带疤的老毛皮猎人,叫“独眼”杰克。
他灌了一口朗姆酒,嘟囔道:“让女人掌印信?管账目?还要听印第安娘们指挥猎场?老子在林子混了三十年,没听过这规矩!”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丹妮丝皱起眉头,白羽虽然听不懂全部,但感受到语气中的轻蔑,眼神冷了下来。
唐天河没有动怒,目光平静地扫过“独眼”杰克,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杰克,在这里,规矩只有一条:能带着大家安全地赚到钱,吃饱饭,过上好日子。
丹妮丝熟悉交易,白羽能保我们平安。你如果能找到比你更懂怎么跟苏族人打交道、或者比丹妮丝更会算账的人,我这个位置让给他坐。”
“独眼”杰克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看看周围其他人略带嘲讽的眼神,最终悻悻地低下头,不再吭声。
会议结束后,众人都去忙碌了。
唐天河独自走到河边新建的码头。系统每日签到的提示在脑海中浮现:【获得3000金币。获得A级人才【建筑学家,格雷森·巴恩斯】(精通道路和桥梁建设),人员已抵达圣龙岛报到。】
他望着奔流的河水,心里开始规划连接各个驿站的道路网。
夜色渐深,堡垒前的空地上燃起了巨大的篝火,烤肉的香气和欢快的乐曲声弥漫开来。
这是庆祝“河西站”正式落成的宴会。公司成员、驿站守卫、附近的法国移民,以及众多切诺基等部落的印第安人都聚在一起。人们喝酒、跳舞、交换礼物,气氛热烈。
唐天河端着酒杯,与众人交谈。他看到白羽独自一人坐在稍远处的木桩上,安静地看着跳跃的火焰,侧脸在火光下显得柔和而神秘。他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不去跳舞?”他问。
白羽微微摇头,通过以赛亚说:“看着就好。”她沉默片刻,指了指喧闹的人群,又指了指黑暗的森林和河流,“两个世界。你在试着把它们连起来。”
“也许不是连起来,是找到一种都能活下去的方式。”唐天河看着她的眼睛说。
白羽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良久,轻轻说:“很难。但……值得试试。”
宴会渐渐散去,人群各自回到营帐或住处。
唐天河和白羽很有默契地沿着河岸散步。月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对岸的森林像墨色的巨墙。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听见脚步声和河水永恒的流淌声。
走到一处高坡,可以俯瞰整个沉睡中的营地和蜿蜒的银色大河。夜风吹拂,带着河水的湿气和森林的草木香。
“这条河,最终会流向大海。”唐天河打破沉默。
“我们的传说里,它是生命之路,连接着祖先和未来。”白羽轻声说。
一阵更强的风吹来,白羽的羽毛斗篷被吹动。
唐天河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她的手有些凉,指尖有长期使用弓箭磨出的薄茧。白羽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却没有抽回,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
黑暗中,两人并肩而立,望着脚下这片他们共同开拓、并试图维系的新天地,一种超越语言的理解和羁绊在静默中滋生。
当天晚上,白羽和唐天河共度良宵。
第二天,唐天河醒来时,晨光已经透过木窗的缝隙照进房间。
他感觉手臂有些沉,低头一看,白羽枕着他的手臂,睡得正沉,平时清冷的面容在睡梦中显得异常恬静。他轻轻挪动身体,想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白羽睫毛颤动,睁开了眼睛。
看到近在咫尺的唐天河,她脸上瞬间浮起一层极淡的红晕,但并没有惊慌或躲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初醒的朦胧和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林海压低的声音:“先生,圣龙港来的急信!伊丽莎白小姐派快船送来的!”
唐天河轻轻起身,披上外衣,打开门。林海递上一封封着火漆的信,脸色凝重。
唐天河拆开信,伊丽莎白娟秀却带着焦急的笔迹映入眼帘:
“伦敦议会通过新的《毛皮法案》,勒令所有北美毛皮贸易需经英国东印度公司特许,严禁与他国公司及‘非法’实体(暗指我方)交易,违者将以海盗论处,船只货物一律没收……
舰队已奉命加强巡逻……情势危急,速归商议……”
唐天河将信纸慢慢折好,目光投向窗外,远处,密西西比河依旧沉默地向南奔流。
“通知丹妮丝和白羽,立刻准备。我们回圣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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