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依斯堡简陋的议事木屋里,油灯的光晕在粗糙的桌面上晃动。
格温派出的哨探带回了更精确的消息:法国分队的规模约两百人,其中五十名是穿着白色军装的正规军,其余是渥太华部落的战士,由一名叫拉罗什的法国军官指挥。
他们正沿着河南岸快速推进,预计一天后抵达内塞斯提堡。
而内塞斯提堡的英国守军不足一百,大多是弗吉尼亚民兵,要塞的土木工事只完成了一半。
格温用炭笔在粗糙的兽皮地图上标出双方位置,抬头看向唐天河,眼睛里带着征询:“你怎么打算?帮英国人守?还是等法国人打完,我们再找机会?”
唐天河的手指轻轻点在地图上那个代表未完工要塞的标记旁。
对于唐天河来说,要击败这几百个英法士兵算不了什么难题。但是如果直接剿灭这些英法士兵,唐天河没得到什么收益。
他需要慢慢榨干英法两国的油水,同时消耗这些老牌帝国在北美的战争潜力。
“帮一边,就会彻底得罪另一边。现在选边站,为时过早。”唐天河抬起眼,目光冷静,“但战争,总是需要武器的。”
他转向林海:“把我们带来的那批备用燧发枪和弹药清点出来,挑出三百支状态最好的,配上足量火药和铅弹。”
接着,他对格温说:“找两个机灵可靠、熟悉路且脚程快的人,一个去内塞斯提堡,告诉那里的英国指挥官,有一批‘路过商人’手中有急需的军火,但价格不菲。
如果英国人想要就立刻带足金币来河边指定地点交易,过时不候。”
他顿了顿,“另一个,去设法接触法国人的先头侦察兵,用隐蔽的方式透露给法国人,英国人刚刚获得了一批武器增援,可能来自‘可疑渠道’。
并且……暗示如果法国人需要,或许也能找到愿意做生意的‘朋友’。”
格温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唐天河的意图,嘴角扯出一个带着几分残酷的弧度:“你想把武器卖给两边,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我只是个商人,提供市场需要的商品。”唐天河语气平淡,“他们需要武器厮杀,我需要金币和……情报。各取所需。”
很快,两名信使趁着夜色出发了。唐天河则带着格温、林海和一小队精锐护卫,提前抵达了预定交易地点,一处距离内塞斯提堡约五英里、靠近河岸的隐蔽林间空地。
第二天中午,一队穿着破烂红色外套的弗吉尼亚民兵在一名脸色焦灼、戴着三角帽的军官带领下,气喘吁吁地赶到空地。
军官看到堆放在地上的木箱里那些油光锃亮的新式燧发枪,眼睛立刻亮了,但听到林海报出的价格时,脸又垮了下来。
“这……这太贵了!简直是抢劫!”军官擦着额头的汗,看着身后那些面带菜色、装备简陋的士兵,“就不能便宜点?我们是为了国王而战!”
林海面无表情:“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买不起,可以回去用你们的砍刀和长矛守卫国王的堡垒。”
军官咬咬牙,回头看了看通往要塞方向似乎随时会有法国人出现的树林,最终还是掏出了几个沉甸甸的钱袋,换走了武器弹药。
临走时,他忍不住问:“你们是哪来的商人?以后……”
林海打断他:“做完这笔,我们就离开。祝你好运,长官。”
几乎在英国人离开的同时,另一个方向,一个穿着鹿皮衣服、脸上涂着油彩的渥太华侦察兵像幽灵一样从树林里钻出来,他警惕地看了看唐天河等人,然后对着格温用土语说了几句。
格温翻译道:“他说法国军官拉罗什想知道,卖武器给英国人的是不是我们,以及我们还有什么‘货’。”
唐天河对林海点点头。林海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是几桶上等火药和一些制作精良的猎刀、斧头。“告诉拉罗什先生,我们只是做点小生意。这些工具,也许他的印第安朋友用得上。价格,好商量。”
侦察兵带着一小袋样品和报价离开了。
交易完成,唐天河立刻带人撤离,转移到附近一处可以俯瞰内塞斯提堡方向的高地。从这里,可以隐约看到要塞的轮廓和周围的原野。
第二天拂晓,战斗打响了。法国正规军排成散兵线,在渥太华战士的掩护下,向半成品要塞发起了进攻。英国守军显然用上了新买的武器,射击声比预想的密集和有力得多,一度压制了法军的冲锋。
但法军人多势众,拉罗什指挥果断,很快投入了预备队,猛攻要塞的薄弱环节。渥太华战士利用地形敏捷地靠近栅栏,双方展开了残酷的白刃战。
唐天河通过单筒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战场。他看到英国民兵虽然有了好枪,但训练和纪律远不如法国正规军,在肉搏中损失惨重。
他也注意到法军队伍中,那几个穿着深蓝色制服、战术动作异常老练的军官,似乎不像是普通的殖民地部队。
“看那个戴羽毛帽的,”格温突然指着法军后方一个骑在马上的军官,声音带着恨意,“拉罗什旁边那个大胡子!就是他带队袭击了我们的营地,抓走了我弟弟伊恩!”
战斗持续了大半天。内塞斯提堡最终没有被攻陷,但英国守军死伤过半,要塞多处起火,残破不堪。
法军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在确认无法迅速拿下后,拉罗什下令烧毁了要塞外围的建筑,带着伤亡人员和掳掠的少量物资,撤退了。战场上留下了几十具尸体和哀嚎的伤员。
硝烟尚未散尽,当天傍晚,那名英国军官又带着两个随从,狼狈地找到了唐天河临时落脚的新营地。他帽子丢了,军服上沾满血污和泥泞。
“先生!还有没有枪?火药!铅弹!我们还需要更多!法国佬肯定还会再来!”军官的语气近乎哀求,早已没了之前的犹豫。
唐天河坐在一块磨石上,擦拭着他的佩枪,头也不抬地问:“价格呢?”
“按您说的!全按您说的!”军官急忙掏出更多钱币,甚至摘下了自己的怀表,“只要能有武器守住要塞!”
唐天河对林海示意了一下。林海又搬出几箱之前预留的武器。军官千恩万谢地带着东西走了。
格温看着军官远去的背影,哼了一声:“之前嫌贵,现在倒大方了。”
唐天河将擦好的枪插回枪套,站起身:“恐惧和绝望,是最好的定价师。”
他拿出随身的小账本,用铅笔快速记下一笔收入,然后撕下两页空白的纸,分别用流利的法语和英语写了两封简短的信。
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对“近日发生的冲突表示遗憾”,强调自己“中立商人的立场”,并委婉表示“若日后有物资需求,仍可联系”。
他叫来一名会法语的护卫和一名懂英语的护卫,将信分别交给他们:“想办法,送到拉罗什军官和内塞斯提堡的指挥官手上。”
做完这一切,唐天河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铸造精美的圣龙金币,金币一面是盘龙,一面是帆船徽记。他将金币弹向空中,金币在夕阳下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落回他掌心。
他看也没看,握紧拳头,对格温说:“在我这里,英镑和法国利弗尔,都是同样的金子。”
随后,唐天河开始规划下一步行动,意识中系统提示如期而至:【每日签到成功,获得7000金币。获得600名精锐船员。】
人员已抵达圣龙港,可随时编入舰队。
这支生力军将进一步加强他海上力量投送能力。
就在这时,瓦依斯堡外传来马蹄声。
几乎是前后脚,两名信使风尘仆仆地赶到,分别带来了封着火漆的信件。一封来自弗吉尼亚的詹姆斯顿,火漆上是伊丽莎白·韦恩家族的纹章。
另一封来自新奥尔良,火漆是丹妮丝父亲公司的标记。
唐天河同时拆开两封信。
伊丽莎白的信笔迹优雅却透着强硬,她以弗吉尼亚殖民地议会的名义,要求唐天河“明确表态支持大英帝国的合法权益”,并许诺“未来俄亥俄河谷的贸易特许权作为回报”。
伊丽莎白同时在信中暗示唐天河“若继续暧昧不清,将被视作对王国的敌意”。
丹妮丝的信则更显急切,以她父亲和法国总督的名义,要求他“停止向英国的侵略者提供任何形式的援助”,承诺“新法兰西将给予最惠贸易待遇”,并警告“脚踏两只船终将翻覆”。
唐天河将两封信并排放在桌上,信纸上的承诺与威胁交织在一起。
格温拿起烟斗,划亮火柴点着,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烟雾,看着唐天河:“看来,两边的大人物都坐不住了,逼你摊牌了。”
唐天河看着桌上那两封代表着两大殖民帝国最后通牒的信,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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